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那巷的秋】
“秋风拂金麦,雄鸟翔迈天,流水过断桥,秋意染层山”,这是农村里最平凡不过的秋了。只是从小就在城市中长大的我并未真正体会过这其中秋的韵味。而那夹在城市车水马龙缝隙中的那条古巷便成了秋之于我间的那抹色彩。
那巷的名字就叫“那巷”。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徘徊在那巷间。
那巷的进口处种着一棵巨大的榕树,秋风过后,那挂着几片深黄与浅绿过渡的颜色的叶子的枝头仍旧固执着,榕树的周旁铺上了一层薄薄的黄叶。我曾唤它们为战士。
我往后挪了一步,小心翼翼地捧起一位战士,仔细地端详。战士虽已离开曾经马嘶枪鸣的战场,但它仍旧是挺硬了身子。叶片中的那根主心骨犹如钢棒般直,四周被黄染得更加深邃。
我如持千亿黄金般珍重地将它放入了我的口袋。转过身时,秋风又再一次扬起。我抬头望了望天,一朵朵灰黑色的厚云聚集在了那巷的上空。又是一声清脆的雷鸣过后,我伸手摸了摸脸颊,脸变得湿润起来。
如珠而泻的秋雨打在青石铺成的小路上发出清脆的铃声。当雨珠落在小而轻盈的石子上时,那秋雨便变成了玩闹中的小女生们发生的一串串悦耳空灵的笑声;当雨珠敲在大而坚固的石子上时,那秋雨声便与那卖灶糖的老爷爷那醇厚的嗓音融合在了一起,如沉在大河中那上古宝藏的质地般。这秋雨的古老,又似饮了一杯龙井,那先苦后甘的滋味着实令人久久回味。
在秋雨声中,依旧能分辨出另一种声音来。循声追寻,我仿若见着了一抹少女的嫩颜。那声音的源头便是那青苔残垣的缝隙。秋雨润绿了青苔,沿着缝隙滑入了墙下的水渠中。带着细细的泥土和青苔的芳香,再次开始了它们新的旅程。
渐渐地,雨越来越小了。小雨掉在了石子上,石子拥抱雨滴,像散乱的珠子在无规则地跳动。从巷中的那一排矮小的平房里,时而探出一个瞪着明亮亮大眼的小脑袋,目不转睛地数着那从瓦下滑下的雨滴。
雨渐渐停了,满地青石被冲刷得明亮。榕树旁的树叶层中,叶在秋雨的滋润下格外艳丽,比起叶曾经的绿意盎然的青春年代相当,此刻,更是多了分落红的悲壮美。
放眼望去,小巷显得格外安静,只听见榕树的秃枝上无名鸟在慵懒地低声吟唤。雨珠沿墨绿色的枝头滑下,仿佛五线谱已映入脑中。
一阵悠扬的笛声不知何处飘来,惊动了趴在墙角假寐的黑犬,猛地晃进了那巷的深处,而那抹秋意,更加深了。
【篇二:秋雨】
“飒飒秋雨中,浅浅石榴泻。”秋雨不如春雨般娇媚,也不如夏雨的盛大,更不如时而变成雪的冬雨,而它却多了几分质朴,几分凄婉和苍凉。
秋,本该是秋收的季节,农村里、田野上,农夫在凉爽的秋风中,忙碌地收获自己一年来的劳动成果。“嘀嗒嘀嗒”不知是哪儿传来的声响,人们下意识地抬起头,下雨了!太阳不知何时被阴翳遮住,只剩下一条细缝。雨,淅淅沥沥,犹如哼着一首婉转的曲子,照常出来散步,而它却不知道这一出来,对农夫将会带来什么。
“这该死的秋雨,早不出来,晚不出来。”“是的,这秋雨实在讨厌,什么时候下不好?”……周围的农夫们七嘴八舌地嚷着,不时还朝天空露出鄙夷的目光。秋雨无语,它不解,为什么这次出来,会遭受这样的待遇,仔细回想,它也没干什么呀!随即,雨倾注而下,它哭了,哭得凄惨而苍凉,不时露出些许哀怨和彷徨。农夫们无奈地回家了。
在城里,人们却乐于欣赏秋雨之美。雨点“劈劈啪啪”地打在窗玻璃上,朝外的一面很快聚集了无数大大小小的“钢珠“,这些”钢珠“好像是被谁刻意从半空中扔下来似的,在玻璃上只停留了些许工夫,便顺着往下滴到湖面上,泛起阵阵涟漪。秋雨,“滴嗒滴嗒“声似柔美清新的旋律,温情的音乐语言将路上撑伞的行人、家中卧听雨声的人引入遐想的意境,它犹如淳淳的清泉,融入大地,融入秋日。
我喜爱秋雨的质朴,喜爱漫步于秋雨中,喜爱聆听秋雨声,它如“高山流水”涌入我心。我爱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