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成长因拼搏而精彩】
我出生在一个风凉的深秋,一枝干枯的树枝成了我的宿主。在一个有狂风的夜里,我随着那截枯枝摔落到地上,之后,我经历千万种痛,扎身泥下,附着在树根上。
四年,可以发生很多精彩的故事,而陪伴我的只有无尽的黑暗与阴冷。终于有一天,温暖的气息唤醒了我内心的萌动,我渴望出发,去完成一生中最重要的一次蜕变。我预想到,这一路,必是困难重重。但,四年的地下苦工,不就为了有朝一日能在日光下歌唱吗?希望已在心里发酵,除了拼搏我别无选择。我费力地举起自己细弱的脚爪,一点点扒着压在身上的厚厚的泥层,终于,在一个下过雨的黄昏,我冲破最后一层泥土,看到了夕阳西下,霞光满天。
此时的我,已是精疲力竭,但我不敢有一点儿怠慢,周围到处布满了危险的眼睛,我要立即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我已感觉到背部传来阵阵疼痛,选中最近一棵树,我向它爬去。我能感觉到身体在摇晃,那是力量将竭的表现,我的动作极不协调,笨拙而缓慢。但我不能停歇,周围已是人影绰绰,一不小心,将会万劫不复。
总算爬到了树下,稍作休息,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向上爬。这又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一直到夜色已浓,人影散尽,耳畔只剩下偶尔的风声。我终于找到一个理想的环境。静静地趴在树干上,背上的疼痛撕心裂肺。长长的煎熬期过后,我的后背裂开了一条缝儿,并慢慢地变宽。我弓着身子,一点一点往外拱,当抽出脚时,我已没了力气,但肚子还留在壳里。我想到了放弃,但我不甘心将自己放逐在这片黑暗中。为了向最后的目标冲刺,我咬紧了牙。歇息好一阵子,我恢复了些许力气,又吃力地将身子挺起,用爪子抓住壳,努力地爬动。停下,再爬动,再停下,反复多次,肚子和尾巴终于从壳里拖出来。我成功了,我获得了新生。
翌日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四周一片绿意盎然,蝶飞蜂舞,我禁不住展翅高歌,为这精彩的世界欢悦。回首这一路的成长,我感叹,不容易,但可幸的是我没有放弃,凭着一种拼搏的精神,最终完成了生命中最华丽的蜕变。
【篇二:根的联想】
盛夏的夜依旧是那么的燥热,蝉鸣声此起彼伏。后院栽的榕树成了最好的纳凉去处。
一家人围着榕树纳凉时,如往常一样争论着这棵树究竟有几岁。外公的手机响了,出人意料地是对方说的竟是苏北话。外公也语塞了,用不熟练的苏北话与其交流。
挂了电话,外公走到榕树前,叹息一声,摸着榕树说道:“它已经七十多岁了。”来电者是外公的堂兄,家族在写族谱,想起了七十年前逃荒的外公的父亲。
外公很忙碌,整理着家里人的姓名、出生年月。我问外公:“你去过苏北吗?你认识你的堂兄吗?”外公笑着摇头。“你们为什么对修族谱都这么上心?……”
外公说,我们得记得根在哪里。
根?我思考着。我仿佛看见外公的父亲七十多年前背井离乡,终于找到一个安身之所,朝着家乡的方向种了一棵榕树。既为解思乡之情,也为不忘自己来自何方。
几乎对于每个中国人而言,知道自己的根在哪是件重要的事。见过太多的名人寻根之旅,也曾疑惑为何要如此的不辞辛劳。
想起余光中那首著名的《乡愁》,我疑惑,他举家迁到台湾后,大陆已无什么至亲。那道浅浅的海峡究竟隔了他什么深深的愁思?
我也想到了席慕容,她并未在蒙古待过多久,为何她的文章里总有着对故乡无尽的思念?
我思考着。秋,已来了。榕树的叶吹了满院。我想到了叶落归根。这是老人常提的词。一片叶子无论被风吹了多少里,它的夙愿依旧是回到树的身旁,落在根上。
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无论跑了多远,飞得多高,总有一个方向忍不住回头。
我想,也许外公、妈妈、我,我们都不会回到苏北。也许,将来,我会走得更远,也许,我会忘记了那口家乡话……也许……
但我记得我的根在哪里,哪怕在异乡奋斗,漂泊流离,总有一个方向,可以让我倍感温暖,去思念,去回望。
我想没有人愿意离开家乡,去异乡奋斗,去漂泊。但离开是为了更好的发展,因此根在哪儿,根的方向都是我们可以回望的。
冬来了,榕树的叶已落尽,那些叶被吹向了各方,那些叶深埋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