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东风为我来】
直至那时我才顿悟,怡人的东风已经为我来了。
“够了,不要再说了!”狂怒的我吼着,冲出门外,“嘭”的一声仿佛是我的心在咆哮。
我无视家人的唠叨,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毛衣就出了门。
我走在街上,不久就瑟瑟发抖。现在正是最尴尬的时节:冬的脚步未远,春的步伐未至——早春。街道上只有寥寥无几的行人行色匆匆地赶路,两旁的树木光秃秃的,零落的碎枝像干枯的老人的手,在风中无力的垂下。我看着路边的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酸楚的感觉,我和它们都一样吧?快要被季节所遗忘。
我走到拐角处,突然听到几声洪亮的吆喝,我循声望去,原来是一个老奶奶,在这寒冷的早春街头,支起一个馄饨摊子,吆喝着,等着客人的光临。寒冷使我走近了她。
“丫头,吃什么?”见我走近,她立即热情地问我。我坐了下来:“一碗小馄饨,谢谢。”“好嘞。”她应过之后,就去忙活了。我仔细地打量着她,她粗糙的脸被寒风吹得微微发红,手上布满着老茧,穿着一件破旧但很干净的蓝色围裙。“奶奶,有件事情……”我摸了摸口袋,我犹豫地说出这句话,“怎么啦?”奶奶转过头,亲切的问我。“我今天没有带钱,可以明天来付钱吗?”“这有什么!”奶奶笑了,“没事的。”我感激的对她笑了笑。
不一会儿,一大碗小馄饨就摆在了我的眼前。“奶奶特地为你多下了一些,快吃吧。”奶奶对我说。我看着眼前的这碗馄饨,眼睛里酸酸的。“奶奶,你对我可真好,比我家里人对我可好多了。”我说。她先是一怔,随后又问我:“丫头,怎么这样说啊?”我便把之前在家中发生的事告诉了她。她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听着。等到我不再开口,她才缓缓说道:“我懂了。可是你想过没有,我只是给了你一碗馄饨,你就觉得我好。你家里人这么多年给你吃了多少碗米饭?买了多少件衣服?他们跟你算过钱吗?他们不是不爱你,只是你已经习惯了,所以才反而觉得他们烦。他们给你的,可是比我的千百倍还要多啊。”
我听了这番话,仿佛醍醐灌顶一般,立即想起了他们对我的种种关怀和帮助。我豁然开朗了。
起风了。我惊异地发现,吹拂在我脸上的风,不再是寒气逼人的凉风,而是带有一丝温暖与柔和的东风。直至那时我才顿悟,怡人的东风已经为我来了。
【篇二:清秋荡世】
几声新风呼荡在这空灵之土上,构忆起墨画中廖凛的清秋……
一缕阳光,透过红枫,照耀在布满细碎枯叶的地上。今秋枯藤落叶早已挂起旗帜,但那蓝天洁云还韵着夏味浮现这儿。牵着许许浅浅的暖念,对看轻幻的秋天,嘘呼那一份抹去的记忆。
远见,碎枝上仿佛还是绿叶,可泛黄真颜却已覆盖大地。林间里调皮的风儿一秒接着一秒诉斥着。直入林间深处,才见银光微照,红枫新曦。道路两旁,沾满了孤独的金盈,中间留下游人一条观景的小路。
走去,走去。稀稀疏疏的枝干边上挂满了一只只排队落舞的短叶,系似结束生命的乐章,凝聚在黑浓的芳地里。呼风,来过,拥在身旁,给予了只属秋的那份清酥,柔暖绵延。吹过树隙,零叶凋落,缓慢而柔美地舞动着生命最后的颜彩,后模糊于世;像陪着时钟轻轻悄悄地走过一场空梦,滴答滴答过后就不复存在。
新阳投过,将群群笔直的树板儿照弯了。在落叶点缀的道路上,似乎显得有些沧桑凄凉。不知何处,一只黄皮鸟正卖弄清脆的歌喉,唱出婉转的曲子,与清风应和着。这样动人心弦的配乐,对于眼前一个颜杂寂静的清秋,岂不是更添几分晶莹饱满的美吗?
蓝天边上,悠哉的洁云散了,调皮地飞到绿波的清水上。水道两岸,又缠绵是一群色寂的枫树。枫叶飘飞,轻悄悄地浮在绿水上,随着水的漂流抵达彼岸的尽头,作为生命最后一次的拼闯。清净曲明的河道里,更为显著的是那一道黄、绿、红的半身影子,像一幅栩栩的油画,真是美不胜收,令人无法忘释!
一盏幻灯,点亮了雾纱中那座古镇。逐渐,一支秋天的笺信,完善了一道沉着极致的深景。
啊!清秋荡世,空灵墨语,或许最后一片清秋之叶落地时,便是打响那雪花泠泠的冬天的号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