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雨岔大峡谷】
陕北的山是土做的,山上除了土就是树。
几亿年前,一次大地震让一座黄土大山分成了两半,“一厝朔东,一厝雍南”,之间隔着一条深深的峡谷,美其名曰“雨岔大峡谷”。
去时日上三竿,峡谷内的气温很低,因为刚下过雨,壁上滴着水,这在干旱的陕北,可是件好事儿。
我们走在峡谷的底端,地上一块一块圆溜溜的小石头,大大小小,镶嵌在淤泥中,一点也不让人望而畏之,嫌它脏,躲得远远的,反而让我忍不住靠近它,如果它再小一点,或者给我个大大的勺子,我真想一口一口把它吃掉——它实在像极了巧克力,而那一块块石头便是巧克力豆,加上峡谷内水的清香,简直让人食欲大开!
巧克力——深深的,粘粘的淤泥旁是汩汩的溪流,在巧克力上缓缓流过,却依然清澈,因为淤泥在其中也沉淀了下来。那溪流水量一点儿也不大,和黄河是两个世界的,一个汹涌澎湃,一个涓涓不息。峡谷内的流水滴滴答答,从壁上滴下来,滴滴答答……
我抬头寻找滴水的源头,定睛细看,峡谷的壁真是独特,我摸着,感觉有细细的沙石掉下来,湿湿的,像是浸过溪水的土地,但看着,又散发出石头的光辉,阳光照上去,它将其转化为巨大的能量,迸发出来,这是泥土没有的。
往前看,哇,这既不像泥也不像石的壁,连成了一片,浅浅的青苔依附在上面,所连成的曲线才是雨岔的宝藏!
壁经过几百年的雨水冲刷,留下了一条一条深深浅浅的刷痕,同时也磨去了棱角。
壁是柔美的,像一个江南女子,在神州大地上跳着一曲春江花月夜,时而将手臂舒展开来,时而将手臂蜷于胸前。雨岔峡谷有千万个景,每一处,从每一颗石子儿看到的都是不一样的风景。正视,回眸,仰首,俯瞰,细看,远观……
在一处仰望,壁像动物的脊柱,凸起,又像浪花一样弯起身板,它是柔美的,人们很难想象得出一座屹立在大地上不倒的峡谷竟有如此柔美的姿态,像是一位舞者展开双臂,又像是浩瀚无边的大海掀起的万丈狂澜——柔与刚相交辉映,我想,我已无法可想!
往前走一点路,回首。已而日当午,阳光直射入峡谷,挡在谷口的树,照射下来的是斑斑点点的,倏忽不定的,摇摇摆摆的,映在壁上。有的阳光洒下来,倾泻下来,在地上——巧克力和巧克力豆上,和源源流淌的溪水中,波光粼粼,水中发生的折射让溪水中的水生植物显露出来,“藻荇交横”。
它像一锅巧克力浆,用勺子搅了搅,被调皮的小孩掰成两半,接着在其中撒上松松软软的抹茶粉沫——峡谷壁上一片一片的苔藓。总有小孩们闻香而来,也只有有着赤子之心的孩子才能和它融为一体,感受它那变幻不定的姿态,充分发挥想象,挖掘雨岔中的宝藏!
【篇二:那里也有童年】
重重的大山里藏着别样的童年。
一一题记
他们是一群大山里的孩子,他们生活在一座挨一座,一座连一座的大山的深处。他们一出生看到的就是山,一下地踩的也是山。他们的家在云飘雾绕的半山腰上,他们吃的喝的全部全自这些大山,可以说他们的生命紧紧与山相连。
幼小的他们肩上早已有了背篓,手上早已有了镰刀。贫穷的生活让他们从小就与山外的孩子有着很大不同。但贫穷夺不走他们的快乐与欢笑,他们也有快乐的童年。
清晨,雄鸡的啼鸣将他们唤醒,他们背着背篓,拿着镰刀到山脚下给猪找食物。伴随着清晨大自然的歌声,孩子们蹦蹦跳跳地向山脚走去。露珠抚摸着他们的腿脚,树叶亲吻着他们的脸。此时此刻他们的睡意全无,到了地方,他们将背篓放在绿油油的草地上,然后迅速脱掉布鞋,猴儿似的蹿上了树。别看他们小但在这里他们个个都是攀爬高手,他们一会儿从树的这边荡到那边,一会儿又从树的那边荡到这边,在树上他们同在地上一样灵活敏捷。树上的果实还是青青的,放入嘴中极涩,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们的食欲。他们可以在桑树上寻找野蚕宝宝,将正在熟睡的它们摘下,轻轻地放入腰间的小竹篓里,用它们的丝来换取他们想要的东西。他们可以屏住呼吸轻轻地将蝉捉住放进口袋里。但他们的口袋大多是破的,蝉被惊醒后就偷偷地从破洞处逃走。当孩子们互相比谁的蝉多时,一摸口袋是空的,再一摸,指头从口袋里出来了,伙伴们便相互指着对方大笑起来。当太阳露出红脸蛋时他们迅速而又熟练地把猪草装好,打道回府。
打土豆粉是他们最快乐的时光。
太阳升到高处时,他门随着父母一起来到溪边,溪边的土豆和打粉机早已经准备好了。大人将土豆放到水中,他们将裤腿挽起来,双脚踏进溪水中,在溪水中将土豆的脏泥洗掉,溪水柔柔的,像母亲的手。
洗好土豆后就是他们最快乐的时候了,他们顺着溪水向下,在浅浅的溪水中躺着大块大块的石头,他们躺在石头上,静静地享受着阳光,不知是谁先撩起了第一把水花,于是他们都挥洒起来,水花漫天飞舞,银铃般的笑声在山间回荡,似乎要冲破大山,传到遥远的山外去。
童年,不分地点,不论哪儿都有它轻灵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