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花季雨季】
花里,雨里,那赤足狂奔的少年,是我们,正追逐着希望的明天。正当时,正少年……
——题记
谁畏惧?这是不知目的的漫漫长路;谁在意?这丝丝雨落何时会停;谁顾虑?此行是否都能坚持到底。
肩包,雨披,笑颜,我们出发了!
好像没有仔细看着脚下的一步步,只顾着欣赏沿途。雨一直下,就像耳机里的乐儿一首又一首。
脖颈一丝冰凉,猛然一惊,单手顺着发丝向后摸着,才发现细柔的发丝已黏附成一团,末端的发尖滴滴答答。顺势握住,指尖微微发力,大颗大颗的水珠,顺着雨披慢慢滑落。转移到双脚,趾间同样冰凉。渗入的雨水藏秘在运动鞋的海绵垫中,踩下一步,便漫过脚背嬉闹一次。但似乎,没听到过怨言。
溪边,见有闲人垂钓,愣是不见有鱼儿上钩,转眼间,已被溪滩上摇头晃脑的大白鹅赚足了眼球。绿荫道边久久不见炊烟,稀疏的几户人家,紧闭了大门,话说如此阴雨天,还有谁像我们这般好心情?
因为雨,远处片片山坡被云雾遮挡了真颜,半截身影倒映在水面。矮石桥无人走动桥面水面持平着,就是不见被兴致高涨的溪水吞没,或许是多虑了。
还是雨中,在草地上,站着,坐着,躺着。没有撑伞,喜欢雨点儿落在身上的感觉,凉凉的,痒痒的,完全地释放自己。耳边传来嬉笑,夹杂着淅淅沥沥的雨声,仿佛听见草儿贪婪地吸吮着,垂柳在风中生歌。
短暂的那么一刻,记得雨停了,我们纵情欢呼,争抢着最爱的食物,享受着它在舌尖跳跃的美味。
越过泥潭,搂过最亲爱的你们,朝向镜头欢呼,大笑,高举鲜红的旗帜,是即将绝版的正处于花季的十四岁的我们,笑容里带着留恋,带着不舍,一丝伤感,谁也不敢去想,一年后的我们还会这么笑么?
那些大喊过的名字,未完成的约定,却又藏在心底,开出了寂寞的花。为什么长大就要走散啊!
二十公里的徒步,我们一起完成,花里,雨里,我的青春,感谢你们的出席……
【篇二:微感动】
独自坐在昏暗的车厢里,只觉得头晕目眩。已是晚上七点多钟,下了车怎么回家呀?肚子里只听见咕咕叫的声音——毕竟,这是我第一次独自回老家,心里不觉有些忐忑……
四个多小时的煎熬,车子终于停了下来。我睁开朦胧的双眼,透过车窗,模糊的目光中惊现了一个穿着黑大衣、戴着帽子的身影,屹立在凛凛的寒风之中,这么晚的点,他却在等谁?
带着团团疑云,我拎着大包小包匆匆地下了车。只见那个戴着帽子的人像是遇到急事一般,疾趋而来。我没想到他竟是奔着我来的——他一把抢过我手上的包,我注意到了那双手:五指粗大,筋脉突兀,似曾相识。一抬头,在微弱的灯光下,那张脸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了,我又惊又喜。
“外公,怎么是你?”
外公咳嗽了几声,用他那苍劲有力的声音说道:“我早就打听到你今天要来,我担心你一个人,又没个照顾,便赶到了车站等你!”说罢,他像个孩子般高兴得扛起我的包向前大步流星地走去。
这下,我便放了心,望着外公远去的背影,心头不禁酸了一阵,或许是岁月的折磨和劳动的侵噬,外公的脊梁已微微有些弯曲,如今扛着大包更是令他显得羸弱。他就像是一匹老马,不是那“志在千里”的老马,而是那“思念在千里”的老马,即使自己的身子骨渐渐消弱,对儿孙的爱之光却未曾暗淡。我不觉愧疚起来,方才在车上怎么还一万个不放心,难道忘却了对我呕心沥血的外公?那顶帽子和那件黑大衣渐行渐远,我的心也随之颤抖,再也看不下去了,我三步并两步赶上了外公,夺过那大包:“还是我背了吧。”外公见我过来,一拍脑袋,好象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边用一双笑眼打量着我,一边用一只手去他那肩包里掏出一袋什么东西,然后轻轻地递给我。我拆开一看,原来是两个大馒头!热腾腾的水汽萦绕在我的面前,宛如外公那一双温暖的手抚摩着我的面颊,馒头的清香之气正是外公光亮的精神!想必外公一定是怕我饿了。霎时间,我的脸上布满了小水珠,我的泪也来了。晶莹的泪光中,分不清哪是泪,哪是水了。望着那两个如同宝玉般的馒头,即使肚子在无情的呼唤,我也舍不得吞下。
也许,那顶帽子,那件大衣,那两个馒头,那个既挺拔又弯曲的身影,是那夜最美的风景吧。微微的感动,自然也照亮了漆黑的夜色。
【篇三:又是甜栗飘香时】
“沙沙,沙沙”黑亮的小石快活地在铁勺的搅拌下打着滚,与染蜡似的小甜栗热烈的来个大大的拥抱,发出好听的“劈啪”声。
暖暖的斜阳洒过午后的街巷,独自漫步在熟悉又陌生的小道上,踩在飘零着落叶的石子路上,又想起了过去那一个个温暖又恬淡的秋阳午后。我们三个好友一人拎一袋栗子,挎一个肩包,一路上只听得三人唧唧喳喳的争论声和说笑声,中间不时地蹦出嗑栗子的脆响声,凡我们走过的地方都会留下一点甜栗的屑沫与栗香。找块草地,将甜栗铺在三个人围坐的包围圈里,三个人一个人掏一本书,经常是一些文学杂志或者小说,或靠或坐地边吃边看。任由面面的甜栗粘在嘴角,只让那份甜甜暖暖的回忆留在心中。
吃完甜栗,看过书,便躺在地上,或倚在彼此膝上,三人偎在一块儿讲着自己这一个星期所遇到的琐屑的趣事和小小的烦恼,衍变到最后就成三人的相互“言论攻击”外带“人身攻击”。三人在草坪上追来逐去,终于累了就休息一下,三人一起哼哼歌,再一起歪歪斜斜地挎着包,看着地上夕阳中琥珀色的拉长的身影,踢着石子回家去。偶尔踮脚从枝上摘下叶片悄悄放在彼此的头上,在彼此转身时同时捧腹大笑。
这样的日子平淡而充实,就像唱片机的齿轮滑过毫无瑕疵的碟片般悄无声息。然而在初三的时候,这样的日子就少了,就像整个冬天都被云雾所笼罩,偶尔的一缕暖阳穿透厚厚的云层那么困难,大家都被压得透不过气。只是在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各自会拎着袋甜栗游走在曾经踏过的小石子路上,偶尔不期而遇,仍是开怀畅谈,一起吃甜栗,只是多了份小心翼翼,害怕这样的时光和匆匆的初三时代一起匆匆离去。
我想,现在大家再也体会不到那种阳光微曛的感觉,彼此不在同一所学校,联系的时间甚少,大家都被卷入到新的时间洪流中,只能在网上偶然碰到时打个招呼就匆匆告别了,因为有新同学在等待和我们聊天。
又到了甜栗飘香的季节,不知她们还会不会想起午后的阳光,老地方的甜栗呢?
【篇四:我的青春摆渡人】
他义无反顾地举起浆,风干自由的过往,载我到青春的对岸上。
——题记
在困难来临之前,他总提醒我带上翅膀,突兀的一天,他意外现身在我眼前,他站在熟悉的路口等我,轻轻地拉起我。“怎么来接我?”我见他摸摸生着银丝的脑袋,又把手插进肩包里翻动。“带你去农贸。”他拿出一本册子,塞到我手上。一本公交路线图,充盈着油墨味。
他把我拉上一条我从未坐过的线路,车上人不多,我们到窗边的两座位上坐下,他又突兀地给我讲起窗外的景色,讲起城市的变迁,连续不断的话句引人侧目。我心不在焉地听着,大西路,横街……到了农贸,他买了些鸡蛋,青菜,就匆匆带我回去。我边听他喋喋不休地谈起线路,疑惑他小题大做地大动干戈,我们绕了大段路回家,我按捺不住的疑惑尽在那日解开——
那个冬天,来得莽撞,天空中弥漫的雪花几时已经落下,远处的工地喧嚣嘈杂,冬季停工前的收工,无时无刻不吐露他的热情,我像往常一样走在回家的路上,躲在站牌下等车,一辆辆呼啸而过,但都不是我所乘的线路。凛冽的寒风要把人冻成冰雕似的,回头看向站牌,因施工改道的标牌映入眼帘,我顿时不知所措起来,站在雪地里茫然之时,一辆车停在我身边,我回想起来几个月前曾坐过的公交,这种感觉在我心中无限放大,我跟上人流,像以前一样守在车窗旁,窗外的景色又熟悉,又陌生,大西路,横街,农贸……
顶着雪回到家中,我心中思绪万千,回想刚出差的父亲,他似乎一直在找一个理由,默默地将青春换得白发苍苍。
那天,在遥远的某处,我把你曾经那隐没的爱,折成纸船,跨越千山万水而去,我的青春不是多孤独的河流,透过雾气之下,有许多摆渡者载我到对岸去。
【篇五:这,不是一切】
“丁零零!”下课了。
走出教室,我的心情就一直很低落,今天的英语考试考砸了。
在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着怎么跟妈妈解释这一切。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我轻轻地推开家门,换上拖鞋,走上楼梯。鞋子踩在地上的“呯呯”声令我感到万分恐惧,从二楼客厅吹来一阵凉飕飕的风,我小心翼翼地走到客厅,四下看了看——妈妈还没有回来。
幸好。我松了口气,轻轻地关上窗户,然后托着书包回房间去了。
阳光透过门前四棵茂盛的梧桐树射进来,四周都是静悄悄的,只有墙上的老式挂钟在“滴嗒滴嗒”地响个不停。这样的环境下写作业,我是不能安心写的。我静静地等着妈妈回来,或许,把这件事说出来,然后再被骂一顿,我的心情就会好很多。
我漫不经心地数着墙布上的小花,数完一遍了,再数一遍,就借此来消磨时间。
妈妈一定是去开会了,今天是周一,一定是这样的,我想。
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我就这样静静地穿着,不知所措。
终于,二楼的玻璃门“卡”地一声被人打开了。我愣了一下,然后赶紧跑进房间里,乖乖地坐着。妈妈放下肩包,走到我的书桌边。也不知是为什么,妈妈一看见我就惊讶地张大嘴巴,问道:“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像个大苹果。”
我咽了一口口水,接着慢吞吞地说:“妈妈,这回我英语肯定考虑了,听力好多都没听清楚……下课跟同学对答案,我有好多都错了……”
妈妈安慰我,说:“谁说一定是你错了?记住,一定要自信,别人就一定是对的吗?成绩并不代表一切,学习,要一步一步来,总得有个适应的过程。”
我听了,心里好受了那么一点点,妈妈没有批评我,这是我意料之外的。
或许,妈妈说得没错,成绩,不并代表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