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发现自己拥有的美】
梅花清香,山茶流红。麦苗绿润,山色空滢。世界在你眼中如此之美,但你可曾发现自己拥有的美?
《蚂蚁的尖叫》中有言:“我想要跨越七大海洋,翻过七座高山,走过广阔的平原,穿过辽阔的沙漠,等我回到家里,我才发现,最美的风景就在屋后那片小花园里。”奔波余载方才发现自己拥有的美。习惯远望的你总是将忽略自己当成习惯,结果便忽略了自己拥有的希世美景。
纵使心中汹涌,渴望被爱却总是装作不在意,赞叹他的美。发现自己的美,发现自己值得被爱。你渴望被认可,渴望成功,但试想一下,倘若你在自己的眼中一无是处,那又何谈被爱?发现自己的美,发现自己拥有的独特“被爱潜质”,是你在他人眼中赢得一席之地的底气。春风十里,当你学会把握自己拥有的美的时候,拥有别人的追随只是一种尚未生成的必然。
马丁曾说过:“人生最可怕的事有两件:一是没有目标,白费力气寻来找去;二是没有自我,总喜欢相信别人的判断和选择。”而“目标”和“自我”都来源于你对自己拥有的美的发现和认可。当缺乏对自己的认知,沉湎于对他人的顶礼膜拜,我可以说你是没有自我的,是一种对人生的失败。换言之,尊重他人可以,追随他人可以,借鉴他人也可以。但是,这一切的一切记得基于你拥有对自己深切的理解与认可,由此加以他人的促进,方成“目标”和“自我”。
就像韩寒所提及的一样,“梦想,总是在远方;旅行,总是在异乡。在完全陌生的地方失去自己的所有,重新审视自己,享受一种虽是一无所有,但却拥握无限的自由。”流浪、旅行像是人生命的某种属性,发现自己的美绝不是斩断追寻的念想,而是在去奔跑奋斗时恪持自我的存在,不致在流浪时一味漂泊,忘了自己。
一米阳光,方寸天堂。植物总是奔走在追求阳光的路上。我们是茶叶,翻滚在世味的熬煮中,寻找最热的水,释放最浓的香。而香源于自身,除却粉面笑桃,槛外荷塘,三径幽菊,雪域梅香,最美的是自己。
【篇二:错位人生】
耳畔只有风呜呜的吹着,掠过离人的发丝,像极了冷涩的琴弦。
林花如水化为浮萍。在泛起涟漪的河面上潺潺,涡起一段绵长的历史。人生长恨,拉开一道恒久的沧桑。
他的脸已在历史的风尘中模糊,只剩下词的轮廓。
小周后爱着青碧之衣,她的脸庞在深深浅浅的绿色衣裙中映衬中恍如娇丽的鲜花,“划袜步香阶,手提金绣鞋”,姿态又有如仙子下凡。由于宫中外制品粗糙,宫人都自己动手染绢。有一次一个宫人将染好的绢拿出去晾晒,晚间,却忘了收取。第二天一看,被夜晚的露水沾氲过的碧色分外鲜嫩。从此后,南唐宫廷便以露染碧,蔚然成风。李煜和小周后还为这种碧色丝绢起了一个名字,叫“天水碧”。
“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
“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李煜无心国事,只想沉湎于享受和宗教的麻醉,宁愿等死,也不愿冒死一搏——“孤平生喜耽禅学,世味澹如也。”
征鼓震天,为何你充耳不闻?震不醒你那一枕春梦么?亡国君,君亡国,那一刻宋破金陵,兵临城下,被宋太祖赵匡胤封为“违命侯”,小周后为郑国夫人,双双软禁时,你可想到过死?从嘉,从嘉,是你让南唐灭亡,是你让天下被颠覆,你可有狠?为何偏偏让他在一个不对的位置上走过了一生?
凄凄的白旗在风中颤悸,如同你尚未完成的小令,瞬息两种风景,陡然两片山河。
妩媚温馨,弱骨柔情,娇憨香沁的家庭生活也伴着去的长江水一同失去。
一个人的惆怅有多深才能用一江的春水做比喻?
琴瑟弹断三千里山河,凤萧吹破四十年家国。前半生手提金绣鞋,后半生愁似春江水。
错位人生,使他体验着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痛苦煎熬着李煜的生命,这被煎熬的生命却放射出绮丽的光华。
【篇三:翠竹】
晨曦中第一缕曙光照向大地,划破了天边的乌云,光辉普照大地。万物睁开惺松的睡眼,开始了新的一天。一切在阳光下,映射得流光溢彩。翠竹又开始了自己的阡陌上行。
他很普通,是竹子中最普通的一种。淡绿色与深绿色相谐和,配成一幅绝美的翠竹图,一节节的竹杆把它支过楼顶,舟形的叶片让它苍劲挺拔。他的坚毅,让他度过无数的磨难,他的顽强,让他生生不息。
当你还在地平线下孕育。春临时节的沥沥细雨,唤醒了你轻轻的梦你的醒来,就已注定了要搏击风雨,超越艰险,跨越生命的丘岭沟壑,到达人生的芳草地。
当你还是稚嫩,烈日当空的严热炽烤,突来的狂风暴的幼苗雨,激发了斗志、博击、风雨、笑傲江湖,成就了你英雄本性。你在无声中成长,慢慢地积聚起生的经验,世俗的围墙拦不住你炽热的渴望,只要心存高远,坚忍不拔,风雨后总能见彩虹。
当你还在快乐地成长,枯黄的枝叶迎面落下。在这收获的季节里,你的欣喜让我无法忘怀的回忆,在这收获的季节里,有人收获盈怀,有人徒自空悲,有人赚一把汗水,有人握一手虚荣,收获让你有了成功的自信,有博击的自信,虽然在这落叶的季节里,你没有泰戈尔先生所说的“死如秋叶之静美”。
当你在积雪下深思,刺骨的寒风呼呼地刮来,让你不禁冷颤,但梦想赋予了你另一对翅膀。让你忘却寒冷,引领你博击风雪,它让你看见了窗外的阳光,让你看到天边的彩虹,它引领你走向光明的大道,你用成功证明了它的真实与壮美。
几度花开花又落,几番雁去雁又归,大自然演艺着一曲悲壮而又美丽、无奈而又执着的赞歌,一切的新生与逝去在交替,在狂风暴雨中积聚起生的经验,撷取阳光雨露中沉淀生命的物资。
当晚霞已逝去,最后一米阳光已被夜幕所吞逝,我再次欣赏着翠竹,是否我也能像它那样的胸怀坦荡?
当世界的万花筒里散了出诱人的清香,未来的天空里传来迷人的歌唱,你让我知道,谦若虚竹,让我领会思想的魅力,你让我知道世味之浓淡无需迎合,粉饰于耳目到底是虚荣,你让我知道,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篇四:人间有味是清欢】
日子就是这么庸常,却时有些散碎的事物,如太阳细细的光芒,洒落其上。幸福无非是这样,沏一壶清茶,品一篇文章,看日落日升,听花开花落,独步于大街小巷,眼中充斥着人间烟火,心中却不为繁忙惊扰。
以霓为线,以虹为钩,坐下来饮一碗风吹雨打,畅意海上钓鳌客的心境;以浮云吹做雪,世味煮成茶,四方事,也不过是一碗人间烟火的大杂烩罢了!
其实幸福就是如此简单,如此平庸。人间有味是清欢,我爱的是那午盏上的雪沫花,爱的是那斜风细雨,爱的是那斜风细雨,爱的是春盘上的蓼茸与篙笋,其不然,我仅仅是“爱”,更是对生命的感恩,对造物主慷慨给予的感激。
在这个喧嚣的城市里,我们惆怅过,迷茫过,沉浸过,但又有多少人守得住心中的那方莲池,又有多少人看透世事红尘万千无欲相,隐之于市呢?林清玄曾说过,要用柔软心来包容整个世界。其实幸福就是如此,用柔软的心去包容万千,去海纳百川。
其实生活很简单,意中人的一抹笑,捧在手心上的一杯香茗,心田上的一阵清欢……
其实身在高楼广厦之中,依然可以有山泽鱼鸟之思,草石木叶之感,幽谷草木之念。
【篇五:善,润了华年】
回忆就像一扇窗,我踩过的枯枝清响,蓦然回首,却发现善良的种子早已在那时埋下,滋润了华年,纯真无邪。
那是一个大雨滂沱的傍晚,父母都不在家,我独自在家中玩耍。突然,一阵敲门声传来。我向来十分胆小,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我感到害怕。
外面的雨下得如同天空裂开了洞,是谁会在此时拜访呢?我心生狐疑,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后面,透过猫眼,观察那人样貌。
只见门外站着一位中年男子,手上提着东西。头上满是雨水,还不时地喘着粗气。我不敢发出声响,生怕他是人贩子,悄悄地观察他的一举一动。此时,电影电视中人贩拐卖孩子的情节出现在脑海中,我紧张极了,心砰砰直跳,差点就要跳出嗓子眼了。同时,心中默念:爸爸快回来啊,快回来啊……。
又过了一会儿,那人见无人回应,便大喊:“有人吗?我是你家的邻居。”他神情似乎有些着急,不断地敲门。我隔着门问他:“你来干什么?”他见有人在家,脸上的表情轻松了许多,“你家白天晒的鞋没收,这会儿下大雨,被风刮掉了,我帮你捡了回来。”
我恍然大悟,对先前的举动感到羞愧。赶紧打开了门,向他道谢并接过了鞋。他满脸微笑地对我说:“小朋友,下次要注意点,千万别忘收外面晒的东西哦。”我的脸“唰”一下红了,不停地点头。他却转身就走了。
善,不过是在雨天帮邻居捡一双丢失的鞋子。原来,善就这么简单。
浮云吹作雪,世味煮成茶。我想,最美的“世味”莫过于善了,它润了我的华年。
【篇六:世味】
——献给父亲的赞歌
1968年,那个男人出生了。
那时,十年的动荡才刚刚拉开序幕,满目所及的皆是荒诞和可笑的一切,所幸的是,他年纪尚小,所留下的,大多是美好的记忆,
他还记得,那时候的苍穹还是澄澈一片,像一面深蓝色的大盘子。田间有时风起,空中便荡漾出一阵微醺的麦香。
那时他还是一个少年,每天过着跟伙伴们打弹珠,打麻雀,在溪里摸小鱼的悠闲生活。对于那时的他来说,最快乐的莫过于那一小口麦奶精的甜味。
可是青春易逝,韶华易冷,没人能明白,他也不明白,在懵懵懂懂中,怎么就这么长大了,怎么就这么从高中毕了业,怎么就这么走上了工作岗位。
那一年,他遇上一个女子,他恋爱了。
可是,他的母亲只是冷冷地说了句,“不许。”
那时他们家分配到一个城镇户口的名额,他一下子从农村小子变成了城里人,而她,还是那个扎着两个长长的麻花辫的农家姑娘。
他的眉头皱了很久。
到最后,还是女方的娘家东拼西凑给她买了一个城镇户口,他的父母这才勉强点头答应。
没有戒指,没有婚纱,没有浓妆艳抹,像那个年代所有的人那样,那个男人和她就这样结了婚,生了小孩。
冬夜,他所爱着的那个女人正倚在床头织着毛衣,一岁的女儿睡得正香,在这个单位分配的只有几个平方的家里,她在等着他回来。她心绪不宁地看着窗外,心里欢喜着,她知道他正披着一肩雪花走在回家的路上。
他推开门,带进一阵冷风。
从他踌躇郁苦的神情中,她微微预感到,有什么事发生了。
造纸厂倒闭了,他们双双失业。
她看着还在襁褓中的女儿,觉得自己的命运完全交给了风,像田塍里升起的雾气那样不可捉摸。
然后,他的小舅子来了电话,问他要不要跟他去杭州做。
他们承包了一个大学的食堂,住在员工宿舍里。而他们的女儿则托妻子在农村的母亲照顾。
一次因事路过,妻子曾顺便回到山上的娘家看5岁的女儿,在走时,她随口对母亲说了一句,如果想她,可以坐中巴去看她。后来她跟她的母亲打电话时,她的母亲责怪她,“上次你不是说坐中巴去看你么?你的女儿喂,记得牢牢的,那么小的孩子,每天都下山到马路口等中巴,我怎么劝都不肯回去,最后骗她说傍晚会有鬼出来带走小孩子,才算是肯跟我回去。”
那个男人想了想,把女儿接到了杭州。
早上4点就要起来烧早饭,妻子不忍心叫醒熟睡中的女儿,到后来,一直忙到8点,她才想起女儿的存在,回到宿舍时发现女儿已经哭得嗓子都哑了。他的女儿怕他们丢下她,又走了。
不过,他尚且记得的还是那一天,那是他有生以来最惊慌的一天,一直以来,他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是那一天,他真的怕了。
那一天工作时,他突然发现一直在身边的女儿不见了,他和妻子一遍又一遍焦急地在校园里找着,到门卫里一问,说是看到她女儿出校门了,妻子一听,立马吓得脸色苍白,急得都快疯了,后来,女儿跟着一个女学生回来了,嘴里咬着棒棒糖。那天,妻子第一次动手打了女儿。
他转过身,哭了。
转眼间,女儿到了该上小学的年龄了,她的户口是不允许在杭州读正规的小学的。
他和妻子商量了很久,最后决定把女儿送回了老家上小学,托他的母亲照顾。
那天终日是那种要飘雨又没有雨的样子,空气中是有水分的,湿湿的。凌晨3点,他们一家三口人挤上了绿皮火车。火车内很拥挤,有一股陈旧的怪味,他感到很不舒服。火车里什么样的人都有,大多是外出打工回家的农民工,横七竖八地躺着,大笑声、争吵声、打牌声,各种嘈杂的声音不断充斥在这个原本就狭小的空间里。他坐在行李箱上,想着一些事情,不远处妻子和一个女人吵了起来,为的是给女儿寻一个能睡觉的座位。
就是那个时候,他下决心要改变了。
他的小舅子成立了公司,他们做起了电子生意,日子仍然很苦。
每次年假结束,他和妻子要回杭州。女儿总是拉着妻子的手不肯放,红着眼睛咬着嘴唇不说话,这时他的母亲就会严厉地呵斥:“你不让爸爸妈妈去工作,谁给你交学费,你不上学了啊。”女儿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松了妻子的手,在路边嚎啕大哭起来。
因此,他们假期便越发少地回老家。
有一天晚上躺在床上,他感到妻子的肩膀微微抖动,打开灯,发现妻子在小声啜泣。他暗哑着嗓子问,“怎么了?”妻子摇摇头,说是想起了女儿在面包车后面边哭边追的样子,她红着眼睛断断续续地对他说:“这样下去不行了,女儿太可怜了。”
他想起他们谈恋爱时妻子曾跟他聊起的梦想——一家人在吃完晚饭后,能够在公园里三个人一起散散步。
他苦涩地笑了笑,像是自嘲般地低语,“你知道的,那是不可能的啊。”
不是他们选择了这条路,而是这条路选择了他们。
那天晚上,他沉默了很久。
最终,妻子也回了老家。
有时在一个人的时候,他会有一种漂泊感,仿佛无根的浮萍。吃完晚饭后,他总是匆匆地回租的公寓,不敢在路上有过多的停留,他多么怕,他多么怕看见别人一家人出来散步的情景。
那段时间,他染上了烟瘾。
渐渐的,他们的家庭情况一天比一天好了,他们买了房子,买了车,但女儿跟他的感情,却日渐冷淡了,有时候,他甚至从女儿的眼神中读出了一种看陌生人的神情。
他听到了瓷器落地时破碎的声音,遽然而至的悲凉顷刻间攫住了他。
在他生命的河流里,有些永恒阴暗的角落,布满了斑驳静止的苔痕。
有一次,他回家,妻子在镜子前梳妆,他瞥到她镜中的模样,忽然发现妻子已不再年轻,她老去的容颜,飘忽成一幅鲜艳陈旧的油画。
他知道,他和她都老了。
女儿上了高二,文理科分班,他坚持要她读理科,而女儿则偏爱文科,他们大声争吵起来。
“读文科有什么出息,专业没几个,毕业了工作也难找。”他争得面红耳赤。
女儿也不甘示弱地回敬一句,“那你是读理科的,你有什么出息。”
他的心像是被尖锐的东西狠狠划过,那钝感的疼痛留下一道深深的割痕。面对女儿的诘问,他哑口无言,很久之后,他才缓缓说道:“你不要像我就好。”
那个男人就是我的父亲,那个女儿就是我。
他不知道,他说完这句话后,我逃进房间里,把脸埋进了被子里。些许温存从眼眶缓缓溢出,划过脸颊,随即冰凉。
我的父亲,那个不善言辞的男人,他对我说,“你不要像我就好。”
我很心疼他。
世味淡薄人情冷,岁月飞逝,一切都如浮光掠影。
他现在,已经很少会想起少年时光了。
岁月积淀,掌心化雪,他疲倦地想,他只是一粒雪花,化了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