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北京的胡同】
人们常说北京那是“著名的胡同三千六,没名的胡同赛牛毛。”
北京的胡同也确实如俗语里说的这样,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胡同还真不少,胡同有宽窄、长短、大小之分,叫法也不同,有的叫胡同、有的叫巷;胡同都是以居住为主,也有商业化的和功能型的,比如“功能型的”车辇店胡同为明清两朝皇帝祭孔时停放车辇的地方;“商业化的”南锣鼓巷是当时有名的富人居住区。
最有趣的就是胡同名字的由来,如黑芝麻胡同原名“何纸马胡同”,因为这里曾有一个姓何的人以糊纸马这一行业为生而得名;寿比胡同原名为“臭皮胡同”,只因此胡同有一熟皮作坊而得名。
走进胡同,我们不仅可以看到许多有趣的名字,还可以看到许多历史,比如方家胡同里的循郡王府、秦老胡同里的清内务府总管明善的“绮园”、沙井胡同里的清内务府大臣奎俊的宅邸;还有名人故居,如后圆恩寺里的茅盾故居、雨儿胡同里的齐白石故居,还有细管胡同里的作曲家田汉故居等,这些都仿佛让我置身于历史的长河中,所以封胡同为“历史见证者”也是当之无愧的!
看啊,胡同是多么有意思呀!光这几点就能让人足足品味了。改天有空,我还要去胡同里好好遛遛,品味品味北京胡同里的韵味,去看看胡同中的历史,探索这些人物背后的故事。
【篇二:月浸竹灯笼】
竹香盈笼,自然用最适宜的情怀,孕一方水土,一方人。传承流转的血脉,是不被俗尘贯穿的初衷,初春的光彩,流连在怀抱万紫千红的竹灯笼上。
晨早的培田,阳光渐渐丰盈饱满,这是一个被美好牢记的地方,周围依旧恬静。以手艺为生的曹阿姨转身入了内堂,原本晦暗的内堂因她的到来而光芒四溢。我无言的踏入内堂,相伴的孩子也竟不禁闭上了原本叽喳的嘴巴。“来学做竹灯笼的。”导游姐姐甜甜的笑,眼眸中满是对这里的崇敬与稠如蜜的爱恋。曹阿姨会意的笑了笑,浅浅的梨涡荡漾。“来,一人八条。”她说罢,转身取竹一把。我们这才发现,屋内绿意盈盈,暗暗生香。
“这竹条,易折但柔韧感强,竹笼要的是一个整体,不仅仅是好的样貌,竹架也要均衡雅观。不能燥,不能急,要慢慢地做出一个来。”柔绸般细腻的话语萦绕心尖,带着一种以柔克刚的七夕,那是手艺人独有的。持一条竹,手秉两端,顺着标了记号处小力弯折,直到浅浅的竹毛随着力的加持层层绽开,几番细小弯折,是一个不错的竹框。取一条极细的棉绳在两端紧缠慢绕,手指难免会被勒出深深一道痕,曹阿姨却巧手快绕,线条一跳一跃,紧密的排列,尽显一番干净简洁,她做的竹框,每一折都恰到好处,凝结着一番沉着。不知多少夜的操作,才能点明心中的执着和痴爱!无解。在此时,我只能看见曹阿姨眼中如痴如醉的深情。
做好的竹框两竖两横,骨对着骨,身应着身,缠绵的风带来无数清新。我们将每个关节处结上绳,指尖辗转,白绳悠悠,竹香,变成了无处安放的奢侈香气。突然间虫鸣雀跃,曹阿姨剪纸的刷刷绳如琴弦轻扫,一袖清风席卷,叮咚的声音汩汩,镂空的红纸上彩蝶飘缱,水车轮轮,莲花怒绽,是一盏丰收的甘露。竹架已成,取一条硬竹折入中央,钉一板木块,竹灯笼少了塑料的冷,多了些山中高人的仙风道骨之味。
“糊纸,糊纸啦!”这时天色已不早,门前还不时有老农牵着黄牛或抱着公鸡悠游地走过。曹阿姨揉揉酸痛的肩,助着我们将那薄如蝉翼的宣纸糊上,红绿为顶,剪纸为身,似一曾流芳百世的轻纱蒙上。中置一盏红油蜡烛,灯光透过细腻的纸,不浓不淡的浸没了周围的人。
夜晚万物生晖,星河如织,一切都一派祥和,只是多了些休憩的倦意。黑夜与烛光,如油彩般喷洒在我们身上,石子路两旁是莲花池和稻田,漆黑中,这两样东西是嗅一嗅气味就能辨认出来的。一路上灯光飞溅,星光点点,暖暖的,像曹阿姨的梨涡,荡漾荡漾。
几十年如竹叶生香,一方人育一脉传承。她说,我无愧,手艺在,情永在。
【篇三:烛灯】
人心最温暖的灯芯。
——题记
又一个新年,看烟花飞满天,满天繁星璀璨的华光,我又不由得记起那盏微弱而宁静的烛灯。
小时候,我总爱回乡村过年。那个小村子,并没有过分的美丽,只是在除夕的晚上,才会有些许的热闹。我的奶奶,是个极节俭的人,整个冬天都只一身厚实的红棉袄,走起路来里面的丝绒还沙沙响,裤子却很单薄,乌黑的,也不知是干活弄脏的,还是原本的纯色,无论我什么时候看见,它都是黑的深不见底,也从来没有更换过。我喜欢奶奶给我扎成的烛灯,对她来说,编制好像易如反掌,可唯一有所顾虑的,确是灯中的蜡烛。平常若是有人浪费奶奶的蜡烛,那是要挨骂的。她每次都将蜡烛郑重的端在手心里,仔细端量着,两手不停地在那比划着,我问她这是为什么,她只说想用蜡烛给我做烛灯。一会儿,嫌太长;手覆盖上去看,又太短;终于,奶奶决定将整根蜡烛都用来作灯芯。
月光下,奶奶坐在炕上,用手很用力的扳着木条,发出吱吱的响声,每次声响,都让我更加迫切和期待。她做着,我望着,后来,我便跳下去,到处乱转着;再后来,我就直接催着奶奶,一边用手摇晃着她的胳膊。等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奶奶才扶起身来,一脸柔和地看着我,手中递上编制好的烛灯。我接过灯,连谢谢也顾不得说,就飞奔出门。看着这烛灯,外面一层漂亮的油黄色糊纸,底座的木条被弯成了宛转的曲形,正中一支长长的蜡烛,发出微弱的光,它的火苗,淡淡的,明黄色的,突突的往上冒。提着灯,奔走于各个好友的家之间,我得意地笑着;看着他们那羡慕的神情,我却很自傲的撇下一句话“你们在大街上买不到的”,彻底打消了他们想跟我一样拥有的念头,他们垂头丧气的看着我,我又高兴地跑开……
我们家的老屋之间有一条宽大的通道,晚上没有点灯,整个道场黑乎乎一片。我那时很胆小,每次都要叫唤着让我哥出来用手电接我进去,我一个人是万万不敢走的。可现在,我有了这盏烛灯,即使灯光很微弱,但给我壮胆还是足够的了。我提着灯,在那点点烛光的陪伴下,我闯过一道道老旧的台阶,终于疾奔到了家门前,使劲地推开门,才慢慢稳住了心。我倚着门板,大口地喘着气,手中的烛灯依然那样,微弱,温暖。它所发出的光,温暖了小小的一个角落;在那淡淡的烛光中,我又看见了那迎面而来的温暖慈祥的斑驳的脸。烛光下,奶奶拉着我,我看见她那褶皱,扭曲而欣慰的面庞……
夜晚散步时,我依旧提着那盏烛灯,紧紧地握着,就像握着奶奶的手,感受着温暖;外侧的木条,指尖划过,感受到那双手的粗糙;油亮的糊纸,像是奶奶慈祥的面庞;烛光向外扩散着,很弱,很弱,就如同那颗心,那颗早已枯朽却依然跳动着的,活跃的心……
又在这里,月光下,老屋边,看天上孤星点点,听四周阵阵虫鸣蛙噪;倚靠在老屋大门前,手上还提一盏早已发黄的小烛灯。我闭着眼,缓慢的划着一根火柴,送进灯中,点燃一支古老的蜡烛。
明晃晃的光芒,照亮了小小的屋的一角;淡淡的火苗,突突的往顶上冒。
烛光中,还有那温暖慈祥、斑驳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