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一路风景】
一壶水、一个书包,我踏上了回家的旅程。
我已选择走着回家,就面对漫长枯燥的行程吧。
我抓紧书包带,慢慢穿过人来车往的路上。
不得不说,除却车子的喧嚣声外,小路上的景色是十分淡雅的,树直立立地站着,又弯弯地鞠了一躬,滑稽又不失风度。寒风也稍稍减缓,在大道上平息了,一旁的酒店住所灯红酒绿,霓虹灯的光芒闪烁在低矮的小丘上,下面的迎宾人四处招揽,给这冬天平添一份温暖。
我有些发冷,如婴儿般对未知的恐惧而颤抖似的。
紧紧衣服匆匆走过这些屋舍,踏上到了坚硬的石砖路上。
环顾左右,车仍旧呼呼地带出风声,只不过左边搭起了楼阁,围住了楼房,顺便涂上金黄的漆料,修饰在点点斑斑的花纹,艳丽的公寓就筑好了。或许这并没有什么值得欣赏的地方,我伫立了一会儿,转过身继续前进。
太阳缓缓洒在云上,集成了一条条热流,又洒在了人们身上。我犹如待春的种子勃然开出了一丝生机,那一丝一缕很小,但有一种奋发向上的力量
我的每一步踏得更夯实,绕过了那栋房子。
绕过路口,远远望去,才发现无人与我同行,我有些失望,平静地往前走,沉默的石壁噤着声,鸟在我身后出现,又倏然地飞走,整条街道落寞着,连车也不再来往。
只有我一个人了。
这条路仿佛再也没有尽头,尽管走再久也只是徒然。我累得喘不上气,疲倦涌上来,我望着天空,太阳缩了回去,看到的只有云。
我忽然感悟到了什么,却又一时无法想清,似乎这条路只是万千中的一条,我只是在渡过属于我的这一条,这条路没有人,没有风景。
我回过神来,终于明白:这只是岁月的磨炼罢了。
我抖擞着精神,整装上路,尽力望去,远处的人影稀疏零落,这条路,鲜少有人。
一路风景陪伴,一路成长相随。
【篇二:为你点亮一盏灯】
人们常说,行走在世间的一切都需要那么一盏灯,照亮前方的路。其实,我们的传统手工艺也是如此。当我们的社会正遭受着异域文化的冲击,在我们的国民沉溺于舶来品制造的迷梦中时,谁又将为羸弱不堪的传统手工艺点上一盏希望之灯!
童年
约莫已过了十年的光景,我依然记得那几位紫藤下的老人。她们早已过了耳顺之年,瘦削的面庞上满是岁月的痕迹,但那一双双修长的手依旧如少女般灵巧。每凡无风的午后,当阳光从墙垛上掠过,撒向攀在石架上的紫藤,几位老人总会按时到达,摆弄起石桌上那些饰着阴阳花纹的瓶瓶罐罐。那时的我还是个稚嫩的孩童,总会凑上前去,细细“品味”一番。
之间几位老者一手托着一只原木阳刻牡丹图瓶,一手用一直蘸有透明漆料的中号毛刷沿纹路勾画着。我不解为何要用原色漆料为素色木瓶上色。几位老人揽过我的肩,那一双双不再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喜悦的光,一字一句地对我说:“孩子,你看”那只纤细的匠人之手指向一桶密封着的漆“那是用漆树的汁液熬成的,做法讲究极了。这纯天然的宝贝是用来防水的,叫‘大漆’,旧时候都是富贵人家才用得了的。”我听的痴迷,老人家们也讲的高兴,索性便练起一只精雕的小木镯,手把手地教了起来。执毡笔的手沿着纹路一点点推进,直至划过整条纹路。晶莹剔透的大漆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别样的光芒,好像在向世人宣告着这项古老技艺的复生。整个夏季,我一直守候在漆器和老人们的身边,直至深夜,目睹着这三件漆器在她门手上获得新生。看到我,她们常笑着对彼此说,这手艺不会绝了。老人们每日都会点亮紫藤架上昏暗的吊灯,却也同时点亮了漆器几近燃灭的生命之火。
少年
渐渐地,我再也无暇顾及那些包裹在大漆里的漆器了。直到两年前,我应好友之邀参观珐琅厂举办的一个精品展会。掐丝珐琅彩在冷色调的灯光下格外素雅,默默地讲述着昔日的华贵与辉煌。我竟一时兴起,拖着好友走进了生产车间。空旷的厂房里只有几位或年轻或年长的师傅和堆砌着的石粉颜料。一个年长的师傅好想看透了我的心思,放下手中的活计,领我们参观了整个制作过程。我再一次被传统手工艺精准,繁复的工艺所吸引,对师傅表明了深入学习珐琅的心意。师傅却苦笑起来,指了指身边的小师傅:“你不是第一个啦!五年了,我们收了十个孩子,只有这个姑娘还在。她耳朵不大好,听不到外面的嘈杂,心静。”
我一时间不知所措,脑海中浮现起了那曾令我魂牵梦绕的漆器。恐怕,我也同许多人一样,只是试试而已……
四月
我翻出那只深埋箱底的漆器镯子,敲响了老人的房门,记忆中大漆的清香再一次扑面而来,浸润了那颗干涸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