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风味小吃】
碾转是我们中原古老的风味小吃,是一种能根植于人们内心深处的美食。第一次吃碾转,我就被它独特的风味吸引住了。
小麦即将成熟,无聊的我在麦田边掐麦穗玩,忽听得大人们在说什么吃碾转。我想:碾转是什么东西?食品?还是什么?我去问爸爸:“爸爸,碾转是什么?”爸爸说:“碾转是一种美食。”我一听便赖着爸爸给我做碾转,爸爸实在受不了我的纠缠便答应了。
只见爸爸割了些泛黄的青麦将它们连麦穗煮熟,又用搓衣板搓下麦粒,再用簸箕簸干净麦糠,把剩下的麦仁儿倒进石碾里,将碾子一圈一圈推动,一根根小青虫似的碾转就钻出来了。爸爸告诉我这就是碾转名字的由来。因为麦子已经煮熟了,可以直接吃。如果加上蒜末、辣椒、香油做成凉菜就更有风味了。爸爸还告诉我可以做成碾转汤,也可以炒鸡蛋吃。我听得口水直流,迫不及待地抓一把塞进嘴里,味道嘛,那就一个字:“绝!”
“这么好吃的碾转是谁发明的呢?爸爸给我讲讲吧。”
“是我们的老祖先发明的。”爸爸说,“碾转最初可不是用来尝鲜的。古时候一些年份遭遇灾害而导致粮食减产,下一年新麦还没熟,许多家庭已经饿殍遍野。这时候刚灌浆的小麦就成了老百姓的救命粮食,他们把这些青麦割回家用火烤熟之后,直接吃进肚里。”“哦,没有想到这样的美食是用来应付饥荒的。”原来一年只有几天可以吃,后来做法和吃法经过改进,成了风味小吃。再后来碾转名气越来越大,以至于多个朝代的皇帝都会专门找人进宫做碾转。碾转在中原大地已传承了千年。
据说“碾转”已经被列为非物质文化遗产,真希望让它再传承千年。
【篇二:布谷声声豆荚饱】
下乡做体检的屋,窗户正对着一片山林,林间松木葱茏。呱啯呱啯,一声清越的鸟鸣让我瞬间惊住:啊!多么久违而亲切的叫声!
不知何故,从去年的暮春至今年的春未,每天清晨,我都在寻找一种声音,嗯,就是那清越的“呱啯呱啯”声。很遗憾,每次听到的都是低沉的“咕咕咕”声。难道一个小县城的嘈杂也足以湮灭这清越的鸣叫声?
中午吃完饭出来,途经一操场,见几个花池里生长了蓬勃的绿藤,上面结满了小小的豆荚。这是让我多么熟悉又亲切的东西啊!忍不住欣喜地伸出手,寻一粒饱满的,从尾端掐去三分之一,顺棱剥开,挖出圆圆的豆米,用拇指甲刮一刮内层的白膜,然后合拢,放嘴里,露出一小段,用力吹,呜……一声脆响从唇边逸出。
我仿佛又看到了我的那个小村庄,在春末夏初的时节。
清晨,有些许的薄雾,天空中还有月亮的影子和一颗最亮的星,几个身穿海军蓝或黄咔叽布罩衫的小少年和小姑娘背着书包走在田间的小路上,说说笑笑。呱啯呱啯……清脆叫声划破黎明的天空,几个小小的黑影从田野的上空飞向更远处的山林间。“广播广播,那伢放坡……”调皮的小少年应和着清越的鸟鸣声,引得一阵欢笑。“书上说这是布谷鸟,催人割麦插禾呢!”小姑娘很认真地告诉小伙伴。
田畈里的麦子已长出了麦仁儿,绿色的穗大又饱满,麦芒象针样朝天撒着。下午放了学,小伢就是那脱缰的小马驹,甩下书包,捞个篓子就往麦林里冲。这个季节,麦林里有“美食”——野豌豆。顾不得麦芒扎了手脸,捡嫩的尚未长米的豆荚摘一把丢嘴里,边扯豆藤边嚼,嚼一嘴的甜蜜,也嚼一嘴的绿沫。豆藤很容易扯,一会儿就装了一篓。寻一个饱满的去米做成喇叭,一群孩子呜哩哇啦地比谁吹得响,提着竹篓,踏着夕阳归家。
自家小院里,几个人围着把小小的豆荚摘下,冲洗下,装在陶罐子里,加点盐和水,放在妈煮饭的灶里煨着,饭熟了,豆荚也煮好了。
这时节,正是菜园子里断菜时节,一罐煮的豆荚可以当菜,煮得烂熟的豆荚有些甜,又有些粉,小孩子经常拿来当顿。
有一句诗写“物是人非事事休”,再听这布谷声声,看这豆荚饱满,想念我那已经消失了的村庄,有亲切,更多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