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尊重生命】
每个家庭都有自己不同的教育方式,当然,还有自己不同的家风——宽容,善良,亦或是诚实等。它们内容不同,初衷却是一致——希望自己的孩子养成良好的品德。
——题记
夜,渐渐深了下来,我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上,冷风寒飕飕的,我不禁紧了紧身上的单衣。望着黑魆魆的四周,我开始后悔与母亲怄气跑出来了。
事情追溯至一小时五十分前,一个初秋的傍晚,我在回家的路上望见了一只蝴蝶从眼前翩跹而过。它那美丽的黑色的翅膀扇动着,不一会儿,停在了一旁的花上。“真好看。”我暗想,不知是怎么想的,我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伸手把它轻轻的拢在了手心里。
回到家,我盯着那对小小的复眼,良久,竟被它盯得心里发毛,碰巧想起一本未看完的书,也就随手把蝴蝶一抛,漫不经心地掸了掸手,就去了屋里。
天色渐黑,母亲忽然把我叫出屋外,我应了一声,跑了出去,忽然觉得脚下有什么软乎乎的物体,抬脚一看,才发现地上赫然躺着那只黑色蝴蝶,浑身竟是湿漉漉的。“我在水缸里发现的。”见我疑惑不解,母亲开口。蝴蝶在水缸里!我愕然。随即又反应过来——我把它扔水缸里了!看着母亲一反常态,板着面孔,这才发觉自己闯了大祸。母亲是素来不喜欢我们为了好看,好玩而去摘花或捉蝴蝶什么的。
我当时觉得是自己无意间把它抛掷水缸内,所以开口道:“这又不是我故意的,”顿了顿,又补充道,“一只蝴蝶,有什么大不了?”母亲却是像看犯罪分子一样审视着我,缄默着。我受不了那死一般的沉寂,转身跑开了,母亲也不理会,我更是一时冲动,往人多的大路走去。这时候天色已暗了。
身边原本多多少少也有些过路人,但后来,我渐走渐远,行人开始稀少直至没有。终于,我开始害怕,转身跑回了家中。我看到母亲在家门口,不时四处张望,赶忙跑了过去。母亲淡淡道:“吃饭了。”没有过多的责备或担心,好像知道我迟早会回来的。
吃完晚饭,母亲坐在我身边:“生命无贵贱。”我愣了好一会,才明白母亲在说蝴蝶那事,这才领悟母亲所说的意思——任何生命活着都是有它所在的意义和价值的,我们不能因为它的渺小和微不足道,而视它的生命为草芥。
我一直记着母亲的话——尊重每一个不同的生命。
每个人或事物来到这个世界,总有一个人或事物需要他的存在,总有一个角落将他安置。
——后记
【篇二:那段路】
夜深人静,大家都在酣睡。我两只眼睛一下子睁开了,起身望了望四周,黑魆魆的。正所谓人有三急!忍不了了!所以醒了。
每年假期我和弟弟都会到妈妈工作的地方看望她,与其说看望其实就是去玩一遭。妈妈租住的小屋没有厕所,所以每次起夜要从三楼到一楼。
我这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瞪得圆溜溜,扫视了一下四周,太黑了!“叫妈妈吧!”念头一闪而过,我却忍住了。因为弟弟曾几次嘲笑我:怕黑!胆小鬼!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今天我决定争口气战胜自我。
我从床上爬起来穿上拖鞋,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前脚刚踏出去,便打起了退堂鼓:好黑啊!还是算了,回去,回去!可眼前闪过弟弟嘲弄的眼神,嗯,豁出去了。我的脚几乎是从地面滑过去的,手也是从始至终贴在墙面上。
到了楼道伸手按了一下灯的开关,一下子亮堂了,心中的恐惧似乎也被这灯光给赶跑了。我十分平静地走了两步,“扑嚓!”灯灭了。过了一会儿头顶的灯开始忽明忽暗地闪着。我这样胆小的人哪里禁得住这么吓!全身上下的寒毛立刻竖了起来,出了一身冷汗,心也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心中一次又一次问自己:“怎么办?怎么办?”这时我脑袋里闪过一个想法——鬼吹灯?我被自己吓着了。我马上告诉自己:电压不稳!没事。虽然暗示自己没事,但我的身体却很诚实,不停地发抖。我用手摸着墙继续一步步走着,突然脚下一滑,踩空了,这简直是雪上加霜。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密,手心也都是汗,我伸手为自己擦了把汗。这一脚踩空无疑使我这只惊弓之鸟愈来愈小心了,每一步都要伸出脚先试探一下才落地。接下来的每一步似乎都困难重重,但我每一步都更加细心,谨慎。一步一步,终于到了一楼,我马上冲进了厕所。正当我要洗手时,路灯亮了,那明亮的光照到了厕所里,我顿时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此后的夜晚,那段路,我越走越轻松了。
【篇三:走过一场山雨】
六月初的梅雨天,从后山飘来的一片竹叶落在屋檐下的水桶里。偶尔伴随着雷鸣轻颤,成了一尾草色的鱼,守在瓦底雨帘后,孩童的眼睛里,游。
傍晚山里的雨是别有韵味的,在你不经意时,悄悄地落下一滴,两滴,然后倾盆而下。雨雾笼罩着远山,石头的轮廓都变得模糊。而听多了雨的人,在头两滴时就屏息而待了,“咚——咚——哗——”。此时,爱雨的人会披一件外套走到门外的台阶儿上,安静的守望这一场与世隔绝的天籁。
小时候经常住在奶奶家,那里是我感知美的开始。这么说着便明白自己对绿色的痴是留在小时候的乡愁。那里的所有都蕴藉着一种地声般深沉的底力。大多时候,天空都是一望无际的蓝,比海柔和。但当我读到“夏日夕雾迷茫,海上风平浪静。”时,想到的确是那里的天空,孕育山雨的地方。
雨天的田野少人行,柔软潮湿的泥土簇拥着禾苗的根。独留几个做工粗糙的稻草人轻晃。横贯田野的是一座天桥,说是天桥,其实不过是一个破旧的石桥,架在两座山头间。那桥说不清有多少年岁了,只是在我记忆里,它一直都在。小时候多次想穿过那条已经封了,也只有小孩匍匐前进五十米才能穿过的桥。奶奶便说:“不要去不要去,走到中间桥会垮的,到时候山神就把你给抓去了。”胆小的我便总在桥的这一头望着那一头。雨滴一滴一滴从叶片滑落到我的发梢。我就那么站着,听见山中松子落的声音,那条流过十几户人家的琐碎家常的河流淌的声音,山涧深处的波涛声,我都听到了。可我痴痴站着不动,眼里只有山那头黑魆魆的洞口,藏着什么呢?我思索着。一直很喜欢宫崎骏的作品,大概是爱他画笔下那一抹浓密的绿,纯粹的童真和从指间溜走的年华。
在山中野够了还是知道回去的,如果傍晚还在下雨,邻居们就会把饭桌搬到屋子里去,夜幕也降临得快,此时如果你往窗边抬眼一望,就会看见朦胧的雨染了灯火,闪烁着温暖朦胧的光,那是邻居们在其乐融融的吃饭哩,小木桌上讨论的无非是田里的收成,最近的天气。有时看见熟人,爷爷就把他叫过来一起吃饭,两个老朋友喝着小酒,哼着小曲,自在快活。影子投在斑驳的墙上,他们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
黄昏是容易勾起人心中的思念,而和雨相伴,一切显得不那么孤单。傍晚的雨还未完全笼罩在黑暗中,远处的天空是一抹深沉的蓝,若白天是放晴的,那傍晚忽然下雨,天空则是渐变色。从墨色的蓝到紫兰、藏蓝、蔚蓝、浅蓝,知道颜色越来越浅化成一抹光斑消失在山头间。如果运气好,你抬头往天上看,没准能看到几颗星星包裹在轻如薄纱的流云间,就像西江月道:“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而远山便不像天空那样颜色多变了,一片黑魆魆的,笼罩在薄暮冥冥里,倒是有些让人害怕起来。种在屋旁的丁香,被小雨滴当成滑滑梯了,还是个倔强的小姑娘呢,不开心是要昂着头的。
小时候,下雨的傍晚如果恰好停电,那是令我再兴奋不过的事,因为这时。奶奶会点上一根蜡烛,跟我和弟弟讲故事,说谜语。奶奶每说一个字,烛焰就随着颤动,我的心也跟着颤动。那浓厚的乡音伴随着山雨说出的故事是不一样的,是神奇的。什么妖魔鬼怪啦,过去的事啦,说得我们紧张兮兮或捧腹大笑。听着听着,就坠入柔软的梦乡。梦里有什么,糯米做的粽子,奶奶的笑,锅里的茶叶蛋。一切安静而美好。
在这样的雨天,坐在窗边也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泡一杯茶,摊开一本书。雾气氤氲间走进另一个世界。你未眠,幽人应未眠。化作一片诗人的红叶,在书海山中继续行。灯下几只小飞虫翩翩起舞,颇有灯下草虫鸣的意境。若雨下得大了,就会听到雨滴跳在树叶上的声音,清凉的“滴滴答答”,那是大自然的声响。如果有微风就更好了,屋后的竹林里,细嫩的竹叶享受着微风的吹拂,“悉悉索索”如同少女的耳语。这时把窗子打开,那雨中泥土的清香就会飘进屋里,带着所有雨里的故事。
啊,山里的雨。
何时再随着乡愁归去,偶遇那一场山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