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八年级作文】
我看着她干瘦的,暗红色的手,没来由的觉得心酸,她的回忆化作钝了的剑,直指我心中最柔软的角落,并且滴下血来……
——题记
正月初一,新年
“哎,不去看看三娘吗?”
我的耳朵捕捉到敏感词汇,心不由得紧了一下。
“哎呀,差点忘了,那去吧。”
我走近了那个小院,跨入门槛。
她的眼睛亮了一下,伸出手抓了个果盘递了过来,我看着果盘,轻轻摇摇头
“我吃了好多,吃不下了呢,三奶奶。”
她又忙着把小小的果盘递到每个人面前,仿佛逼问一般,除了姐姐象征性的拿了一个果子(花生)外,谁也没有动手。
她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急急地说:“家里还有呢,我没爱拿出来,人少。炕上还有很多果子呢。”一面用眼睛看着大家——其实她早已不认得人了。
我看到她身后有一只小狗,忙蹲下身唤它过来,我不愿被她的目光注视,每每触到她的'目光,就犹如什么在我心里狠狠的戳了一下一样。
他们与她说了几句话,一一离开。
她坚持要送,摸了那根木拐杖攥在手里,我忍不住去扶她,因为仿佛下一秒,她就会跌倒。
因为步伐小且不稳,我们被落在最后,到了院口,她紧紧握住我的手,看着我,叫着我的小名:“婧婧,你看你一转眼就这么大了……可怜我也不认得人了……你还叫我和你奶奶是兔子老伙计……一转眼就这么大了……”
我听着她断断续续的低喃和母亲姐姐的不耐烦的,大声的催促,没被握住的右手在口袋里悄悄描摹出步摇的轮廓,我犹豫了一下,轻轻拿出那只银色蝴蝶,缀着翠色珠子的步摇,递给她。
她后来说了什么并不重要,我只记得她的话一下下划过我的心,我微笑着听她说完,放手,离开……
我注视着她依旧漂亮温和的脸,我知道她想握住那仅有的一点温暖,想告诉我她长长的一生,却不知如何,如何开口,只能一遍遍提及那段属于我和她的时光……
——后记
【篇二:步摇千年】
孤是一支金步摇。
孤的主人?大家,都叫伊杨贵妃。孤唤伊,杨玉环。
孤原本只是一块上好的金子,等待命运安排孤的未来。那一年,是745年。孤成为了一支金步摇。那天,孤被送往京城。在那里,孤见到了伊——杨玉环。
杨玉环将孤插在头上,与伊的满头羽翠一起。杨玉环是一国之宠,所以,孤在她那里,并不稀罕。但孤却可以嗅着千金难求的楠香,躺在绣罗锦绢之中。后来,孤很少出现了,又有新的步摇接替了孤。楠香很美,孤在锦木之中沉睡。
再次醒来,杨玉环又将孤佩戴上了。只是,伊看见孤时,在哭。伊的泪水,打湿了孤身边的片片锦绣。后来,孤才知道了,安史之乱,开始了。
玉环被赐死那天,孤在伊头上,看着面前众人,哭着、笑着。哭,哭自己主人命运不堪;笑,笑伊终有这番下场。
“叮——”
金银玉器落地声响,为伊送葬。
千年以后,一支金步摇重见天日,闪着冷峻的光芒。在与玉环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三个灵魂,又一次见面。
谁说金银玉器没有灵魂?谁说金银玉器没有情感?
好想,让唐玄宗,再次为杨玉环亲手佩戴上孤………
【篇三:兰花】
我是一支金制兰花步摇,是木兰小姐的宝贝。
一
吱吱呀呀的织布声从房间传出,可不一会儿,又停了下来。木兰微微叹了口气,轻轻地摇了摇头,随着她的摇摆,我趁机晃了晃我的流苏,小扇形的吊坠妖娆地扭着对她撒娇。“昨天传来消息,说可汗要征兵,每家必派一名男子参军。”她喃喃自语着。“可是弟弟太小,爹虽然是老将,但年龄大了,上战场必有危险。但国家有难,可汗有令,不能违反,这……”木兰皱起了眉头,“看来只能我去了。嗯,我要女扮男装,代父从军!”她坚定地点了点头,这次我使劲地摇着流苏表示反对,可她却不理我。低头继续吱吱呀呀织起布来。
二
我看着木兰换上戎装,竟有几分俊俏帅气。她轻轻将我取下,却又留恋不舍地再次插入发髻,对着镜子,微微侧过头,细细地看着我挽着她的发髻的优美的样子。我伤心地摇了摇流苏与她作别,这次她看懂我了,将我从头上取下,伸手轻轻地抚摸着我,又将我贴在她的脸颊上与我告别,然后用手娟将我擦拭最后一遍,将我小心翼翼地放在梳装台上,束起头发,看了我一眼,匆匆离去。
此后,我开始留意从京城传来的捷报。我虽无法亲眼看见,但从他们的话语里,仿佛看见,木兰身着戎装,束着头发,骑着战马,握着长矛,在战场上与敌人拼杀,长矛将敌人刺于马下;又有敌兵向她涌来,但她毫不畏惧。在北国的风雪中,木兰为了保家卫国,越战越勇……
三
“花将军回来了!”突然有一天,由远而近传来一迭声兴奋的欢呼。我不禁有些激动:十年了,木兰,你终于回来了!木兰的爹娘急忙出村相迎,姐姐赶忙梳洗打扮,小弟拿过磨刀石霍霍地磨起了屠刀,准备宰杀猪羊。而我,焦急得差点从梳妆台上蹦起来……
终于,她推开了门,回来了!木兰脱去战时的戎装,换上那件茜红色的衣裙—她走之前爹娘给她准备的嫁衣,那时她穿还太长,如今却刚刚好。她来到梳妆台前,绾起长发,擦了些许胭脂,将深情的目光转到我的身上,拿起手娟轻轻地掸走我身上的灰尘,将我轻轻地捧起贴在她的脸颊上,我激动地用流苏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变得略显粗糙的小脸……过了许久,她将我插入发髻。走出门,去看望同来的战友。木兰款款走着,我也扭动着身肢,将我的流苏摆起。随步微摇,是步摇恰到好处的优雅。她的战友全都瞪大眼睛,张大嘴巴:“你竟是个女子!”木兰笑了,我也笑了,听,那流苏簌簌作响。
流苏散下,随步微摇,是一个女子最美的妆束。戴上步摇,她宛若天仙,摘下步摇,她又是一员猛将,但无论步摇是戴是摘,她在我心中,永远是那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