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给心灵留些空隙】
陶渊明为心留白,不肯“为五斗米折腰”,只要采菊离下,悠然见山的生活。李白为心留白,不肯“摧眉折腰事权贵”,只求放鹿青崖、骑访名山的淡然。
屈原不肯与世俗同流合污,发出“举世皆醉,而我独醒”的呐喊。给心灵留些空隙,才能走上人生的坦途。
智者给心灵留些空隙,他会放慢追逐名利的脚步,回归本心。
当今之世,物欲横流,放眼天下,真可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使人毫无精神,遂使心灵蒙尘,从而变得“语言无味,面目可憎”。
周国平有言:“世上有味之事,包括诗,酒,哲学,爱情,往往无用。吟无用之诗,醉无用之酒,诵无用之书,钟无用之情,终成一无用之人,却因此活得有滋有味。”梭罗隐居瓦尔登湖畔,在自然中,为自己的心灵腾出空间,清扫一方净土,终在丛林中完成《瓦尔登湖》。梭罗在喧嚣的都市中,心灵充斥着欲望,心为物累,使才思枯竭。当他远离城市,给心灵留些空隙,去追寻文学之梦,终梦圆自然。
智者给心灵留些空隙,他会褪去浮华的外壳,追求纯真。
北岛在《波兰来客》中写到:“那时的我们有梦,关于文学,关于爱情,关于一次穿越世界的旅行,如今我们夜深人静,杯子碰在一起,都是梦破碎的声音。”
在浮华面前,多少现代人放弃了追求,抛弃了梦想。是的,我们被时代压的喘不过气,我们终日忙碌,或许早已忘记我们的坚守与追求,只是在现实的海洋中随波浮沉。史铁生活到最狂妄的年纪,忽然残废了双腿,他的世界从此不再有欢笑嬉闹。他只身来到地坛,在花间蜂蝶和叶上阳光中,为被愁苦挤压的心灵腾出了空间,他思考着人生,思考着眼前的道路,在这一份宁静中,大彻大悟。“死亡是一个必然来临的节日。”心灵的空隙,让他在重压之下得以喘息,装进乐观,又奋力向前,登上了文学的巅峰,成为智者。
见惯了满月光华,完美无缺,那一弯弦月,却以沉默而睿智的空缺,让淡泊者窥见人生的真谛。正所谓“满易亏”,不要让心灵全部充满,留一些给自己体会寂寞,思索平凡的空隙。虽舍稻草之重,亦使身心如释万斤之负。
别忘了,走上坦途,要给心灵留些空隙。
【篇二:人性的温度】
我想没人会向往赫胥黎笔下那个“美丽新世界”,即使它离我们的距离越发靠近。可纵使此的美丽新世界曾在我的梦中盘桓数个夜晚,我也未感到过恐惧和痛苦,只有灰蒙蒙的一片笼在我的心上。后来我知道弗洛伊德称它为“压抑”。
从构成来看,人类似乎也只不过是一群碳基聚合成的生物罢了,谈不上多优越于其它,甚至远没有计算机那样精于计算、雷厉风行。然而,这也正恰恰是人取胜于机器之处。在一个鱼龙混杂、光怪陆离的世界,像计算机那样简单的二态逻辑是以偏盖全的,非黑即白只是孩童的世界,中间广阔的灰色地带才为真实的世界。譬如秦始皇,修驿道,统文字,骄奢淫逸又功名流世。你能简略地以“好”或“坏”概括一个人跌宕的一生吗?在今天我们追逐着方便、效率,多少人放弃了生而为人与生俱来的富有人情味的逻辑,转而因不愿深思,把形而上学作为人生的信条—你何止于“是非”之间?“是”或“非”都是你自己心中的一杆秤。
泰戈尔说:“神从创造中找到他自己。”我们每个人也都是在世事的沉浮变迁中寻找真实的自我,不断创造进取。其实,我们就是自己的神祗和信仰呀!那些想把我们塑造成一样优秀的教育流水线同样也会把我们塑造得一样平庸。既荒谬,又毫无意义。我们本有自己的毁灭与重生。
正因为我们的真我是由自己创造的,而并非程序化批量生产出来的流水线产品,我们才拥有了一脉相承的人性的温度,人性的良知,而且是各不相同的触感。有些人喜欢千篇一律的流水线产品整齐地排列队形,那就是一潭没有波澜的死水了。等级的存在,良秀菱芥的存在,人类才有了优秀和进步。当你的灵魂和所有其他人的灵魂一样善良、正直、诚实,便不再像曾经有自私又虚荣时那样可贵的温度,因为那才是一株人性的花朵应该流露的引人潸然泪下的光辉,自私自利、忽暗忽明的嫉妒才是土壤和养料。史铁生语:“我常以为是愚氓举出智者,丑女造就美人,众生度化佛祖。”
我爱那为秋风所刮下残忍铺满地面的萧瑟黄叶,像爱锦花簇拥着的热烈盛放的牡丹和山茶,一样爱着矮小突兀的狗尾巴草和不知名的淡黄野花。像爱每一个健全伶俐的孩子一样爱那些孱弱木讷的孩童。他们不会为社会所丢弃,因为人性尚存温度,让这个世界闪耀出爱的光辉。在纷繁凌乱的世界里,外部永远无法去左右你的内心,即使最先进的人工智能也无法做到。
愿你我心存温热,用我们的血肉之躯,为世界点燃爱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