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爱不尽地燃烧】
布满划痕与污垢的木桌,边缘上,燃气一根烟,缓缓升腾的白烟,催人入眠。
——题记
再一次满怀着喜悦与紧张的心情,踏过布满青苔的石阶,四下张望,企图找寻记忆的零星碎片。将手伏在墙上,顺着裂缝慢慢地挪动脚步,感受每一寸墙面在手上摩挲。闭上眼睛,封锁在记忆闸门中的一个个情景,杂乱无章地交错重叠,涌入脑海,像放电影,乍现而逝。“××,”外婆的一声呼喊将我拉回现实。几丝凌乱的头发肆意拂动着,岁月留下的皱纹遮掩不住的是她曾经的青春动人,以及脸上流露的惊喜。站立了一会儿,她赶忙跑进屋里,屋里,一根轻烟缭绕的香烟,半悬空地躺在一张木桌上,静静地燃烧着,乍地,一段烟柱断裂,触地那一瞬,粉身碎骨,混杂在水泥地中。
一个闷热的夜晚,天空中零星地缀着几颗星星,我和外婆在院子里纳凉。外婆坐在石凳上,手里夹着一根烟,咂巴咂巴地吸着,那窜动的红光打破了黑夜的寂静,与周围的一切显得那么不协调。我想着,心中有几分抱怨,说:“外婆,你别抽了,吸烟对身体不好。”外婆扬起嘴角,应道:“好好,你说外婆就不抽了。”便把烟头抿灭了。我心中突然有一种想要抱抱外婆的冲动,于是跑过去坐在外婆腿上,将头伸进她怀里乱窜。她用手抚摸着我头发,宠溺地说:“你大了,外婆都抱不动你了。”是啊,外婆老了,像燃着的烟,一点一点地消失,眼看着孩子一个个长大,自己却一天天走向人生的终点。
其实,外婆抽烟是为了缓解小时候长期受饿而落下的胃病的疼痛。
离开外婆家时,她叹了口气,说:“这么快就走了。”不舍与失望溢于脸上。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钱袋,取出两张大钞,塞在我手里,看着我不愿拿的样子,她嗔怪道:“怎么,生外婆的气了?拿去,买好吃的,别告诉你妈。”我愣愣地点了点头。紧握手中的钱,想到外婆那个空瘪的钱袋以及伴了她数十年的廉价烟,心中抽搐了一下,一股粘稠的液体顺势而下。
外婆送我上了车,车开出很长一段距离,我不禁探头往车外看,一个瘦弱的身影还站在原地,没有离开。
外婆,谢谢你!用你的年华养育了我们,你燃烧自己的一寸寸生命给我们带来新的希望。
桌上的烟仍在不断地燃烧着,似乎永远也不会熄灭,我站在桌前,静静地欣赏它的美。
【篇二:过年随想】
时钟滴答,眼看三根指针渐渐重合,我便知道,一年将尽,同时,一年将至。
我并不是一个擅长跨年的人,一是不习惯熬夜,二是不习惯离别,三是在空白的新年逼近时,由陌生产生恐惧。
今年的年夜饭是在家里吃的。病毒的肆虐终让人生畏。当窗外商街的灯光依然如往常般明亮热烈,商铺却关了门,街上也空无一人时,才感到病毒的逼迫,才真正感到一种冷清:没了活跃的生命,连繁华也不过是执行程序罢。
今年连年夜饭也冷清下来,少了酒店邻桌的吵闹,年夜饭似乎就少了几分滋味。年糕,海鲜,果盘,菜品一样不差,家人也团聚,但餐桌上的气氛却大不如往年,病毒被反复提起,压迫与担忧悄悄漫上餐桌,压住热闹的气息,轻轻松松便揪住人心。
窗外有了鞭炮声,在压抑的氛围下,未见色彩的它们听上去更像是一声声炮的轰鸣,在城市上方,肆意轰炸着即将逝去的年,撕破旧年盘踞的黑夜,让它无处遁形。
春晚给饭后时光带来了不少乐趣,渐渐的,随着时间的脚步,新年近了。
“走,我们去放烟花!”
出了门,冷风驱散了一些睡意。和前几年一样,烟花由家人放,我在一旁看着:一点明亮的火光被烟柱托举至空中,闪了闪,立即向四周绽放出去,像点点的星光,在夜空中俯视这座城,后坠落下来,如雨,再渐渐为黑夜所噬。烟花一朵朵升起,又一朵朵落下。在一次次交替中,旧年似乎也成了夜空中一朵烟花,绽放过后,正渐渐为时间吞噬。
望着烟花,我突然想起《未来简史》中的一句话:人们之所以不愿改变,是因为害怕未知,但历史唯一不变的事实,就是一切都会改变。
既然一切都会改变,为何不接受未知?2019年的努力,其实传达出的是希望和责任,激励我们在未知的新年中更加努力。鉴于旧年的表现,我们已有能力把事情做好,新的一年,我们便有能力把事情做得更好。
新年的钟声应该敲响了吧。头顶的夜空上,蓦然间绽开了一丛丛烟花,庆祝年的蜕变。严冬的夜被点亮了,点点星火在眼眸中闪光。我默想,只愿新年胜旧年,愿春也能随春节而来,那日,见百花竞艳,户户春色。
不管怎样,在未知的那一页上,已经留下了美好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