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怡然自乐】
又逢暑假,姥爷带着我到了田间和他一起收麦,那一次,我第一次遇见了稻草人。
裸露在外的木头早已开裂,本应扎好的稻草也乱的不像样,但麻布脸上用粗线缝出的笑容却是那么耀眼,经历了风吹日晒的它为什么会笑呢?"它在守护着他的麦田,”姥爷解释说,“看着自己守护的麦田是件多么高兴的事啊!"爷爷似有感触地说。“高兴?”我挑起眉毛,看着不知何时能收完的麦子,咸咸的汗水流进眼里,辣辣的日头照在头顶。
姥爷带着手套,手拿着镰刀,开始了工作。只见他先用手扶着麦梗,然后在更低处快速划过一刀,接着就有一缕麦子被握在手中。割好的一把先将它们放在地上,又继续重复,当麦子足够多时将它们捆成一捆。姥爷娴熟的在麦田间劳作,甚至来不及擦去已经滑落在下巴的汗滴,我看得无聊之极,爷爷却热火朝天。我不禁感到十分疑惑,为什么还要这么辛苦呢?
年轻时的积累,早已让他不愁吃穿,不需要再通过种田来谋生了,他现在也不再年轻了,是时候歇歇了,儿女早都在市里安家。叫他去,他偏不。“姥爷,你为啥还要接着在田间劳作呢?"
"春天,我在这里撒下种子,然后就一天天地看着它们发芽,生长,开花,结种子,然后收割,饭桌上都是自己种的东西,吃起来滋味格外好,比你们城市里的不知强多少!这就是我的幸福之地。为什么要去一个你们喜欢的地方去过自己不喜欢的生活?"
听着姥爷的话,看着眼前的麦田,那是一片一望无际的金黄,微风拂过麦子,相互撞击,耳畔似有乐声,令人安心令人满足。
转过去看爷爷,姥爷看着麦田笑了,那个笑,我说不好,但一眼便知道其中的幸福与满足,就像终于打上了一网鱼的渔人,像刚刚完成一副巨作的画家,又向看着孩童玩乐时的老者……
那一刻,我懂了。
夕阳缓缓落下,坐在充盈着麦香的车里,我又望了一眼那个稻草人。
它在笑,守护着他的幸福。
【篇二:我的家乡在蜗牛背上】
有一只巨大的蜗牛背着我的家乡,慢慢地爬向远方,慢慢地爬过那一年又一年,春去冬来,花开花谢,步子从未改变。
春天,眼却慢慢地飞,花草慢慢地张,春水慢慢地融,慢慢地流进人们充满希望的心间。
屋檐下的新燕筑起巢,生下了小燕,叽叽喳喳不厌其烦地叫上一整天。黄昏时,大燕子慢慢地、轻盈地飞出巢去找食,摆着修长浓墨般得剪尾,优雅的归来喂食。一夜之间,田埂上便冒出一些笑话,在春风的抚摸下舒服的摇晃着身子,慢慢地,变长得亭亭玉立,让人不得不停下匆忙的脚步去欣赏好一会儿。河边杨柳也泛起了绿色,无缝式,想一卷凝固的水墨图;起风时,柳条的身姿便婀娜起来,柳叶揽镜自照,冰冻的睡眠,消融了凝结一冬的冰雪,“滴答滴答”融化的声音湿润了春日的笑靥,融化了的碧水慢慢地流,环着青砖黛瓦的村落,村子里一户户人家,升起袅袅的炊烟,慢慢消失在云端。人们看着大片大片的油菜花慢慢的上扬起嘴角,想,春天到了。
夏天,太阳慢慢地烘烤着炽热的大地,蓬勃的树木轻轻摇晃着枝丫,孩子们在冰凉的河水中戏耍,水煮溅在他们天真的面庞,又慢慢地滑回河水。
太阳让白昼更炎热,更明亮,照的水泥路慢慢升腾起烟雾。他让树木邀请人们去乘凉,让孩子跳进小河打起了水仗,让奶奶的蒲扇在男孩女孩的童年时光里愈发清晰,蒲扇摇出的风在他们的记忆中更加清爽,摇醒了他们关于那些下夏夜的痕迹。
秋天稻子麦子慢慢的成熟,人们慢慢收收割,蜻蜓慢慢煽动翅膀停歇在稻梗上,大雁排成整齐的队伍慢慢飞过头顶,微弱的蝉鸣慢慢没了声音,昭告我们秋天来了。
厚重的金黄压得农民直不起腰,沉重的果子坠在枝头。秋天的一切都变成沉甸甸的颜色。黄昏洒下余晖,镀在落叶铺成的小道上,红蜻蜓压弯了麦梗,镶在了那轮巨大的落日中,成为一幅绚烂的画。
冬天的白色慢慢的落,慢慢地将地平线涂成圣洁的颜色,所有的声音都被销匿。
我的家乡在蜗牛背上,慢慢带着人们驶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