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开在心中的花】
每天,我打开门往外走时,总能看到楼外阴暗的一片天地中,有一棵棵瘦小的龙胆开着。夹杂在密密的灰暗与漆黑的背景里,几乎不像还活着。但也没死,草叶上显然没有光芒,却伸向远方的黑暗。我仿佛又见到了一个小小的人,坐在这片花中沉思。叫她,也不答应,近乎发痴望着北方南飞的雁阵。
她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当时我同她一样,只觉得她从没笑过,她的家并不在这个深沉的城市,而在北边窗上的冰花,归来的雁群和牧歌里。她只记得三岁的时候,她与父母一起玩耍时,父亲把她放在背上时的快乐:一个小小的孩子,突然变得好高,在父亲背上笑着。一边,母亲轻轻的抓着她的手,脸上也有了笑容。四岁时,父母在车祸中去世,她成了孤儿。
就在那天夜晚,她到了这个陌生又潮湿的小城。从此,我们就认识了她。虽然有人帮忙照顾,她即永远地成为了一颗被人丢弃的种子。但她还是坚定的生活,顶起了她眼前的天空。她已明白了如何独立,在她学校里名列第一,并且从没有放弃过希望。她的顽强坚持也感动了我,使我在寒冷的大雪里仍旧成长,不再恐惧,不再怀疑。
后来,她过生日时,我送了她一个小小的瓷杯,上面有一朵代表希望的凤莲。她收下了,每天望着这个杯子看一遍的举动,却使我难过。因为,她空空的房间里只有这件东西,是别人给她的。她必须得直着腰,不管多累多倦,都要做那个最坚强的孩子,不能告诉父母自己的心事,不能和家人团聚。
后来她在被领养之前,种了这片花。花刚开时,就下了暴雨,几乎无一幸免。她不死心,也种了好几次,终于存活了一片。她对我说:“你看,最后总会活的!”她第一次笑了,不久,她又望着北方沉默不语。
后来我收到了她发来的邮件。她说新家很好,也说了她的生活情况。她也问了问了关于那片龙胆花:“它们还好吗?……虽然我没见到,但都开在我心里。嘿嘿,一定也开在你心里吧?”
【篇二:龙胆花开,蝴蝶常在——读《花田半亩》有感】
浅蓝色的封面,印着田维最爱的龙胆花,还有一行小字:一个美丽女孩的生命绝唱。同样,也是浅蓝色的,平静,安详。
田维,一个北京女孩,十五岁时身患绝症,却依旧开朗乐观;二十一岁时,她平淡地离去了,只留下“半亩花田”。我难以想象,一个柔弱的女孩如何在病痛的折磨下写出《花田半亩》?
这是一本砖头书,很厚,很重。我知道,这里面凝结了这个女孩对生命的洞察和站在死亡面前的平静。我知道,她并不是不惧死亡,而她是在用爱,用善良和勇气去抵御着病魔的入侵,以残缺的生命在坚强地独舞。
扉页中有这样一句话:无论前途怎样凶险,都要微笑着站定,因为有爱,我们不该恐惧。这句话很吸引我,反复细读,恍然大悟,支撑起田维的坚强的就是——爱!她说:“花田里的文字,不是生活真实的热闹,而是飘在半空的寂寞。”刚读了几页,作者美丽的文字就给了我极大震撼,我喜欢这样的文字,于是《花田半亩》便成了我的枕边书,梦里都是她浅浅的微笑。我把书中的文章称为“日记式散文”,记录的是生活中的一处景物、一个人、一个梦、一段往事或者一次“碎碎念”。
田维在一篇文章中提到,躺在苍白的医院里,躺在苍白的病床上,盖着苍白的床单,面对苍白的墙壁和伤心得脸色苍白的母亲时,她没有落泪,而是忍住病痛强颜欢笑,安慰她的母亲,紧紧抓住母亲日渐消瘦的手……看到“强颜欢笑”四个字,我感觉心里的某个角落被一种什么东西一把揪住,久久不能释怀。
这是田维的青春,我被她感动了,被她无悔的青春感动了,被《花田半亩》感动了。田维就像白中带粉的龙胆花,纯洁而又不羁。她是一只生活在风雨中的蝴蝶,忍受着风吹雨打,却将最美丽的笑容送给人们。
半亩花田里,龙胆花谢了,蝴蝶飞走了,但那曾经绚烂的花儿和那曾绕着田维飞舞的蝴蝶却永远活在人们心中,温暖了无数人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