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爱的味道】
77路公交车的终点站是一片茂盛的玉米地,穿过玉米地是她的家。
公车似乎毫不留情的把她丢下,伴着飞扬的尘土疾驰而去。她小心翼翼的捧着手中热腾腾的玉米,望着不远处挺立在秋风中咧开嘴的金黄的玉米,不知是被风迷了眼,泪,止不住的流。
是的,她爱吃玉米。四年了,即使江南水乡的稻米香气每天弥漫在她左右,也丝毫淹没不了她对玉米的狂热。
“爸,我回来了。”一个蹒跚的身影缓缓步入她的视线。记忆中的她变了模样:两鬓已发斑白,挺拔的背也不知何时驼了。“米儿吗?好孩子,回来好啊!”略显沙哑的嗓音渐渐击碎了她的回忆。“爸,给,妈最爱吃的甜玉米。”她的眼神恍惚了几秒,“好,走,去看看你妈吧,她也想你了。”
深秋,北方的天不比江南,秋风拂过,泛起丝丝凉意。“妈,你的米儿回来了,哦,还有你爱吃的甜玉米,你闻,香不香?”尔后,却是无声的沉寂,只有哗啦啦的玉米叶摇曳在风中。
久久的凝望,面前的这座土坟,是母亲最后的归宿。柳木上的母亲带着慈祥的笑容的老照片定格在她的脑海。泪,再次决堤,四年前的一幕幕再次浮现在眼前。
那是一个烈日炎炎的夏天,火辣辣的太阳莫名的烦躁,似乎要蒸干这片土地。好在今年玉米长得好,直挺挺的杆上棒子结实了不少。再一场雨,半个月差不多就好收了。眼前却是无休止的干旱。村里的人大都喷了喷地,唯独她家十几亩还干着。后来,她妈看她爸实在回不来,一个人推着借来的抽水机浇着十几亩的地。整整三天三夜,他妈最后还是因为严重缺水倒在了第四天的午后,倒在了刚刚滋润了的玉米地里。
那一年,她高三,高考的前一天,她妈走了。在城里打工的她爸瞒着她送走了妈妈。她高高兴兴地从考场回到家,却再也找不到妈妈。
那一年她家的玉米收成格外的好,带着这十几亩的玉米钱,她顺利的踏上了通往理想大学的南下的列车。后来,她爸对她说,她妈是笑着走的,怀里还仅仅揣着刚成熟的玉米。从此,她爱上了玉米,爱上了热腾腾的玉米散发的香甜味道。
“米儿,走吧,起风了,你妈也该睡了。”“嗯”月不知何时爬上了枝头,手中的玉米早已凉透,风中却依旧夹着一股鲜嫩香甜的味道,周遭的玉米摇着叶子响得更欢了。
对了,她叫米儿,她妈生她的时候也是玉米成熟的月夜。
【篇二:高贵的人格】
当我们向别人承诺某件事时,常常会说:“我用我的人格担保。”由此可见,人格是十分高贵的,那么,什么样的人格才算高贵的人格呢?
高贵的人格是一种洗刷了偏激的淡泊,是一种不陡峭的高度。你既不必把自己装扮成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高洁隐士,摆在橱窗里孤芳自赏;亦不必把自己描画成一个无所不能的救世英雄,架在高空中孤傲飞翔。你只须从容地、淡泊地、安静地穿着你的一袭白衣,稳稳站立在天地之间。任世人浊醉,你依旧清醒;任沧海桑田,你始终如初。不畏风的吹蚀,不惧雨的洗刷。你只须撷一朵菊花,随她起舞,轻盈无瑕,朴素淡雅。
高贵的人格是一种无须声张的厚实,是一种无须隐匿的坦荡。一如毛泽东转战陕北,拄一根柳木棍子,在胡宗南大军鼻子下走来走去的那种从容;一如周恩来日理万机,面对内挤外压,却无怨无悔的那种大度;一如彭德怀在庐山,一人独谏万言,拍案力争的那种骨气。这些表现都远远超出他们所为之事的意义,而特别爆发出一种人格的冲击力和辐射力,不由人不油然而生敬意。
高贵的人格是一种停止了向周围申诉求告的大气,并时时散发出一种摄人心魄的魅力。它比西斜的红日喷薄出的最后一片血色还瑰丽,比出谷的黄莺唱出的第一个音符还悦耳。那是荆轲明知赴死,却不违一诺的诚信;是司马迁虽身负大辱,却仍为民族修史记事的坚韧;是岳飞为奸臣所逼,却仍尽忠报国的忠诚;是布鲁诺宁愿被教会处以火刑,也不改捍卫科学真理的无畏;是马克思一生被多国资产阶级政府驱逐,却不放弃伟大理想的执着。整个中国史,不,整个世界史,都是由这种前进、无畏、创新的高贵人格缔造而成的!
这种种仰之弥高的人格,洗尽了铅华雕饰,滤去了清涟妖媚,寓清新脱俗于身,而不失质朴平易于心。它是质朴的、亲近的,它能让一个人畅游世间,返璞归真。它是明亮的、坦荡的,它能引领一个时代,烛照一个民族。
朋友,当我们以一袭白衣衣被天下,点缀出最灿烂纷繁的花,当我们和着江畔偶得的清风,吟一曲心魂的《离骚》,我们便可以坚定而自信地对别人说:“我用我的人格担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