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花草径里我的乐园】
阳春三月,春风翩然拂过湖面,泛起一圈圈的涟漪;门前杂草丛生,几朵妍姿玉俏的野花冒出头角;一层层石阶覆上薄薄的青苔。荒凉而不负绿意盎然。
这是我重归故里眼前的所见,隐隐几缕惆怅盈睫,似乎与我幼时所见并不相同。
三四年前,这里还是邻着涓涓溪水的农庄,依稀水草游鱼,漂荡自由;几处柴米油盐人家,斟茶斗酒;矮小石阶隐丛中,可攀云霄。庭院中无数彧彧花草,掩映其中。我常趴在石阶上,看眼前奇花,只等信手拈来。偶尔有小昆虫栖息于上,只一抖,大半便飞往另一处歇息;还有几个“顽强的勇士”,拼命拽紧了花叶,任我摇晃也不从命。我便想了个好法子:用手指弯成弧形,轻轻一弹,那些个“勇士”便从花草上翻筋斗似的,跌落到另一片叶上——还有的便弱了些,一个仰面翻滚到泥土上去了。这我便不怕它能摔出个“重伤”来,沃沃的肥土,可当作羽绒来享受才好。
肆意自由的田园生活,促使我习得各式各样的花草名称,也带有并不熟悉的大人来考我。大抵都是外公外婆的旧相识。他们总抱着我,笑盈盈问我这朵珍花那株异草的名儿:“你看看,这你可识得不?”我便睥睨看他们,很是不屑的样子——雕虫小技而已!“鸢尾”“映山红”“木槿”……一个个名字可把他们给震惊了,那才叫一个耳不暇接!他们便不再扰我拉扯这些个无趣的问题,径直入屋找外婆外公闲聊区了。我乐得清闲,自己又窝在花草田寻觅。偶尔几次也听见屋里头那些外婆外公的客人们大声言谈说笑,有时是关于村西边瞎子的乐事,有时是夸赞外婆的酿酒手艺愈来愈好了——当然有关于我的:“哎,老殷,你这孙女可真是……”而下的话我便不愿听了,无论赞许与否。但我猜想无非是机灵淘气之类的词汇,要不外婆怎么总说我讨人欢心呢!
而今,再看那被拆迁队整得零乱的草丛,四处杂生着歪斜的野草。心中总有悲伤:
“花草径里,一翻风雨,一片狼藉”,何处寻?
【篇二:放学路上的风景】
微风轻拂,轻轻柔柔地从我身边绕过。那醉人桂花香也随着风一齐飞走。
我多么想留住那淡雅的花香,那枝叶茂盛的桂花树啊!可一切都不在了。
记得当年我和爸爸种下它的时候,我才上幼儿园。我们把它栽在离家不远的小路旁。
那个时候,它还只是一株不过三尺高的小树,经不起任何的风吹雨打,一旦遇上下雨天,当那无情的雨水肆意地打在它那柔嫩的枝叶上。我总是情不自禁地趴在窗前,焦急地望着它,生怕出了事。
日月如梭,转眼间,那棵曾经的它已不再像从前,它挺拔的枝干,有力的根茎,牢牢地定在那属于它的土地上。
那密集交错的绿叶中,不时能看见几十朵淡黄的略带橘色的桂花正散发着清香。
每当放学路上,我静悄悄地走过它身旁,俯身去闻,总是感到无比的惬意。
但就在一年前,它离去了。
我踏着轻快的步伐走在放学路上,多么自由。我兴奋地走到桂树前。“咦,桂花树怎么不见了?”我惊奇而又焦急地看着那儿,棕色的泥土被翻开,一个个洞出现在我面前。
我心急如焚地四处奔跑,企图寻找那桂花树,最后我还是放弃了,心中顿时像夜晚的月亮那么冰冷,刺骨。
我失落地回到家中,放下书包,再次趴在窗前,凝望着那个曾经令人神往的一平米的土地上。
这时爸爸走来了说:“怎么了,在想树去哪儿了?昨日来了一批拆迁队,说空地要建房子,便把那地方做了整理。或许所有的事物都有归宿,那棵树也不例外。只要你善于发现,那棵永远存于我们的心中。”说罢,便离去了。
正如爸爸所说的一样,尽管放学路上的那棵桂花树不见了。但放学路上的淡淡桂花香还仍存我心。
【篇三:窗】
曾经,透过那扇窗,我看到的是北京东路上的梧桐和车水马龙,南外门口的三根旗杆挺拔着,三面不同的旗子迎风飘扬,猎猎作响。喷泉只在贵宾来访时才会喷水,叮当的水声激励着学习的我们;而其他时候,能听到的只有老师的讲课声,和校外北京东路上的车铃作响。
现在,身在大行宫,望向窗外,对面只有住宅楼,遮住了我们的阳光,楼下青色的车棚反射着诡异的光,校外太平北路上不时传来引擎的轰鸣声。
变了,但似乎也并没有变。窗还是明亮的,窗框仍是标准的白色和周围的窗融为一体。把手还是老样式,有一点微锈;还是同样的阳光,同样的玻璃,甚至同样是在三楼。窗外的景似乎是变了,但和窗内的我们,似乎没有什么关系。
变的,只是我们自己。
还记得初二,我和几个同学先回来,只见门是关的,所以我们打算开窗翻进来,可是,里面的“熊孩子”却死命抵着窗户,不让我们打开,于是,毫无预兆的——窗子被我们拆下来了!为此,老师还找了家长,似乎是什么大事一样。从此,我们三人被赋予“南外拆迁队”的头衔。现在想想,似乎没人会想做这种事情,虽然窗户还是可以拆的,但是拆迁队却没有了踪影。窗没变,人变了。调皮不见了,老实、安分取而代之。
还记得,曾经我们体育课的疯狂,全班二十个男生一起,在并不标准的操场上切磋着球技。一天下午,正可谓“大力出奇迹”,对方后卫大脚解围,球飞出场外,不偏不倚,狠狠撞在了2楼教室的窗玻璃上。只听一声清脆的响声,那玻璃碎了,反射着太阳光的碎片如流星般落在地上,噼里啪啦。摊上大事的我们并没有什么恐惧,事情搞多了,天不怕地不怕。而现在呢?没有人会在分部踢球,更没有人会把窗户弄碎。这并不仅是没场地的原因,也不是因为我们用了防弹玻璃,只是因为人变了。沉稳、成熟赶走了以前的浮躁和顽皮。
窗还是窗,透明的,不会阻挡一丝阳光,而那永恒的阳光,却照进了我们变化的心底,并也变成了变化着的了。世界不会怎么变,真会变的,只有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