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寒冷的味道】
阵阵寒风袭来,似万根银针扎向我的脸,似千万细蛇钻进我的衣袖,我似乎将要抵挡不住这刺骨的寒风……
“子在川上日:逝者如斯夫,不……”声声诵读回响在整个校园,充诉着每一个角落。
渐渐地,太阳开始偏西,天色便暗淡下来进,我们说着笑着走出了校门。
“再见……”与我的伙伴挥手相送,可我却依然在这寒风中孤独地站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逝去,路灯在不知不觉中亮了起来。虽照亮了整个城市,可却没照亮我的心—---它依然是那么得冰冷,带有许些焦急。灯光下,我在这夜中瑟瑟发抖……
路人匆匆赶回家中,整个街道沉寂了下来,所剩的人寥寥无几,街道上的凄凉竟带来恐怖的气氛。整个天色暗了下来,这个街道被黑暗笼罩着,我蜷缩在路灯下,害怕那未知的黑暗。长久,可却始终无法甩去那份凭空的恐惧。
黑暗似乎在讥笑我,讥笑我的懦弱,讥笑我的孤独。寒冷的味道漫上我的心头,我的心在寒冷中颤抖着,是那么冰凉……
寂寞、孤独,我在街头的排凳上坐着,心中默默地抱怨着……
远处跑来一个模糊的身影,听得出来她跑了很久。我曾讥笑着她,嘲笑她的苦,讽刺她的累。
“儿子!儿子!……”那人向我招着手,我心中一颤,那竟是母亲?!“对不起,我的车在维修,所以只能跑过来,对不起,对……”母亲喘着粗气向我解释着,那一刻我的眼,被泪浸湿了……
霎时间,温暖涌向我的心,那些抱怨,那些恐惧,却都已奔向了九霄云外。取而代之的,却是那持之以恒的温暖。
在这漆黑的小路上,在这撒满大地的月光下,有一对奔走在那回家的路上的母子……
【篇二:唤醒】
风,拂过树;树,摆动叶;叶,缓缓飞落。不绝于耳的“呼呼”“沙沙”,唤醒了那颗沉睡的感恩之心。
秋,披上了金衣,吹起了竹笛。
从教室到校门口的路,在与同学的交谈中走过。到了校门口,和同学说了再见,便习惯性地张望那抹身影,终是无果,只得站在门外静静地等待。丝丝凉意如细蛇从袖口袭进缠绕于胳臂,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忍不住地抖动双脚,环绕起双臂。时间一分一秒地流过,寒风令焦躁的心更添一分怨念,“妈妈怎么还没来,冻死了”。抱怨中瞥见了那张熟悉的面庞。
匆匆走向母亲,习惯性地将书包递给她,顺手接过母亲手中的大衣、耳罩和牛奶。坐上车,穿戴好衣物,手捧着温热的牛奶,微凉的身子慢慢变暖。
夜,早已悄然降临。路灯下,母亲骑着电瓶车,载着我驶向家的方向。
如往常一样看着这个灯红酒绿的城市,却在不经意间看到母亲通红的耳垂和微微发抖的背,透过后视镜又见母亲干裂的唇和微白的脸颊。心,猛地一颤。耳边仍环绕着呼呼的风声,头顶仍旋着沙沙的叶响,心却不似之前般平静。看了看身上的大衣,是母亲的,想来是先前有事要忙才会晚到的吧。怨,渐渐消散。这耳罩,不正是母亲常日里戴的嘛?这牛奶,温热,有母亲的余香……
心,沉睡的一角,在不知不觉中被凛冽的风声唤醒。
不自觉地从背后抱住母亲,分明清晰地感觉到母亲深深的一颤。手,持着牛奶递到母亲嘴边,轻声地唤了句:“妈妈,你也喝。”后视镜中,母亲吸了一小口便把牛奶推了回来,手却划过那冰冷的耳垂,心促使着自己将耳罩从头上取下,为母亲戴上。
突然的急刹车使我的头撞上了母亲的背。只见母亲转过身,将刚戴上的耳罩又戴回了我的头上,说道:“妈妈不冷,你戴,不然会生冻疮的。”霎时,泪珠在眼眶中打转,溢至眼角,却从镜中看见了母亲欣慰而又幸福地勾起了唇角,蜜一般甜的暖流从心底氤氲开开。
接下来的路途,风,依旧在耳边;叶,依旧沙沙作响。抬手,擦去眼角的泪,随母亲展开笑颜。
风,拂过树;树,摆动叶;叶,缓缓飞落。不绝于耳的“呼呼”“沙沙”声,伴着母亲衣物的温度,温暖了那颗被唤醒的感恩之心。
【篇三:为自己,开一扇心窗】
夜半,狂风尖叫着肆掠过窗棂,忽的从酣梦中惊醒,凛冽呼啸的骤风无意间带走了朦胧睡意,于是披衣下床,推门而出。
时值寒秋,昏黄的灯光直愣愣地挂在篱墙上,砭人肌骨的寒风悄悄透进我并不单薄的棉衣,细蛇般的在体内游走,它们扎进我虬龙似的血管,冻结着猩红色的液体——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院里是喧哗的,蝈蝈的叫声此起彼伏,伴随着响彻寒秋的一两声犬吠,莫名的哀怨悄然在心中缓缓升腾。
院的东面直通着小溪,泠泠的溪水在与磐石的撞击中哗哗作响。俯身细看,小溪里的几条鲤鱼呆呆地矗在水底,偶尔摆动一下身子,静静地没有一丝活气。溪旁是一两株竹子,蜡黄的竹竿无精打采的垂在一边,几朵淡淡的小花在尖处默默的对它做着祷告。
月光透过云层静静地打在我的脸上,在这近乎苍白的世界中,我忽然感到了一种不可名状的压抑,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跃动,在暴起的瞬间用利爪扼住了我的咽喉。忽的在这满目萧然的世界里落下泪来。是悲哀吗?有一点。是孤独吗?但不完全是。心底一点一点漫上来的恐惧让我无法自拔,竹林里的响动,慢慢对我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它渐渐没过了我的头顶,窒息般的痛苦让大脑几乎停止了运转。这便是万物更替的法则吗?耳畔依稀又传来老人沙哑的嗓音,我又记起了爷爷,记起了他那副羸弱的骨架,甚至想起了他那根从不离手的烟斗——多少个如这般的夜晚,在黑夜中亮起的火光。果真,是逃不过命运吗?这个令我敬佩的男人,终究是没有熬过这个秋天。寒风轻轻合上他的眼皮,他还是留在了这片土地上……
风刮得树林一阵响,尖尖的叶片被它卷向远方。一切都没有了,人生如梦,生老病死,各有天命。那一阵悲哀再次压上心头。这一切,不过是浮华罢了。
幽暗中的花香迎面扑来,是院中那一方小小的田圃,是那些雏菊,是它们在狂风中昂首挺立,迎风绽放。骤风吹得动它们的花瓣啊,却吹不动它们的根!一切又淡然了,从未有过的轻松,是它们为我阴暗的心房,悄悄的开了一扇小小的窗……
窗外的阳光透过小窗照进屋内,轻柔的,仿佛母亲纤细的手掌拂过我的脸颊,静坐在床的我忽的痴笑起来,光慢慢爬上我的脸庞,笑容荡漾在我的嘴角。
为自己,开一扇心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