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村庄的石头】
石头是村庄最静美的写意。
石头是山谷开出的花朵,掬着千古的表情,涂着永恒的苍白。
站在村庄的任何一个地方,你永远都无法忽视一块石头。不论你看与不看,石头都不会走出你的视线,石头会一直铺陈在你面前,排列着,凌乱着,阻挡着,沉默着。你根本无法拒绝,你不看不行,你不去想也难。我们根本无法撇开一块石头,去描述与村庄有关的其他东西。草木,土地,河流,村庄,山谷中这些最朴实的因素,几乎无一不是依靠着石头生长或存在。
三块石头支起一个简约的柴灶,一堆乱石,组合成一个圆形的羊圈,石块或石板垒砌的小石屋,这大概就是那个叫潘家沟的村庄,最原始的雏形。石头兜起一堆泥土,便是土地;清泉涓涓于石上,走得远了,便是小溪;树木在石缝间扎根,野草在乱石间蓬生。大石头砌成河堤,石头垒起地堰,用石头筑起塘坝。村庄垒起在石头上。石头,以着极为冷静的姿态,托举着那一方僻远的生动;石头,以它的坚硬和冰冷,焐热一群落魄的山外投奔者。
房屋就是石头的簇拥,斜坡上去,石头砌起高高的墙基,很多的房屋,方正的料石一垒到顶,檩梁之下都是石头的垒加。围墙都是无规无则的乱石砌成,一人多高的石墙,水泥或白灰抹缝,图案不一,生动显眼。大门口铺几根石条,就是台阶。台阶旁边随便安置几块石头闲坐,夏时乘凉,闲时唠嗑。劳作归来,一屁股坐了,透心的舒爽。石头垒起的村庄,石头罩着多少的人和事。村庄和石头不解的情缘,纵然我们不去念叨,石头也在默默地散发着岁月的余温。
抬眼间,村庄的周围全是石头围起的梯田,或长或短,或高或低的石堰,沿着山谷的走向,很诗意地排列上去,一直堆砌到山尖与山林相接的地方。那些石堰,那些温暖的白色,在苍翠的山谷间,彰显着石头堆砌的特有的壮观。村庄的旮旯里,石堰更是随处可见,有时候仅是几块乱石的排列,围起的就是一撮葱郁的生机。柴门,石墙边,小石堰里,旺盛的南瓜藤丝瓜秧恣情生长。
很多山谷的名字和石头有关,落鹰石,仙家磨,石梁峪,滑石峪。石头是每一条山谷的主角,或平铺,或突兀,或散乱,或齐整,很多山沟间的土地,都游走在石头的缝隙间。想起一条山谷,就会想起形态各异的石头,土地都是一样的颜色,石头却是不一样的形状。一块奇异的石头,一段光挞挞的记忆,一条没有石头的山谷,连记忆也显得单调平庸。石梁峪,山谷溪流尽头一片光洁的石梁,石边松涛劲,清泉石上流,石梁之上,天然的坑凹,幼年的岁月里,只要一踏进这条山谷,定要在石梁之上脱光脚丫,在石窠里摸螃掏虾。一片石梁,生动一条山谷。
我八岁那年的春天,阳光很好,站在山沟口上,就能看见西边山坡上那块巨石。那个春天,我几乎每天都要跟在母亲身后,去给我家干活的老石匠送午饭。父母想盖一所新房子,需要大量的石料打地基,就从山外雇来了李姓的老石匠。我经常站在老石匠的旁边,看他和一块大石头缠绵。他像一个花匠,他用锤头和钻头帮助一块石头绽放。巨石边码着他劈开的四四方方的料石,那些料石整整齐齐地排列着,春日的艳阳下,一片新鲜的白。每一块石头都镌刻着斜斜的花纹,那些花纹一致的走向。巨石上凿出了一排马眼形的石窝,石窝里插着精短的钻头,那是老石匠和巨石对话的方式。没有言语,有的只是凿击和锤打。在一块石头面前,无须花言巧语,无须颐指气使,急躁也好,训斥也罢,石头是一如既往的沉默。老石匠懂得一块石头的力量和内涵,他漫不经心,他沉默不语,他知道,他只有更坚韧,更执著,更深刻,他才会超越一块石头,他才会解开一块石头。他的击打讲究力度和节奏,那些精短的钻头,像排列的琴弦,他依着自己的节拍一路锤打下去,待锤头吻过最后一个钻头,巨石便轰然而开。嗅着钻头挤擦过石头时冒出的清香,抚摸着石头明晰的纹理,突然觉得,石头有时候也这么脆弱和柔软。
人和石头的厮磨,演绎着村庄的晨昏。几百年来,石头在村人的手里挪移着,变化着,翻转着。笨重的石头,在灵巧的手掌里,做着一次次华丽的转身。石碾,石磨,石槽,石砧,石臼,场院边上站立着的碌碡,石头,以最适合最需要的形式,掺和在村庄的日子里。一块石头究竟粘过几代人的体温,连石头也说不清楚;谁精心打造的一块石头,似乎也没有人去追问。很多的石头,当我们站在它的面前,它早已以着一种华美的姿态,存在了许多年,有的石头,已经被人畜磨砺得光滑锃亮。前些年从村庄走出的人,要说没有把玩过石子,没有推过石碾石磨,没有在石梁上晒过屁股,没有嗅过石头相互撞击擦出的石香,那他真应算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人。
不推石磨已经很多年,走出碾道,也不过是几年前的事情。每一次回家,看到村中依旧在旋转的碾子,蓦然想起,村庄过往的日子,我们曾追着石头奔跑。滚动的碾子,旋转的石磨,一切都不遥远,一切都还在村庄的日子里栩栩如生。踮起脚尖,肚子用力,推一根木棍,把一块圆柱形的石头碾子转动,村庄生活的日子里,每天重复着最原始最笨拙的动作。推碾,一种穿越千古的生活方式,一种人和石头最直白的结合。我们曾经依靠一块石头生活,我们曾经天天和石头絮叨着生活的内容。
在河里洗完澡,躺在石梁上,把小肚皮贴近晒得灼热的石头,我们像一只只壁虎,拥抱着石头。整个的夏天,我们几乎天天把自己交付于河边的石梁,童年贴着石头生长。拾柴、挖草药或是捉山蝎,在无人的山谷,站在山顶,把一块块石头滚下山去,石头迸飞,空谷回响,一块块石头,一瞬间变得热烈奔放。随便地抓起一块石片,贴着塘坝的水面,挥手用力投去,石片在水面上打着水漂,旋转着跳跃着,一直划过水塘去。这是石头的舞蹈,这是我们童年少年时期,和石头有关的最寻常的游戏。拾子,格方,打瓦,丢沙包,这些都是和石头有关的游戏。石头是我们最便利的玩具,方的,圆的,扁的,大的,小的,我们都可以拿来玩耍。小的圆的磨光了,就来拾子,扁的方的就来格方打瓦。沙包里装的是沙子,那是村庄的石头最微小的存在。关于石头的游戏,一定沿传了久远的年代,才会有那么繁多的程序。石头游戏属于一个时代,在我所置身行走的时空里,那些让我们为之欢呼的石头游戏,都已经弥散在村庄的过往里。
年轻的父亲用手推车从西边的陡坡上往下运石头,他要运下足够多的石头,才能砌起我们的新房。姓李的老石匠打下的石料,前前后后足足让父亲推了一年。没有推过载满石头的车子,你断然不会感觉到石头的份量。父亲弓着腰,端着推车的车把,车袢压在肩上,勒出深深的印痕。高高的陡坡上,一车子的石头缓慢地往下移动,刹车板和车轮摩擦的声响尖利刺耳。我和哥哥走在车子的前边,用一根粗木棍尽力地撬着车头,减缓着车子下滑的劲道。有一回,我和哥哥把持不住,一车的石头翻倒在陡坡之上,石头滚滚而下,腾起满坡的烟尘。那个春天,在我和哥哥看来,我们像是在玩一场简单重复的游戏。无语的石头,吱抝的手推车,明媚的春光,只有在多年之后,待石头和春光在时光里发酵,我才品出一块石头的蕴含。原来,我们为之耗过心劲的很多东西,我们根本就没有放下,它们一直摆放在我们心灵的角落里。很沉重的石头,很随意很轻盈地悬挂在我们过往的方格里。
我们吃过很多的石头,石碾石磨石臼磨损的粉末,穿过了我们的肠胃,纵然不被吸收,也支撑过我们的躯体。我们从不怀疑一块石头的忠诚,一块被我们遗弃多年的石头,再度捡拾,我们依然能抚摸出当年的温度。其实,我们从没有把石头放在重要的位置,从没有人对石头表示过丝毫的感激,用过了,就扔在一边,没有哪一个人能想起一块石头对村庄的恩情。我们很冷漠,从来没有认真地去审视过,那些帮衬过我们生活的石头。
我们开始遗忘一些石头,石磨掀到了村庄的旮旯里,碌碡滚到了村外的河沟里,石砌的老宅在风雨中剥蚀。我们对待一块石头的热情在渐渐消磨,石头便少了热烈,空气开始变得冷清。被随便丢弃的石头,散发的,是一茬又一茬的荒凉。匆匆走过的步履再也不想回头,人心先于石头冷却,石头也不再眷顾一切。我们想极力地去掩饰和石头相伴的青涩外壳,我们试图去冲洗,或替换石头充斥的岁月,到头来才发现,我们根本无法消溶一块石头,碎了扔了埋了,石头还是石头,岁月深处,沤烂的是我们的想法,永恒的是自然的真实。不论披上怎样的外衣,都遮掩不住我们和石头长期厮守时,烙下的那份淳朴和憨厚,那份由石头辐射给我们的木讷和深邃。
我们很难捏碎一块石头,与石头有关的岁月,却时常被我们揉搓得如粉末般细腻柔滑。石头的历史很遥远,人很少顾及一块石头的年龄,人常常去攀比南山的不老松,却从来不敢妄言去追平一块最为平常的石头。人懂得自己,人有自知之明。人从来不会去轻视一块石头,人其实一直在心里攥着一把对于石头的敬畏,在很多的庙宇和佛龛,我们所顶礼膜拜的神祗,不过都是石头的一种简单蜕变,并没有脱胎和换骨。
远房的一位五爷爷,客居湖南长沙很多年。退休以后,每隔几年就回老家一次,每次回来,总要坐在老宅门前的大石头上乘凉。看他颤巍巍地爬上去,笑呵呵地转身坐定,快乐得像个孩子。他经常在村庄的周围转悠,触摸最多的,是那些立在路边的大石头,每次都是口中喃喃,没变,还是小时候的样子。
其实,石头在改变。熟悉的会变得陌生,贴近的会变得遥远。村庄的石头,一直浸泡在我们情感的湖里,因我们的怀念而美好,随我们的变迁而嬗变。
村庄的石头,一种坚硬柔软的守望。
【篇二:大自然是一本耐读的书】
当天上的启明星只留下淡淡的印迹,宁静的操场已经被响亮的哨声和阵阵的跑步声吵醒。不用猜,那准是我们在早练。
一圈、二圈……渐渐地,我们一个个汗流浃背,早先的生龙活虎已转为筋疲力尽。这“魔鬼式”的训练实在够呛。在进行了50米的快速奔跑后,我不由地瘫坐在台阶上。不经意间,一抹新绿跃入眼帘。
那是一株不知名的植物。柔嫩的叶片,娇弱的身躯,居然生长在坚硬的水泥地面窄窄的缝隙里。叶子的末端微微卷曲,上面悬挂着一滴小小的露珠,晶莹剔透闪着亮光,宛如一位害羞的少女眉眼低垂时的眸子。我立马被吸引,久久注视着它。
同学们也发现了这株奇异的植物,围过来,细细地审视,啧啧地赞叹,眼里满是惊奇与感动。是啊,这么柔弱的植物竟然与坚硬的水泥抗争,它不知要鼓起多大的勇气,付出多大的努力。是什么驱使着它,这么认真呢?是信念,是理想,是对阳光的渴望,还是为了不错过春天?一株小苗尚且不畏艰辛追逐梦想,何况我们这群青春年少的男生、女生?
其实大自然赐予我们的智慧何止这些?“水滴石穿”是告诉我们要有永恒的信念;成熟的稻穗深深地弯腰是启示我们要有谦虚的美德;“梅花香自苦寒来”是警示我们艰难困苦才能砥砺巨人……就连一只小小的蜘蛛,都会在风雨过后一次次地修补好自己的家园。
于是我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了大自然。不仅仅喜欢品读大自然,更喜欢徜徉于其中。
当心情烦闷时,我就会一口气奔向自家的后山坡。坡上有一片草地,那小草绿得发亮。我总爱躺在草地上,享受着微风拂面的舒畅,感受着阳光抚摸的惬意。在阳光不刺眼的时候,还可以欣赏天上变幻莫测的云朵。洁白的云柔柔的、软软的,仿佛自己也躺在了里面,心中的愉悦溢满了每一个细胞,不快统统被赶走。
人们已习惯了靠大自然怡人的美景来排遣内心的抑郁,驱散眼前的云翳。而大自然每次都是如此慷慨,不因身份贵贱,不因地位高低而区别对待。只要你不痛快,不顺意,都能从大自然的怀抱中找到安慰,得到慰藉。
谢谢你,大自然!是你开启了我的心智,是你给予我智慧,是你给了我莫大的关心和鼓舞。但我知道,我只读到了你的一些皮毛,要真正认识你,还需要更多的努力。
大自然这本如此耐读的书,我会用心去读,用心去品。
【篇三:向日葵的日记】
在姥姥家的菜地里,我把向日葵的种子种下。
今天早上,我和妈妈还有姥姥来到菜地,开始姥姥挖坑,妈妈播种,我呢,就跟在后面将土埋上,然后用脚轻轻的踩一下。后来,姥姥去干别的就离开了。我和妈妈开始分工做,分工做的刚刚开始,我挖坑,妈妈种种子,妈妈放下种子,我负责拿铲子用土将种子埋上。妈妈再用脚轻轻地踩。
过了一段时间,妈妈嫌我挖的坑太慢,我们俩个改换了工作。不到一会儿,妈妈提出她在前面挖坑,我负责三件事情,放种子,埋土,用脚轻轻地踩一踩。后来,妈妈又在很斜很斜的坡上挖了几个坑,我差点从上面滚下来。在很斜的那个坡上,我的工作可给我带来了大烦,因为我的`腿比妈妈的短,站在下面都够不到斜坡上的坑了。我想出了一个好办法,我往坑里放种子的时候,我就跑到坡上去埋土。每当我埋土时,总是害怕滚下去。在我埋下这些种子的时候,姥姥又来挖了些坑。种完向日葵,我们就回姥姥家了。
希望我种的种子明天就能够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