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一路愁绪一路释然】
终于明白任何故事到最后都只会花开两朵,天各一方,我们能做的只有接受。——题记
那个时候,年纪还小,成天在院中追逐打闹,伴着太阳东升西落,大人的起早摸黑,还有老人的谈笑唠叨,就在这样一个普通的小院生活了十年,怎么也没想到它会成为让我魂牵梦萦的故乡。
曾以为令人怀念的故乡定会是有炊烟的山庄,山水亮丽得如同梦里的笑容,每条小路清秀的如同一句诗歌;或是在矮檐翘瓦的小镇,清早老人拆下木门,傍晚河水倒映灯笼……而这里,唯一让我留恋的恐怕也只有家门口的米粉。我以为我可以洒脱的离开。
可我又哪知张晓风写过说:一个人如果总强调自家巷口的米粉最好,那就是说他永远也走不掉了。
直到真正离开故乡,去到陌生的城市,才懂得我对故乡是有何种的依赖。内心的空荡、恐惧在异乡无限放大,让我想回到故乡,可现实告诉我,我终究是要离开它,去拼搏,去奋斗,我先是抗拒,慢慢学会面对,最终咬牙接受。
说到故乡,便想起老友,隐隐约约的一圈人浮现在脑海中。她们说:“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到了最后,“一辈子”的誓言在空中飞来飞去,终于“扑通”砸在我的身上——-与她们有的早已失去联系,有的也只剩下偶尔的寒暄。寒暄背后,她扑入了她的花花世界,我跌入我的滚滚红尘,道不同不相为谋,疏离就此开始。
我也只有难过——-以为失去了最真挚的友谊;我也只有无奈——-一辈子的尽头就只是毕业。
直到后来看到安德烈的文亲对他说:“人生就是从大路走进森林的过程。在宽敞的大路上,大家可以勾肩搭背;可一旦进入森林,荆棘密布,各人各走各的路,再也无暇顾及他人。”才明白,我该放下过去,一个人大步向前走。
这一路上有无限多的愁绪,而我在学会慢慢释然。
【篇二:父亲的笔】
父亲是一名书法家,平时习字时,他总会叫上我。小时候,在我眼中,父亲的书房就是一个神圣的地方。房间不大,一套老板书桌和转转椅,一排书柜和带着霉味的书籍。书桌上铺着一张白绒绒的习字布,一方砚台和两三支毛笔。父亲习字时,是那样洒脱与端庄,铿锵有力的笔画,尽收我眼底。望着父亲沉醉的样子,年幼无知的我,不知道父亲如此用心习字的原因,父亲也从未给我答案。
从小,父亲就开始教我习字,可那时的我,懵懵懂懂,不珍惜跟父亲习字的机会,淘气地用毛笔在习字布上乱写乱画,弄得脸上、手上、衣服上都是墨汁,父亲苦笑不得,久而久之,父亲也就此作罢。
我总问文亲:“为什么要习字呢?”父亲总是意会意味深长地说:“以后你总会明白的。”父亲为人正直,慷慨大方,成功而不自满,失败而不自卑,口碑皆好。
也许是青春的来临,我的学业越来越繁重,很久没见过父亲习字了。近两年又在长沙读书,已经很少回家了,父亲习字的情景,似乎成为了我记忆中的一部分。终于等到国庆长假了,总算可以回家一次。当我经过父亲书房时,又见到父亲那久违的习字背影,我情不自禁地走入书房。还是那铿锵有力的笔画,勾勒在白纸之间,那苍劲有力、纵横挥洒的大字跃然在纸上。我呆呆地望着,就如年幼无知的自己,这时,只听见笔杆放置砚台的声音。
父亲早已觉察到我站在他身后,他慢慢地转过身来,注视着我,问道:“你还记得,小时候,为什么我总逼你习字吗?”我愣住了,惭愧地摇了摇头。“习字不是目的,而是一种方式,真正目的是教你如何做人——人要正直、端庄、有骨气,得意的时候不自满,失意的时候不自卑,要像正君子那样,铮铮铁骨、义气风发,而这正是习字的魂儿……”父亲坐在转转椅上,语重心长地告诫我。
这时,我才发现,父亲的两鬓已有几根白发,泛黄的眼镜下是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充满慈爱的眼光望着我,一支习了一辈字的手紧握毛笔,那么有劲。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那书法家的心,把习字做人的魂扎入我的心,让它生根,发芽,成长。
“得意时而不自满,失意时而不自卑。”这句话,父亲用笔点亮了我的心,点亮了我的灵魂,同时,也点亮了我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