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云销雨霁,彩彻区明】
绿遍山原白满川,子规声里雨如烟。
漫长的等待过去,春意把所有山村水廓都攻陷了,绿色将皇室的御沟和民间的江头都控制住了,此刻我的窗外是一片朦胧烟雨,雨丝缠绵地勾勒着春的温柔暖意,吹面不寒杨柳风的春天,心中隐秘的欢欣“呯”的一声炸开,迸出丝丝甜意。
过去的两个月中,惶惑不安盘踞在人们心头,漫长的疫情防控期里,我们对着手机上不断上涨的确诊人数焦急慌乱,一再推迟的复工、开学日期挑战着我们脆弱的神经,我们只能日复一日的祈祷着结束那一日到来。而此刻,无边无际的等待终于结束,在三月底,我们将重返校园,继续复习,迎接高考。初闻消息的我,欣喜又期待。本来是草色遥看近却无的初春,正是绿柳才黄半未匀的好时节,原应有的欣欣向荣的一派生机,全被这疫情扰乱,现在这疫情缓和稳定下来,向往的春日盛景即将再现,说不欣喜是不可能的,但欣喜过后,又陷入若有还无的焦虑之中。
距离高考的日子仅剩七十多天,时间紧迫,光阴似流水从指缝流出,有一种想抓住却不能的无奈与焦躁之感,淅沥的雨声拍打着窗户,滴滴嗒嗒作响,一如我纷乱的心情。整理思绪,细想暗自苦闷亦是枉然,对现状毫无作用,平添愁绪。不如打起精神来,整理心情,调整状态,信心十足的迎接开学。
我一向奉为行事准则的是:日事日毕,亲力亲为,绝不拖泥带水。如今正是非常时期,对学生来说是极大的考验与挑战,不成功便成仁的大事,更当坚守本心,明确方向,纵无太白“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的恣意张扬的信心,也当有“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的坚韧精神,古人常说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正是这个道理。即便不求所谓的人上人,也当为自己,为这明媚春光拼搏一把,挣一个繁花似锦,百般红紫斗芳菲的烂漫盛景,才算得不负年华。
暮霞照新晴,归云犹相逐,此时窗外的雨早已停了多时,晚霞拖动着绚丽的华服,一步步登场,云朵砌成座座峰峦,我的心中一扫风雨,似雨后初霁的晴空,一碧如洗。三月的春风轻拂,送来好消息。
神州大地,巍巍中华,云销雨霁,彩彻区明。
【篇二:冬天的】
好像只一个转身,就了。南方的冬天不太冷,冷得温婉、潮润,像温柔的女子,安静端庄。冬天像一幅水墨画,一笔一划勾勒的都是诗情画意。
天空苍茫,田野辽远,山寒水瘦,北风铆足了劲地游走,像调皮的孩童“呼”地从山村的这头奔到那边,欢蹦乱跳的。野草枯萎,深沉内敛。在春天夏日,它们是那样的青春勃发,到了秋冬,姿态低下来,谦逊安静地说着悄悄话,把新的希望埋在泥土里。溪水清濯,收住了叮咚的脚步,化身为镜,观照自我。水面上白汽缭绕,那是冬之晨雾正在婀娜舞蹈。在苍灰的田野上,一棵古老的乌桕树长满红叶,像是撑着一把红伞,充满喜庆。又像擎着燃烧的火把,烧红了半边天,烧得人心里也暖烘烘的。芦苇花白茫茫,随风曼妙舞蹈,这是南方的雪,青葙举着紫色的罗伞盛装出行。荒寂的农田上,干枯的稻秸歪倒在泥土上,晚稻归仓,土地酝酿着春耕的希望。一棵棵鲜嫩的艾草不畏严寒,探头探脑地从荒田的泥土里钻出来,人们纷纷挎着篮子到田里采艾草,来年做艾草春饼。
乡村人们喜晒冬。阳光像母亲温柔的手,轻轻地抚过大地儿子的脸颊,一切也变得温暖可亲。人们靠在墙根边沐着冬阳,抽着烟,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农事家常,在人们的嘴里东拉西扯,像怎么也扯不断的线。小猫小狗慵懒地趴在地上,眯着眼睛晒太阳。老黄牛悠闲地待在牛棚里,像个思想者,思考着有关犁与杷的哲学,牧童骑在牛背上的笛声,遗落在墙角。山村上空,炊烟袅袅,飘散着米饭、葱花炒蛋、青椒炒肉片的香味。炊烟,是离家的游子最魂牵梦萦的乡愁。
山村的夜晚,像个寂静的黑洞,窗外月色晦暗,朔风渐紧,人们享受岁晚难得的余闲,于是烫一壶酒,煨一锅汤,围炉热热闹闹地说半席话。
冬天,山村水廓,像是一幅水墨画,裱在时光画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