【篇一:以宽容为话题的作文】
清晨,黎明前的黑暗过后,天空中弥漫出一片血色。雾气还未散去,朦胧中我隐约看见一个身影舞动着,还不时传来有些跑调的歌声。大概是隔壁的王奶奶又开始在跳舞了吧!
“吵死人啦!一大早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别唱了!难听死了……”
周围的邻居都被吵醒了,大家睡眼惺忪,全都在抱怨着。有的还直接朝王奶奶扔东西。后来,大伙商量好:一起去向居委会反映。可谁知:居委会的刘阿姨不仅没有半点埋怨王奶奶的意思,还一直恳求大伙能宽容对待王奶奶。
原来,王奶奶年轻时就是舞蹈队的主将,她把跳舞看得比生命还重要。小时候,刘阿姨就经常看王奶奶跳舞,舞台上的王奶奶舞姿轻盈,全身关节灵活得像一条蛇,可以自由地扭动。她整个人都融入其间,没有刻意的做作,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自然、流畅,仿佛清水出芙蓉。她的一个舞步,一个转身,就能引来无数观众的啧啧赞叹。人们都说:王奶奶天生就是属于舞台的。但是,天忌英才,她在一次训练中腿不幸受伤,她再也不回到舞台了。此后,王奶奶就开始精神恍惚,渐渐有些神志不清了。
“大伙们,王奶奶这样热爱舞蹈,她没有了大舞台,这个院口就是她的舞台,请大家都多一份宽容,不要夺走她的唯一——“舞台”,好吗?”听了刘阿姨的话,我们羞愧万分,都纷纷表示:愿意献出一份宽容,还给王奶奶一片舞台。
傍晚,大家主动邀请王奶奶来跳舞。尽管她的舞姿已不再那么优美,但大家仍报以雷鸣般的`掌声。落日的余晖照在王奶奶的脸上,她笑得那么开心,宛如一朵美丽的朝阳花。空气中弥漫着丝丝暖流,所有人都在斜阳中微笑着,尽情地享受那份宽容所带来的温暖。
【篇二:永不停转的自行车】
十岁时,父亲被母亲任命为我的专职“司机”,每天负责接送我上下学。那年暑假,我骑父亲的专车去他的工厂溜了一圈,并壮着胆子向母亲申请自己骑车上下学。父亲听后连连摇头,瞪着眼睛说:“小孩子家家,骑什么自行车!”这样,我每天只能怏怏地坐着“专车”去学校。
十三岁时,我住校。在和父亲的一次通话中,我无意中向他提到了学校的饭菜不合胃口。第二天晚上,雪下得很大。晚自习后,我裹着衣服跑回宿舍,谁知道刚进门,蜷缩在角落的父亲突然叫住了我。我愣愣地站在原地,父亲从怀里掏出饭盒递给我。我已经记不得他当时说了些什么,只记得那漫天飞舞的雪花和自行车车轮在雪地里留下的一条细长的印迹……
十六岁时,我仍住校。想起自已的资料忘了带,便打电话给父亲,又担心父亲忘记,便骗他说下午急用。哪知道,刚吃完午饭,父亲已骑着车赶到了学校。当他喘着粗气把资料塞进我怀里时,我清晰地看到父亲额上深深的皱纹里积满了黑黑的汗水。我掏出纸巾给父亲擦汗,他却随手抹了一把,又急匆匆地往回赶。看着自行车上父亲摇晃的身影,我的鼻子有些发酸。
如今,家里新添了电动车,那辆自行车已被母亲送到回收店。只是父亲每每看到崭新的电动车时,总是摇摇头说:“骑这车多危险,还是自行车好。”隔壁家的叔叔骑着自行车,载他的女儿,从我家的院口经过。父亲总是停下手中的活,久久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末了,又发出两声叹息。我的心不禁一颤,不知是因为那昏黄的夕阳还是因为那傍晚的寒风,总觉得父亲的脸变得蜡黄,背变得弯曲。
后来,我骑着电动车路过那家回收站时,却看到父亲背着手从小巷里出来。他低着头,嘴里似乎念叨着什么。我站到他面前时,他一惊猛抬起头。也许是我来的突然,他没收拾好情绪,我分明看到父亲深邃的眼眸里有闪动的光。他避开我的眼神,仰起头看着远方,自言自语:“怎么就没用了呢?”那一刻,我的心像被自行车碾过般,生生的疼。
那天,吃过晚饭后,突然想到父亲的那辆自行车,便找了借口出门。独自去了那家回收站,想看看那辆自行车还在不在。那儿的师傅笑眯眯地告诉我车已经卖了,我的心顿时一阵茫然。脑海里浮现的全是那辆自行车……
那辆一直被父亲所牵挂的自行车是否已被另一对父女所拥有?那位慈爱的父亲是否也会为了女儿骑车奔走?我想,那自行车车轮一定永远都不会停下来!
【篇三:八年级作文】
我看着她干瘦的,暗红色的手,没来由的觉得心酸,她的回忆化作钝了的剑,直指我心中最柔软的角落,并且滴下血来……
——题记
正月初一,新年
“哎,不去看看三娘吗?”
我的耳朵捕捉到敏感词汇,心不由得紧了一下。
“哎呀,差点忘了,那去吧。”
我走近了那个小院,跨入门槛。
她的眼睛亮了一下,伸出手抓了个果盘递了过来,我看着果盘,轻轻摇摇头
“我吃了好多,吃不下了呢,三奶奶。”
她又忙着把小小的果盘递到每个人面前,仿佛逼问一般,除了姐姐象征性的拿了一个果子(花生)外,谁也没有动手。
她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急急地说:“家里还有呢,我没爱拿出来,人少。炕上还有很多果子呢。”一面用眼睛看着大家——其实她早已不认得人了。
我看到她身后有一只小狗,忙蹲下身唤它过来,我不愿被她的目光注视,每每触到她的'目光,就犹如什么在我心里狠狠的戳了一下一样。
他们与她说了几句话,一一离开。
她坚持要送,摸了那根木拐杖攥在手里,我忍不住去扶她,因为仿佛下一秒,她就会跌倒。
因为步伐小且不稳,我们被落在最后,到了院口,她紧紧握住我的手,看着我,叫着我的小名:“婧婧,你看你一转眼就这么大了……可怜我也不认得人了……你还叫我和你奶奶是兔子老伙计……一转眼就这么大了……”
我听着她断断续续的低喃和母亲姐姐的不耐烦的,大声的催促,没被握住的右手在口袋里悄悄描摹出步摇的轮廓,我犹豫了一下,轻轻拿出那只银色蝴蝶,缀着翠色珠子的步摇,递给她。
她后来说了什么并不重要,我只记得她的话一下下划过我的心,我微笑着听她说完,放手,离开……
我注视着她依旧漂亮温和的脸,我知道她想握住那仅有的一点温暖,想告诉我她长长的一生,却不知如何,如何开口,只能一遍遍提及那段属于我和她的时光……
——后记
【篇四:那是一首诗】
“殷其雷,在南山之阳。何斯违斯,莫敢或遑?振振君子,归哉归哉!”——《诗经》
我在小镇随外婆长大。
外婆是个温婉的江南女子,兰心蕙质。印象中,老人仿佛满身都是浪漫情调,会在暖暖的、金黄色的午后阳光中读《红楼梦》,吃几片精致的小饼干。外婆对我很好,会给我熬美味的稀粥,在我的枕头中放些安神的花瓣,用吴侬软语亲切地唤我的小名。是外婆,让我的童年染上了快乐和优雅的味道。
外婆还常常教我读诗。老人念一句,稚嫩的童声跟一句,伴随着木摇椅“吱呀吱呀”的声音,在小镇的街道上久久回荡。也许那时,我无法完全理解每句诗中的深意,但我享受那样美好温馨的时光。桃花开了,外婆摘下最美丽的一朵簪在我的额角,告诉我“桃之妖妖,灼灼其华”。江南的秋天,路旁的草丛开满了大片大片的淡紫色小花,外婆悄悄拉过我的手:“这就是《采薇》中写的野菜,你看它们多美!”外婆尤爱《诗经》,其中“殷其雷”总能勾起她的思绪。她常常自语“振振君子,归哉归哉”就蓦然失了神,一个人看着窗外的远山不知要多久。看着我不解的眼神,她解释道:“就是一个特别亲的人要离你而去,你不舍,但又无法挽留,所以只能目送。”我似懂非懂点点头,大声说:“反正我与外婆是不会分开的。”外婆笑了,却带着几分忧愁。
时光荏苒,我到了上小学的年纪,带着关于外婆和小镇的记忆回到城市,外婆慢慢地替我理好包裹,微笑着把我送到院口便停步了。远远地,她对母亲说:“这小丫头才气很高,可别辜负了。”在那条熟悉的小道上,我忍不住回头望去,外婆仍倚在门边,一阵微风吹来,她抬手拂了拂头发,就好像我不是离开小镇,而是像无数个普通的下午出去玩一般。我迅速别过头去。“振振君子,归哉归哉”中目送所蕴含的情感,我隐约懂了些。
长大后,我也读诗。“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知道了,即使是最亲密的人也会不再见。可是,我却如何也无法释怀儿时同外婆的那次最深的别离。
感谢外婆,是她让我的童年充满诗情,有了诗的模样。哪怕是那次清浅的离别,也有了淡淡诗一般的忧伤,在心头缱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