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藏在心底的蛋花汤】
汤汁流过味蕾,温暖注于心田。
——题记
“娃娃,想喝蛋花汤吗?”
“嗯!”
每逢凛冽寒冬,外婆家是我定要去的。我被一方寂静的小院荡涤,也被一头暄暖的炕头温暖,同一块方厚的电视玩耍,还有一碗浓浓的蛋花汤……
那年寒冬,我没逃过流感的魔爪,以为去不了外婆家,喝不到蛋花汤了。霜痕上窗皎,雪色入户白,我的脸色也像房间般苍苍白白,心里也如冬风般凄凄惨惨。难过中我看到了匆匆赶来的外婆。
她眉皱如山,满头银发仿佛一夜间失去了光泽,仔细一看,却又沾染着雪化作的露水,脸上的皱纹似乎又多了几道。外婆摸了摸我滚烫的额头,心里犹如烧开了一锅滚烫的水。她抿了抿嘴,夹忧低询:“娃娃,想喝蛋花汤吗?”“嗯!”
窗外雪已停落,看着外婆蹒跚步入厨房,心疼之下,我艰难地跟过去。外婆的动作缓慢,却很娴熟。
“咔”,蛋壳破裂,刹那间,犹如烟花绽放。蛋白顺势包裹着蛋黄倾泻而下。白光穿过窗,明朗稀疏,给蛋黄蛋白披上炫美外衣。
“噗”,蛋落入碗,恍惚间,似丝绸般滑过半空。我踮脚探望,蛋白清似明镜,蛋黄金若满月。
“叮”,水已烧开,外婆把水倾注进碗里,蛋白蛋黄瞬间沸腾,它们激动着交织、旋转、跳跃,碗里头,蛋花朵朵乍现,像极了春时的花海,惹人喜爱。临末,蛋花汤被葱花点缀,更令人垂涎欲滴。
“好啦,娃娃。”
汤汁入口,温暖蔓延全身,我幸福地笑了。
“外婆,等我长大了,也给您做蛋花汤。”
看着我笑,外婆也笑了,像碗里的花。我伫立墙边,静静地把这份爱藏于心底,它属于我,也属于外婆。
蛋花汤载满了我们祖孙情。擦伤了,外婆的蛋花汤可治愈我斑斑血迹的伤口;换牙了,外婆的蛋花汤能安抚我惶惶不安的情绪;怕黑了,外婆的蛋花汤会保护我栗栗危惧的心灵……
时间就像变戏法似的,把矮的拉高了,把高的压矮了,唯一不变的是那藏于心底香气氤氲的蛋花汤。
“外婆,等我长大了,一定给您做蛋花汤。”
【篇二:暮雨思易安】
易安,你有着“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的铮铮铁骨,有着“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的哀愁。你宛如湮远岁月中古琴的清音,清丽婉转,道出几转哀愁;又似东篱之菊清高恬淡,承受住岁月的霜痕。
暮雨潇潇,蝉声消匿不见。我倚着窗侧听淅沥雨声,不觉思绪流转千年,我又忆起了你,易安。
“天接云涛连晓雾,星河欲转千帆舞”,“花自飘零水自流”。即奔放激越又多愁善感,李清照啊,你该是个怎样的女子?在风雨飘摇的南宋,在山河破碎的乱世,你曾经“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的活泼与灵气早已被岁月的重锤击打得破碎不堪,你的一生又是如此地漂泊不定。
少时,你是一个天真烂漫的二八少女,豆蔻年华带着些许温婉与淡雅。你聪慧非凡,风华照人。年十八,你嫁太学士赵明诚,怎料辽国入侵,丈夫战死沙场。从此之后你的生命被愁字所包围。“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这愁之重让你逝去了如花红颜,只是这性子中的倔强和温婉却没有减去。
“怎一个愁字了得”?你的愁,是情愁、家愁、国愁,怎一个愁字了得!你只是一个女子,才华出众,眉目间有着含蓄自然的书卷气息,本该享受那些简单的快乐。可是,你却目睹了国破家亡,经历了阴阳两隔,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可是,生活的愁压倒你了吗?没有!这愁或许能压倒双溪舴艋舟,但却压不倒一个柔弱女子!“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在面对国家破灭之时,你畏惧了吗?不!你仍旧是你,那个永远倔强、永远豪情万丈的易安。你永远不会退缩!即便是这样的愁困也绝难不倒你!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惨惨戚戚”。你生成了女儿身,空得一腔爱国之情,空有万丈豪情壮志,却无法像男子那样为国拼杀。我想,在你那颗怀才不遇的心中,一定渴望像岳飞那样精忠报国,血战沙场吧?你苦闷,却无可奈何。虽顽强地与命运搏斗,但换来的终是“凄凄惨惨戚戚”。我不知你是否抱怨过命运的不公,我只知你拿起了笔,用一首首词去记叙你的愁。
这就是你吧?易安,我仿佛看到了你。或许,在我心中,你就是一朵不染世俗的寂寞青莲吧。一张如花般的脸庞,有些苍白。透出看透世俗的平静与淡然。纤细的手正握着一只毛笔,在纸上挥洒着,倾注你的愁,你的志。
窗外的雨仍在飘洒,我任由思绪飞舞,闭着双眸,在易安的词里,搜寻着,她如雨般澄澈的身影。易安,易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