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心上摩罗花】
夜,轻缓的拉上了幕帘,仿佛在告诉人们该进入梦乡了。
还没找到落脚处的我,硬撑着正在打架的上眼皮与下眼皮,走了约莫两个小时终于看到了一间小木屋。又累又饿的我顾不上三七二十一,冲到屋前种满蔬菜的田里,一头扎了进去,刨出几颗胡萝卜,在衣袖上擦了擦就啃了起来。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扯下葡萄架上的几串儿晶莹的葡萄,塞进嘴里。吃完后,迷迷糊糊的我推开了屋门,一头扑在床上进入了甜蜜的梦乡。梦中有大片洁白如雪,香素轻馨的百合,在花丛深处有一个身着一装白裙的稚嫩的小女孩。头戴百合蓓蕾,在花中蹦跳、嬉闹。可当我接近她时,她却化作一片花瓣,飞向了远方。我被这个奇怪的梦叫醒,这才有时间端详端详这小屋,屋内陈设简单,一床一桌一椅而已,可整个小屋却被桌上的一朵娇嫩的百合衬托的十分雅致,一张泛黄的小纸片儿在桌上端放。我拿起一看,上面只有一行娟秀小字"如果你有时间,可以去找一朵新百合。"我赶忙跑出小屋在地面仔细搜索,却在房后寻得了一大片。一阵风吹过,我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梦中。我摘下最白最美的一朵,庄重地插在瓶里。
我等了一天,主人仍杳无音讯。待到第二天清晨,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踏着晨光推开了房门,我立马从床上弹起,握住他的手上下摇动,语无伦次的说着感谢的话,余光月瞟过他的衣袋,发现竟有一只百合,难道他是来送花儿的?"姑娘,你搞错了吧,我只是来换花儿的"。我急切的问道"屋主呢?屋主在哪儿,你认识他吗?"少年脸色一沉,低声道"屋主是我爷爷,他和我自小体弱的妹妹生活。我住在城中不常回来。有一次,我回来看他们,妹妹要去摘花。我没跟她去结果她就……。"他的眼睛里有泪珠在打转。我拍了拍他的肩柔声安慰道"我相信你妹妹早已原谅你了,这屋后的百合就是证明"。少年不语,只有一行清泪,从他的脸颊划过。
我收拾好行囊,再次踏上旅程。不过,我不会孤单,因为我的心上有朵百合。
【篇二:幸福就在身边】
春雨无声润华年,幸福不语存身边。——题记
天空阴沉着脸,一如我心。耳畔似乎仍旧回响着母亲的怒吼:“成天就知道玩!你看看你这考的是什么东西?啊?两道计算全错!心玩哪里去了!给我好好反省!”字字如刀直刻我心,刀刀皆血泪。
“我真的是一无是处吗?”朦胧着眼,看天,一滴雨落,混杂着泪水,无声滑落。往日的幸福似乎远离了身边,独留我心空荡。我迷茫地在路上踽踽独行,心正悲愁处,鼻尖绕了几缕花香。
看路边,哦,到了“幸福花屋”。屋主是个大哥哥,正温柔地侍弄着一盆洁白的满天星。我的脚步不由得走近,凝视那白,愁绪似乎被洗濯了几分,心中一阵轻快。
“真好看啊。”我喃喃道。
大哥哥见了我,笑道:“小姑娘,见你像有心思,进屋坐吧,歇会儿。”
我走进花屋,随即被各种植物拥抱:绿萝、吊兰、多肉、蔷薇、文竹……最多的,还是满天星。有纯色的,也有五彩斑斓的,摆在屋里各个角落。豌豆大的花朵俏皮地躲在斑驳枝叶中,婉约又温馨,像极了一个年轻女孩害羞地躲在纱裙中。大哥哥见我痴看着满天星,说:“小姑娘,我大概知道了你遇着什么坎坷了。其实,幸福是不离不弃的,它就在你身边,只是你被挫折蒙了眼,看不见。”
我一下子被戳中了内心的伤,怔怔抬头,大哥哥继续说:“你不知道吧,满天星的大名叫圆锥石头花,它不过是小石头而已,但小石头相信没有谁不能开花,它努力积蓄力量,终于,疼痛绽放。人们见了它,都说它像繁星,怜爱地唤它'满天星,满天星'。”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石头,但每个人也都是星星,只要有开花的信念和努力,都是最美的满天星。
我愣住了,看看身边的满天星,它笑得纯净释然。我似乎看到了它的努力与执着,但它,抛却一切,活出真我。
原来,人人都有开花的梦啊!有人执着努力,成就了花开明艳,有人放弃努力,只好缩在角落枯萎。我要哪样?我当然要开花!
大哥哥送了我一盆满天星,鼓励我好好努力。我将它摆在桌前,它笑:好好努力,为了花开。
我摊开数学书,开始努力复习。终于,又一次周练,我得了第一。满天星对着我笑,我仿佛看到,幸福就在身边。
【篇三:走过老街】
斑驳交错的裂缝撕扯着她饱经沧桑的身体,岁月打磨她的盛气,人心腐蚀她的灵魂,冷风狠狠打在她的身心上,也冲不散落寞的涟漪,而她,就像被无情的浪子,遗弃在无声的岁月里。
老街很老,老到只剩下一个名字,要论起辈份,连祖上的老人面对着她也要恭恭敬敬。她温柔又多情,陪伴阿娘等待游子,鼓舞战士保卫国家,安抚思妇落泪葬花,笑看杨春三月美如画。她是阴和的,默默承载着几十户人家的油盐酱醋,大喜大悲。
我从未想过即便是她,也会有老去的一天,她在城市中踯躅,突兀的那般不解风情,茫然的不知去向。我小心翼翼的摄取着微薄的空气,害怕一不小心,连着最后一丝生机都残忍的夺走。
当初屋主引以为傲的青瓦白黛,如今却有一搭没一搭的赖在房脊上,苟延残喘;街道上红遍大江南北的老上海女明星早已被尘土掩得面目全非,只剩刺眼的红唇,老街借此嘶吼着,断断续续变成一首哀怨的歌谣;街角的面点铺早已人去楼空,离去的人儿仿佛太过仓促,留下内屋的弹弓和木盆,沉封在不再有的记忆里。
老街几十年前也是繁华的街区,白天静谧而美好,年轻的妇人一边唠着家常一边结伴去井边洗衣;孩子们用长长短短的树枝在沙堆里绘着彩虹似的梦,老人们坐在靠椅上感受着晚年生活的恬静,岁月静好。
晚上的她,不同于白天洗尽铅华的美,夜夜笙歌,灯红酒绿,叫卖声、戏剧声、谈笑声通通揉杂在一起,说是过往,对于如今的她来说,更像是一场相似的截然不同的美梦。
梦醒了,我却不敢再望着她,触碰她残缺不堪的身体。
“呯——”木盆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老人用颤颤微微的手指指着一对中年夫妇,本应浑浊空明的双眼被愤怒填满:“哎哟你这个不孝子!你走!住你的高楼大厦去……”
我没有再迈下去,因为我已经得到了答案,她在漫长的历史中辉煌过、落寞过,即便是即将荒芜也仍旧坦荡荡,承认要被这时代抹去。我愿意做她的倾听者,像陪伴一位耄耋老人走完她最后的路。因为我清楚——任凭星光坠落,沧海桑田,燕雀南飞,夏藤冬雪,归来的心意从未改,那爱她的心亦未变。
正是在无声的岁月的洗刷下,才显得沉着,正是因为自处于高楼大厦,老街才会显得独特。走过老街,却走不过念旧的情怀。
那一段光辉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