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关于乡音方言的作文】
我向来是不太爱讲江山话的,倒不是觉得过时,或者说过时只是一个次要因素,主要还是因为讲不好,在外地待到八九岁才回到老家重新拾起的这门语言对初学者甚是不友好,每次开口都像英语课上被老师叫起来念单词一样,磕磕巴巴,别别扭扭,可谓说者不适,听者皱眉,长辈偶尔倒也会调笑着纠正,可这在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看来,简直是在戏弄她的尊严了,越纠正越反感,久而久之,等真正想说时也只能徒劳地张张口,憋不出一星半点的语句了。
有时我觉得这也不单是我的个人原因,家乡话在日常生活中被使用的太少了,学校里更是白纸黑字地写着“说普通话”,而且它似乎也不怎么被重视,家住广东的表哥,每每唱粤语歌唱得眉飞色舞,那是他人母语的温婉之处,他人母语的价值所在,可这江山话却似乎天生欠“柔”,讲出来那叫一个“铿锵有力”——像吵架,不好听,真不好听。
可也到底难以忘记它的好。那些夜里,和父母躺在床上准备入睡,听他们用乡音低声交谈,断断续续的声音在空气里摇摇晃晃,抱着我的那个怀抱会因此颤动,那是说话时胸腔的振动吧,半梦半醒之间我这样想到,又觉得意外的像一曲节奏独特的摇篮曲,哄着一个或是三个游子入睡。舅舅给儿子取名叫“毛俊哲”,与江山话的“眼睛”同音,每年回家少不了要被七大姑八大姨调侃,我们叫起小表弟的名字时也总忍俊不禁,个中有趣,想必不足为外人道也。初中时搞怪在早读课将文言文用江山话大声朗读,意外的得劲,到高中后了解到江山话与古语千丝万缕的联系,不由感叹自己曾经玩笑般的举动倒还真有几分科学依据,像是无意间与古人来了场对话,说不清的缘分。
到了这些时候,语言已经不再仅仅是声音的表现了吧,它更像是由记忆与情感堆砌成的一个“家”。所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也不过如是——令我感动的不是面前的人,而是透过这人我隐约看到的那条河,那棵树,那座屋子,那些人。
那么又何必拘泥于发音本身呢?纵然我不能流畅的说出我的家乡话,但我会在说“子曰:……”的时候给我的朋友得意洋洋地介绍,这个“曰”和我家乡话同音呢。是,或许几代之后,我们说不出正宗的家乡话了,但我们可以用普通话铿锵有力地读出文言文,在那更广大的空间里,寄放我们的乡愁,这难道不也是另一种形式上的“乡音”吗?
方言正在消失……谁又说得清,这“消失”不是像水汇入海那样,融于我们的生活之中?
【篇二:二十年后回故乡】
兜兜转转一年又一年,没想到,我已离开家乡20年了。看着电视中坐在教室里摇头晃脑读书的孩子们,似乎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催促我:你该回去看看啦,看看曾经生活的那片土地……于是,我马上让秘书给我订好回乡的机票,出发了。
站在村口,望着熟悉的大樟树,听着熟悉的江山话,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激动不已。我迅速放下行李,直奔学校。咦?通向学校的那条笔直的小径呢?我左顾右盼,一时之间竟不知该怎么走了。“诶,前面的让一下让一下。”背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我一大跳,回头一看,这,这不是以前在食堂烧饭的阿姨嘛!“阿姨,我是康康呀,那个一次吃三碗饭的小胖子啊。您再瞅瞅,认不认得我?”我激动地拉着阿姨的手说。“真是没想到呀,现在穿得这么精神,我都没认出来,以为是外面来的大老板呢!你想去学校看看吗?走,我带你去。”就这样,和阿姨边走边聊,学校就到了。
站在宽敞的操场上,我仿佛变回了那个淘气的小胖子。那时,我们还没有这样漂亮的塑胶跑道,一块算不上大的沙地,几个破旧的篮球,加上摇摇晃晃的篮筐,就是全部了。那时,一有空我就和班里的同学去沙坑里弹弹珠,偶尔一群人在操场上抢一个篮球,玩得不亦乐乎。“铃铃铃……”下课铃声将我从思绪中唤醒。我快步向办公室走去,窗边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让我驻足。仿佛是感受到我的注视,她转了过来。那有些皱纹的脸庞与记忆中年轻的老师重合了!我激动地走过去,向老师鞠躬问好。也许是我变化太大了,老师竟有些认不出。我像个孩子,着急地说:“郑老师,我是小金呀。那时上课我老是把您气得跺脚呀!您记得吗?”“哈哈,原来是你这个淘气包呀!来来来,快坐下说。”看着在岁月的催促下,鬓角有些许花白的老师,心中一时不是滋味。
那天,我站在母校门口,看着这个见证我成长的地方。它变得更大,变得更好了。唯一不变的是,它依旧充满孩子的欢笑声。我想,虽然我们不能再看见年轻的老师,不能再与儿时好友玩耍,但人总要面对新世界。我愿意看见长大的同学,也愿意看见老了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