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感受落花的精彩】
当第一缕微湿的春风扫过冬季,春天就即将来临。在那阳春三月的春光烂漫里,每一朵花都将如约自己的花期。
我总是觉得在三月里开得最为尽兴的非玉兰花莫属。这花,就像应了那句“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一般,就在人们还未发现时,一夜间开了满枝头都是。玉兰花开得总是极其肆意,酒盏大小的花骨朵儿,不多时便开作了一朵层层叠叠的花儿。一朵花,就像是那荷塘里,过几个月盛开的粉莲,小了些就安在枝叶间了似的。远远望去,若是栽了一条街的玉兰,那就是云蒸雾霞,绯红的云朵满天了。
而就是这样美丽的花朵,在花期过去之后,也是到了落英缤纷的时节了。玉兰开得怒放,花落时也有着一场独属于她的精彩,那唯有亲眼见过才能一感其中。
玉兰花往往盛开得极为彻底,等到一朵花的花瓣全部展开,那么它留下的日子也就不长了。每次到花季的末时,就算是春风暖暖的吹过,也会带下一阵粉色的花雨,那是无数粉白相间的玉兰花瓣翩然起舞的风景。看着一场花雨,你会想象着每一瓣花曾经历过的日夜,想到它们为这个春天的盛然开放付出的一切。当你闭上双眼,仿佛就看到了一瓣花是如何轻盈地踞起脚尖,从枝头跃进春风里,再怎样地乘风而旋舞,最终落向土地。
我不曾问过玉兰花,它们是否为最终的零落成泥而悲伤。也许昨日仍在枝头上备受观赏者的赞美,而如今,却是在生命的终点里无奈的飘零。再没有人注意它们,也许就在某一天,它们化作了春光里的尘土,再没有人记得它们的模样。
而玉兰却以一场最为绚烂的花落回答,在那极致的美好中,我分明听到了玉兰不悔的声音。它们是那样的坚定,那样无畏,它们愿以那般盛大的落英,向所有人宣告,这并非结束,而是另一场开始。
直到来年的春天,我才明白了玉兰的心。
那个春天,我又一次看见了满城的玉兰,它们连成了一片绯色的天空,小城就那样陶醉在了花香里。三月春光,我终是读懂了落花的心。
当我再看到雨后泥土间的花瓣,我不再叹息,因为我知道,它们的生命在重新启程。
那无数的落花,将开出来年春天,那最美的精彩。
【篇二:她为什么而活着】
就像叶子从痛苦的蜷缩中要用力舒展一样,人也要从不假思索的蒙昧里挣脱,这才是活着。
柴静,起先是湖里那出泥不染的粉莲,俯身轻抚着水里艰涩的游鱼。后来是一株茎,浸身在淤泥之中,哀怨这黑暗与潮湿,再后来是一片叶,油亮而宽厚,似遮风挡雨的伞一样的莲叶,最后,柴静成了一条鱼,在污泥里艰涩呼吸的游鱼。
对真相的刨根问底,直面人性的尖锐思考,灰色地带的彷徨与呐喊——这就是她成长的历程,也是无数次转变的目的。
也许,对于真相的执着,是一种职业道德的本然驱使,存在质疑,才有事实,才有最后浮出水面的真相。
踩着高跟,裹着小裙,坐在演播室时的尖声细语,终究是抵不过双脚踩踏过的每一寸土地。触碰那冰冷的死寂、深不可测的深渊最底处,这是对新闻的尊重。之所以用新闻人的倔强与公正推开一次次笑意满盈,是因为一种强烈的信念在支配,因而才会很少感到恐惧。采撷到真相的瞬间往往是痛苦的,只因一种哑口无言的窒息感,总会在一个炙烫的躯体中蔓延。
直面人性的尖锐思考,源于记者的公正与情感。本着对每个生命个体的敬畏,她深入阴湿发霉的弄堂巷子里;耐心观看同性恋者无声的舞蹈,关注这些不被大多数人理解的群体。在这里,她能感受到颈上血管在嘣嘣跳动,这是最原始的东西,活着就是活着。在所有舆论抛下的灾难中,这个温热的跳动就是活着。
自由与人权,这些只能蜗居的灵魂,它们内心最深处的哭泣与呐喊,才是一次生命的搏动,勇气的搏动。
灰色地带的彷徨与呐喊,黯哑而尖锐。她为曾经只进过非典病房而被人们夸赞感到羞惭——那只是因为一丝隐约的怪异,是荧幕背后极力掩藏的真相。于是她从前期的热泪盈眶,中期的欲说还休,到最终的“铁血女便衣”,无非是一种白,一种黑,一种黑白参半的灰。她用力的奔走,誓做“刚性新闻”,真相一下一下打在身上,让她感到疼痛的亲切。
傍晚风暴将来漫天黑,只有长云的底部那痛痛快快的一抹鲜红。
她——柴静,为什么而活着?她为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而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