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家乡的美食】
人们常说,乾县有三宝“挂面,锅盔,豆腐脑”。来乾县,不吃一碗辛香美味的豆腐脑,几乎等同于白来,打小在这长大的我,自然也对它赞不绝口。
不同于城里打着“乾县豆腐脑”名号的小店,真正的乾县豆腐脑单一得让人意想不到,没有勾了芡的浓郁汤汁,没有提味的榨菜,葱花,也没有作为点缀的几颗黄豆,一小碗晶莹剔透的豆腐脑,浇上一层醋水,再舀上一勺辛香四溢的油泼辣子,这就是它真实的模样。
揭开锅盖,入眼先是蒸腾的带着豆香的雾气,待雾气散开来些,晶莹润滑的豆腐脑便呈现在眼前。白嫩嫩的样子,像婴儿的脸,似乎稍有不慎就会破碎开来。却见老板行水流水般地舀了几勺在碗里,浇上早已调好的醋汁,再放上满满一大勺油泼辣子,走来放在我眼前。
老板的动作很快,至此,我才能好好看看它。只见它上面附了厚厚一层油泼辣子,红油一汪一汪的是火辣辣的颜色。轻轻拨开表层上的辣椒,地下白嫩的豆腐脑儿透过醋汁显山漏水显现出来。划开豆腐脑,待汁水深入其中,迫不及待就舀了一勺放入口里。
在舌头触到豆腐脑的那一刻,可怕的辛香就噼里啪啦的在口腔中炸了开来。一瞬间。辣子的香,醋汁的咸,还有豆腐脑的醇香,一拥而上。刺激着我的每一处味蕾。嚼两口逃命似的赶紧咽下去,只剩下满口的豆香弥散,回味无穷。一口,两口,三口,根本停不下来。若再就上口刚出炉的锅盔,那更是锦上添花,不一会儿就能吃上三五碗。
听父亲说,他们小时候家里很穷,常吃不饱饭。父亲是家里老大,每天凌晨就得爬起来去学校,走三十多里路,回家后,还要帮爷爷奶奶干农活儿,每天的伙食只有两个干的硬邦邦的馒头,那时几乎家家户户都这样,若是逢年过节能来县城吃一碗豆腐脑,那简直就是天大的喜事,回去了可以向小伙伴们炫耀好几天。
后来,物资生活丰富了,人们过上了好日子,父亲却说再也吃不出当年那个味道了。但即使如此,还是有些东西代代相传,未曾变过。火辣辣的油泼辣子是黄土高原上人们特有的热情,直爽与豪迈,醇香四溢的豆腐脑,也正是这些淳朴之人的真实写照。
犹记得每次回老家过年,家里总会来许多客人。我大多不认识,但那一个个亲切和蔼的笑脸总让我觉得熟悉,于是便七姑八姨地一通乱叫,不管我叫得对错,他们都会笑的乐开花,摸摸我的头,夸我招人爱。
当豆腐脑的辛香再一次沁入鼻息,亲切温暖,是故乡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