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最美的馈赠】
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最好的,只有最合适的,比如草原和天空,微风和草地,比如我眼中的你,以及你眼中的我。
——题记
在我小时候总喜欢去奶奶家,然后回来时,衣服的口袋总没有一点空余的地方,那是奶奶的糕饼,也不知道哪里买来的,干巴巴的,味道也没有特别出色。那时吃是被包装纸所迷惑,总觉的外表好看,味道肯定也不错。
“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去奶奶家吗?”
这是个让生命刹时间变得非常温柔的回忆。奶奶家总有一股老人味和消毒味混在一起的气味,但没关系,这也阻挡不了我去奶奶家的心。似乎是惯例,我会下意识抬头看看奶奶家有没一丝丝的烟飘出来,如果有,我会马上逃走,因为奶奶烧得莱咸的无法形容。最让我快乐的是装着满满的一兜零食像个大傍一样,在众孩子的羡眼前走过到小公园去玩。
玩着玩着,我的糕饼就吃完了,然后再回去找奶奶。刚进家门。我刚摊开的零食全被收起来了。我边翻箱倒柜,边大声叫起来:
“我刚才的饼干呢?跑哪去了!”房内没有动静,再往阳台看去,奶奶正坐在摇椅上,膝上包着着厚厚的毯子,一面听收音机,一面看着我笑。
“刚刚你出去,我把你留下的烂难子收拾了,都放在第二个柜子里,在别人家翻得乱七八糟,真不客气,跟个小饿死鬼一样。”
我笑了一下,我会把奶奶的吐嘈视为她爱我的表现。
奶奶偶尔在宁静的清晨,听着吱吱呀呀的收音机;偶尔盖着毯子小憩在摇椅上:偶尔在黄昏,烙着属于我的薄饼;偶尔在傍晚,静静地梳理自己的头发。
这些偶尔也终究会活在我的记忆中,记忆中的奶奶包容着我的小放肆,烙这属于我的小饼,可能这就是她给我最美的馈赠吧。
【篇二:原来幸福一直在我身边】
幸福是什么?
也许一千个人就会有一千个答案。
在很小的时候,我认为,幸福与快乐是联系在一起的,没有父母的打骂,没有学习的压力,整天在爷爷身边,享受不尽爷爷的烧的人间美味,还有吃不完的爆米花。爷爷高兴时,还会把我架在他脖子上到处闲逛,我成了他的世界里的王子,而他,仿佛就是我的臣子。说起他的幸福和快乐,也许就是用他那满嘴的胡桩扎我的小脸。
那段最美好的人生时光,爷爷60多岁。
再后来,由于爸妈工作的缘故,我们搬到远离爷爷的省会城市,而爷爷还住在生他养他的老家,种着几亩田,还养了一些牲口,孤独地生活着。
就这样,和爷爷在一起的日子越来越少。每逢过年过节的时候,我才能在爸妈带领下回家探亲。
爷爷也许就是在那一段日子里老了,老得不成样子了,头发白了很多了,牙齿也掉了很多,背也弯了很多了,胡子多了很多。
中考那年回家探亲,爷爷像往常一样,老早就在村口迎接我们,看到我们时立即扔掉手上的农具,一把抱起我,可毕竟是老了,还没起身又放下了,嘴里一个劲地念叨:老了,不中用了。又用胡子扎我的脸,我感觉到疼痛,仿佛闻到爷爷身上的老人味,避开了,爷爷尴尬地笑了笑,双手握着我的手和爸爸一起往回走,还没进屋,我就看见桌子上摆着我最爱吃的爆米花。
尽管还是以前的爆米花,但吃不出曾经的味道了,也许是爆米花变了,也许是口味变了,爷爷做的菜,我也吃不出任何的味道。
于是,后来每次回家都成为一种仪式。
爷爷和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远,这是农村和城市的距离,长辈和晚辈的距离,也是我和幸福、快乐的距离。
17岁那年,就在我们即将又要回家过年的日子里,爷爷走了,永远地走了——
我们一回家,还是在桌上,就摆着我最爱吃的爆米花,叔叔说,这是爷爷临走前让他去镇上爆的……
我含着泪抓起一把,放在嘴里,五味杂陈。
无数次在爆米花前遐想了。因为在爆开的玉米香味中,我又仿佛回到了童年,回到和爷爷一起生活的日子…。其实,幸福从未离开我,而我的,爷爷,您不从知道罢了!你永远的孙子,在此刻,在窗前,看着桌上爸妈买的爆米花,用这种方式祭奠您,祭奠您给我的——一直的幸福!
【篇三:梧桐树的味道】
生活有各种各样的味道:清新的、浑浊的、刺鼻的……让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家乡老屋前梧桐树的味道——那也是外婆的味道。
打开家乡老屋的门,伴随着“吱嘎”的声音,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颗粗壮的梧桐树。一阵清香迎面扑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外婆那熟悉的声音:“我们的小宝贝回来啦?”我迫不及待地拥入外婆的怀抱。我嗅了嗅外婆身上的味道,问:“外婆,你怎么还是用梧桐叶泡过的水来洗澡啊?”“因为这样,你才不会嫌弃我身上那股‘老人味’啊。”外婆笑着对我说。
那颗梧桐树上挂着一个秋千,那里充满着我和外婆的笑声和歌声。每当夜晚我和外婆坐上秋千,仰头望着星星的时候,外婆总会跟我说她小时候发生的事情和她被子弹打中手臂的故事。那时我都会闻着梧桐树的味道,听着外婆的故事,渐渐地进入梦乡。
每到夏天的时候,梧桐树的味道更加浓烈了,沁人心脾。那时候,外婆总会从屋子里拿出一个大木盆子,装满热水,从梧桐树上摘几片叶子,放入木盆中,浸泡几分钟,拿出一条大毛巾,把我裹着,让我坐进木盆子里。那感觉比泡温泉还要舒服。听着外婆的歌声,沉浸其中,忘记了时间。泡好了,穿上衣服,坐在秋千上,清风徐来,仿佛赶走了夏天的炎热。
可能我比较好动的原因吧,喜欢在树上像壁虎一样爬来爬去,到我大一点了,我拿着MP3爬到树的最顶端去,闻着梧桐的味道在上面休息,直到外婆来喊我吃饭。
外婆总会跟我说:“你外公去世得早,自从你妈妈嫁出去之后,就只剩下这棵梧桐陪我了。幸好你乖,还会回来看我,不然我都不知道有多寂寞了。”每每说完看见外婆的眼眶里有点点泪光,我就会感到莫名的愧疚。
每次回到家乡去,看见梧桐树越来越粗壮,但外婆的背影却越来越虚弱了,最终还是躺在了医院病房冰冷的床上。外婆总开玩笑说:“我挺好的,就是不知道梧桐寂不寂寞呢?”后开外婆还是败给了病魔,去世了。
幸好的是,老屋还在,梧桐树还在,只是少了外婆的身影。我爬到梧桐的顶端去,细细回想这一切,才知道,我最珍惜的不过是外婆和梧桐树的味道了。
【篇四:兰花草】
陌上花开,人缓缓归矣。那片窗台阴影下的兰花草,今年还开着花吗?
似乎是从我小时候打记事起,老家的窗台下就种了几株兰花。夜幕降临,月光打在雪白的花瓣上,由水珠上迸出一层细碎的银光,在地面上洒下明暗闪动的光影。
似乎,奶奶喜欢兰花草甚至越过了喜欢我的程度,我经常为此吃醋。每次进门,总要凶巴巴地朝它们瞪上一眼,小声嘀咕:“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单一的纯白,也没什么生气,显得像花是叶的陪衬。”可每次奶奶为它浇水的时候,连嘴角都染上了笑意,我就很纳闷。
许是看得多了罢,我的确是察觉到这兰花草还真和奶奶有几分相似。
它极其干净,甚至是我用“纯白”也描述不出来的。奶奶亦是如此,爱干净到了连我大姨都望尘莫及的地步。每天我玩成个小泥人回来的时候,经常就看见奶奶站在镜子前很认真地梳洗,仿佛是在做什么仪式——开始我是这么觉得的,但慢慢地,我便知晓这是一种几十年来的习惯。
衣如其人,奶奶的衣服虽然很单薄,但是洗的极干净。奶奶喜欢白衬衫,而且从来都是自己手洗很多遍,即使后来有了洗衣机,也是执拗地固执己见。有人说,老年人身上会有“老人味”,这些奶奶身上统统没有,不仅没有,还总是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仔细想了想,还一些小片段在记忆中越发清晰。
好像奶奶用的一些老旧的小物件,像那纹路粗拙的小木梳,从来都没换过,放在那个檀木盒子里,不让我们小孩子动。还有奶奶房间里的一个小木桶,我不知道它有什么用处,因为一直都只是静静地放在角落里,奶奶每天细心到几乎是虔诚地擦洗,那上面也有一个相似的图案。我挺小的时候,奶奶跟我说过,那梳子上的花纹是爷爷刻上去的,兰花草。所以八九不离十,那木桶上的花纹也是爷爷刻的兰花草罢。
我没有见过爷爷,因为他在我尚未出生便去世了。父亲说,爷爷一辈子都喜欢兰花草,而且还是因为他觉得和奶奶的气质很相符,干净又雅致。
我还是在奶奶已离开人世才知晓的,那被我所“嫌弃”的兰花草,实则是这对早早阴阳两隔的伴侣相互间几十年如一日的怀恋与爱。在那小小的花里寄托的,三言两语远远说不清。
人不能归了,那纯白而深沉的兰花草,还在开罢?毕竟,那心中的花,是不会凋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