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希望】
似水流年,沧桑的容颜,沧桑整片田野。
老辈的人总喜欢在门前屋后栽上一排排意杨,看着不断成长的杨树,即使自己年华不再,依旧像孩子般欢喜,因为那是全家的依靠。
曾经贫穷的日子里,农人总是面朝黄土背朝天,滋养他们的只有那一方土地,额外的也只有那土上的树。他们忙碌于土地,忙碌于生活,在早已苍老的年纪还在做这本不该他们做的农事,即使如此,那一排排的杨树,是农人对生活的希望,是未来的筹码,是孩子手中崭新的课本。
树木还在不断长大,每家早已将每棵树树做了分配,“这是你上学的学费”,“这是以后盖房子用的”,他们的眼神中满满的期待,似乎生活的艰难会在今夜离开,明日的太阳初升,一切都会美好。
机器的轰鸣声响彻了乡间的小路,一排排的翠绿倒下,一地的木屑,显得那么凄凉,曾经的枝繁叶茂瞬间消失了。人们的生活逐渐有了保障,杨树的意义变得那么渺小,“生活的重担”杨树似乎已经承担不了,于是他们被卖了,那么匆忙,那么廉价,可是对于生活的憧憬与希望呢?是不是也被渐渐富起来的农人卖了呢?
也许老辈的人无法想到他们曾经无比敬仰的数木,就那么倒在他们一辈子耕耘的土地上,他们的子孙会如此轻视那些杨树,高大的树木,发达的根系,也是老辈人的根哪!他们在这方土地上生根,永远在这方土地生长,接受烈日的熏烤,接受暴雨的洗礼,接受金黄穗子尊敬的敬礼。
那样的树木不仅仅是财富,更是一种精神,是一种希望。当冬季褪去它的雪白,树绿了田野,沉睡一季的麦子苏醒,熬过一个冬季的老者更具有了勇气去生活,农人仿佛看到了麦子丰收的场景,那是他们劳动的犒赏,是土地最美的衣裳,那么富有生机与活力,一切的显得有意义。
不知何时,机器已经离开,成片成片的意杨拔地而起,沧桑的田野又恢复了生机,人们不再担心物价的上涨,因为有了希望,因为有了期待的目光,老辈们凝望着田野,落泪了。
【篇二:醒】
家里的老辈从我出生开始似乎周周带我去戏院儿里看戏,我却十分不明这咿咿呀呀的声音有什么好听的。老辈们却沉迷至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有时心情不好,会径直走上楼去对老辈们吼叫将自己憋了一天的气全部发泄出来。我有时候又会感到诧异这老辈的生活中只有秦腔,她的内心充实吗?
这天又来到了古香古色的戏楼,四边角落里金黄色香炉散发出温柔如水般的感觉,精致小巧的紫砂壶散出缕缕乌龙茶香浸入我的鼻中。可这看似平静如水的环境在我心中并不是如此,这空间仿佛是一间拥挤着十万人的小屋,那种闷燥和单调充斥着我的整个大脑,秦腔的咿咿呀呀声频率时高时低的挤压着我的内心,这里时光无聊又烦闷—我反感这里的一切。
我坚持着自己努力坐在硬硬的木椅上,头来回转动看着周围的人,身体内时不时有几丝困意袭上胸口,脚不停地烦躁的敲打着地面,想宣泄些什么,我转过头,瞥了一眼老辈。
我从未见过之前那慈祥的奶奶—我们家族里最坚强的女人会有如此感性的表情,她的身子向前探了探,她的双眸闪闪发光如同孩童一般,眼珠如同磁铁一样紧紧地锁定着舞台。
这时场上的音乐忽然变柔如同那潺潺流水抚摸着我们的心灵,前面换急骤的快板和二胡逐渐变得柔和,营造出寂静夏夜的美景,我仿佛看到闪亮纯真的星星在我的头顶上,柔和的月光好似银光色的纱窗一般笼罩着大地,我竟不由自主的融到了这个意境之中,戏中的角儿手指向星空,那角儿在月下翻翻转转的舞蹈,那曲调儿犹如心中的怨念抑扬顿挫,时而悠长时而短促,青衣长叹到:对月长相思故乡。
这时,旁边的奶奶的眼眶湿润了,悲凄宛转的音乐伴随着奶奶的两行清泪。“能给我讲讲它吗?”我第一次提出这个问题,奶奶止住泪欣然一笑,向我讲述了这历史往事。
这古香古色的楼似乎不再拥挤,悠长的曲调在我的耳边流淌,我于奶奶依偎着,直到曲终。
醒了,恍惚地,在那漫长的历史岁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