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要么孤独,要么庸俗】
叔本华写下:要么孤独,要么庸俗。倘以孤独低到尘埃再开出花,那么盛开的瞬间,应是万丈光华,伟大而独绝。
赫胥黎说:“越伟大、越有独创精神的人,越喜欢孤独。”这句话在历史中无数次被证明其正确性。人是社会性动物,而当有人的目光看向更高远的地方,他势必将一个人历经成就伟大与独创精神的过程,因为倘若有人并肩前行,那么就将不再是独创,而他势必将陷于孤独。
比如卢梭,法国自由三剑客里最激进的卢梭,被称为自然之子、真理之子的卢梭。和伏尔泰不同,卢梭是孤独的。他不被法国上流人群所接受,不为平民群众所爱戴,甚至与其他启蒙思想家针锋相对。迟暮之时,他离开巴黎,去往圣皮埃尔岛。正如他自己所说:“我喜欢孤独。”当他成为了一个真正孤独的人,他才真正获得了自由的心灵。“我常常想,若是把我囚在巴士底狱或一间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室里,我也仍然可以悠悠幻想。”他仗剑浴血,孤身一人,遥遥望见法国大革命的血光。他无疑具有独创精神,他站在时代的最前端,偏执浪漫桀骜而孤独。
他成为浪漫主义之父也由此成为了必然。那个时代,大师辈出,而他独一无二,只有他能够开创这样一个崭新的流派。从一问世,就带了无法言说的张狂与恣意。浪漫主义,罗曼蒂克。当浪漫的乐章声消退,它渐弱的尾声里,我们捉到了孤独的一点影子。
再比如托尔斯泰。他是享誉世界的文豪,他的生平事迹被写尽,往事一一被翻出,陈旧的历史里我看到更多的是他的孤独。
托尔斯泰的身上,或多或少带了一点苦修的色彩。他生于钟鸣鼎食之家,却对物质的需求降到最低。他亲自参与劳动,一生过着清苦的生活,最终在阿斯塔波沃车站逝世,孤独地走向了死亡。他一生孤独,来时孤独,离去时孤独。
他不为世人理解,甚至不为妻子索菲亚理解。但是,他写下了《安娜·卡列尼娜》,彪炳史册的一部巨作。他的名字,从未沉沦。
孑然一身的梭罗在瓦尔登湖畔时,他是孤独的,但他却看到了云朵与蔚蓝的天;《肖申克救赎》里的安迪在暗无天日的囚室中时,他是孤独的,但他有莫扎克陪着他;五十年代的巴黎街头,马尔克斯是孤独的,但他看到了海明威,自此,又宣告了一个时代的交接。
里尔克在《秋日》里写:谁此刻还孤独,就永远孤独。孤独是一个太过常见的命题,你此刻视孤独为孤独,势必永远孤独。孤独者亦会庸俗,庸俗者亦会孤独。而真正伟大的,具有独创精神的人,他们能够享受孤独。
孤独是酿了一坛好酒,蕴藏春秋,只敬爱酒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