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胜却人间无数】
与自己所爱的事物在一起,似乎总是浪漫的。正所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我与家乡亦是如此。在中国南海边有一历史小镇,名唤碣石,那儿便是我的家乡。
闲听潮起潮落,坐看晨兴昏至,树一叶扁舟,撒落一方渔网,惊起一番波澜,在家乡生活的每一天恬淡美好……
青青冠叶属,绵绵无限思
夏天的风是卷着热气的,孩子们受不了的只得穿着背心,老年人更是蒲扇不离手,而它却拿南城区的那棵老榕树没有办法。我不知道这棵老树在这有多少时日了,打记事起,它便一直在这,久而久之,也便成了家乡的一个地标,许多人相约总有人会说一句:“老榕树下见。”老树身上看不出四季更迭的影子,它总是亭亭玉立,冠盖相属。春末夏初,粗壮的树干上总会卧着许多蝉,振振翅膀,叫声可传得很远,树下有摇着蒲扇的老人,蒲扇一起一落,伴着蝉声,闭着眼,十分惬意。老树似一位老者,树须一年年地下垂、下垂。而这也吸引了不少熊孩子来拉扯它的‘胡子’。小时候,每每放了学,我便与小伙伴一同来这捡树叶,我喜欢将树叶放在手心,让叶脉顺着掌心不断向外蔓延,带给我这小小的一方清凉。那时,也少不了一些男孩子往树的高处爬去,像攀附在树上的猴子,给老树添了几分年轻的朝气。
老树在此陪伴了一代又一代人的成长,它周围的事物换了好些新面孔,而它任然在这,现在是,未来也会是。长大后,我搬离了老家,离老树远了,但无论时光荏苒,我依旧喜爱说起那句温暖的,“我们老榕树下见。”
报答春光处,应许碗中食
当阳光在月亮与云的碰撞交相出世时,街道上就开始陆陆续续有人了。几处人家的老人悠悠的走着,拐杖起起落落的声音。小道以碗筷交筹敲击的声音,哗而不喧。想着定是哪家谋生的人推着摊车行走在小路间,闻着香味,必是家乡特色“面猴”。被其吸引着,连思绪都伴着脚步被勾走了。南方的冬天远不比北国风光,万里雪飘,但在这天气吃上一碗热乎的甜面猴是绝佳的享受。
不止是甜面猴,“豆花”、“菜头丸”、“瓮糜”,也都是家乡特色,而对我来说,在碣石,最有特色的还是那“甜粿”。每到过年,它自是每一家都会张罗的食物,一筐“甜粿”需要好几个小时才吹制好,耐心是最少不了的。小时候,我看奶奶在做“甜粿”时,每隔一小时便会往锅里加水,加水也不是乱来的,水不可以溅到筐里,不可过多,每次加水后要抓紧拿起擀面杖搅拌几下,一圈又一圈。也正是因为它复杂的工序,只有过年,人们才会特意去制作,而平时想吃的人,就必须到北关附近的一家小摊位去,摊主是一对老夫妇,一年四季,除特殊日子外,他们绝不会缺席。摊位很小,巷子不是很宽,在夜晚,尽管周围很暗,那儿却是最热闹的,路灯透过摊车玻璃落到老夫妇身上,那儿便成了暖眼般的存在。家乡的人去那买“甜粿”似乎成了一种习惯,而老夫妇也不像是在做生意,更是在生活。
有人说,热爱美食的地方,美食自然也多,然而,热爱美食何妨不是人们热爱生活的一种态度,家乡的美食为何多,似乎在此时有了答案。
潮打岸边石,沉醉不知归
听南风从浅澳海上慢慢道来她的故事,欲看穿浪卷黄沙是一种怎样的情怀,入眼的却是那伸入天际便看不见边了的湛蓝的海……
碣石靠海,浅澳就像他的浪漫情人,陪着他一起坐观日出晚归。当早晨,第一缕阳光惠及浅澳,它同海岸一起觉醒,潮退得很远,又一鼓作气赶回来,收而又兴,朝朝暮暮。沙滩上大大小小的脚印由深至浅,直至逝去浪声陶陶之中。
浅澳,没有太多华丽,岸上那几块突兀着的石头,增添了几分浅澳的不平凡,流苏一样,错乱的摆放着,它总是吸引着人攀上它的最高处,以俯望这大好水色,欣赏它的浪漫。海风喜欢和她相依相偎,偶尔,风快速闯过石缝,引起呜呜的声音,竟像个小孩子哭泣。
我喜欢背倚山石,坐观潮水,在日与风的柔和下听浪卷浪舒,看渔民在日暮下拉着渔网归来,听这位不一般浪漫情人的述说……
家乡是眼波流转间的心动,是风月同天换不来的灿烂星河,我见家乡多可爱,家乡见我应如是,我与家乡的邂逅,是一场旅途,胜却人间无数。
【篇二:我相信】
我相信,它会“爆盆”的。
一年多前的事了,我漫无目的在街上走,走着走着,也许是缘分吧,我看到了它——一盆多肉。
不知由于什么缘故,一向不爱花花草草的我竟买了一盆多肉,那多肉还挺好看的,可是怎比得上父亲侍弄的满院子的枫树、兰花、牡丹呢?于是,我渐渐将它淡忘了,只是在偶然间想起它,给它浇浇水罢了,这盆多肉也被花海淹没了。
半年后,多肉竟生长得仍很茂盛,父亲注意到了它,拉我去看,说:“儿子,知道吗,多肉现在不起眼,可是如果时机好,换个大盆,它会满盆都是,这叫爆盆。”
“真的?”我的心立刻被多肉爆盆的情景占据了,我似乎看见了一满花盆的多肉挤在一起,吵吵嚷嚷,开着茶话会,但我仍有点怀疑。
“只要你相信它,它就会。”
好,那些天,我忙起来了,先给它买个小的别致的花盆,以后再换个大点的,我想。
“别多给它浇水啊。”父亲嘱咐我。
“知道了。”我心不在焉地回答,心绪却飘到了九霄云外,父亲的话我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几天后,我拎着水壶,痛快地给多肉浇了一回。当晚,天下了场大雨,我还坚定不移的相信:多肉会爆盆的。
可惜两天后,多肉的叶掉了,萎靡不振,太阳却金灿灿的,照亮屋子,射在我身上,似乎在嘲笑我的无知。我百思不得其解:这多肉怎么了?
还是父亲给了我答案:“你浇水太多,天又下大雨,土壤中没有氧气,不闷死也得被你浇死。”
天!怜爱竟是一种伤害?我亲手“断送”了它的生命?
“没事,你别浇水,给它换盆土,插一颗叶子进土,它会活的。”父亲看着垂头丧气的我,安慰我说。
“真的吗?”
“只要你相信,它就会活,甚至可以爆盆,放心,它也相信。”父亲还是那句话。
真的吗?我无数次的疑问,无数次的自责,我的信心动摇了,但,我还是按照父亲的指示。
天,一如既往地阴沉,正如我的心境,多肉却不管这些,还是死气沉沉的,无一点儿动静。我有些着急了。
“放宽心,美好和希望是等来的。”父亲看着心神不宁的我说道。
好吧,我把多肉移至阳台,让它晒上太阳,每次都要对它说:“加油,我相信你。”
几个月后的一天,天气正好,正是清晨……
“爸,看,多肉活了。”
你会爆盆的,对吗?我相信你,多肉。你也要相信。
我们都相信,因为相信,所以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