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一次失联】
各位亲,你小时候有让父母着急得要报警的失联事件吗?我有过!
那是八年前的7月,我刚过2周岁。那时晚饭后,一家人去散步,已成我家常规。小镇也没什么地方可以溜达,我们通常就是从小区走到329国道边的加贝超市,后绕镇骆路折返。
那一晚,路过加贝超市,妈妈突然说要进去买一盒牛奶。让我和爸爸在入口处等。我可没那么老实地站着等。看见超市入口旁卖衣服的场地上挂满了衣服,我就钻进钻出地玩藏猫猫。爸爸没有阻止我,只是拿着手机时不时地瞄我一下。突然,我发现衣架隔壁是玩具架子。便跑过去,挑了一个漂亮的吹起榔头,就心满意足地走出了超市。可能是我个子太矮小了,爸爸和收银员竟然都没发现我。出了超市大门,外面已经黑下来了,路灯都亮了。329国道旁很多路人在散步,有很多摊贩做生意,国道上开着灯的汽车来来去去。我抱着小榔头,不急不躁地穿过马路,经过菜场,一路当然还不忘用我的大榔头敲几下大树了,墙壁了,还有一个看上去比我大点的小哥哥。接着转弯就到我家楼下。“爸爸妈妈怎么那么磨蹭啊,还没来!不过也没事,反正有我的大榔头陪我,我就在这里等吧!”。老远路,在楼下乘凉聊天的邻居们就叫我了:“多多(我小名钱多多),你一个人啊?你爸爸妈妈呢?”我骄傲地说:“他们走得慢,还在后面呢!”
再说爸爸,突然视线里没有了我,着急打电话给妈妈。两个人把超市翻了个底朝天,超市广播也连续地喊。爸爸还信誓旦旦地说,根本没看见我出去。但是超市里确实没有我。他们只能转移到超市以外的地方找。跑进跑出,里里外外,爸爸妈妈惊慌失措,据说妈妈都报了警察。一个三轮车师傅看见了问:“你们是找小孩嘛?我看见一个这么高的小孩抱着榔头过329国道,等我过去抱他,他已经过去了。”爸爸妈妈听了将信将疑地沿路寻找,一边担心着会不会被人抱走,会不会被车撞着……等他们找到我的时候,我正跟邻居们聊得欢呢!妈妈一见,抱着哭得稀里哗啦,我感到莫名其妙。
被我从超市里“偷”来的小榔头还没付款呢!妈妈又抱我回去付款,说幸好有小榔头一路护我平安,有惊无险啊!
这就是我一点没感觉,父母却着急得跳墙的一次失联。这个故事第二天就传开了,不过好多人还夸我有本事呢,那么小的人能认路一个人回家,当然其中的惊险现在我才有感觉。
【篇二:当我与世界失联的时候】
“无服务”、“只能拨打紧急电话“,当这些词语出现在手机上时,我心中泛起一阵失落。打不出电话,发不出消息,仅能在只言片语中分享今天的考察生活,收到了朋友们的点赞,但我还是觉得孤独,尤其在我因为打不出电话,无法把自己心中的感受说给家人听时。
来到小溪自然保护区,一下子与亲人、朋友断开了纽带,没有信号的我像是一架失联的客机,找不到熟悉的航线。
干脆一天不上手机,晚上在宾馆也克制住自己,最后临睡前打开查看。什么事也没有,没有人来找我聊天、倾诉。小溪里的我,与外部世界失联一天,没有收到任何搜救信号。原来,世界上少一人照样转,没有了我生活还得继续,诚然,如果连生物少了一种都微不足道,何况他的“黑匣子”呢?我的手机就像黑匣子,它记录着我的人生,储存着我的爱好、我其他人的联系。但是它坏了,发不出信号了。客机会不会因得不到数据而停飞?没有信号的我也要停止生活的脚步吗?
实习的第二天,连续走了20多公里的山路。先大路,再小路,沿路上聆听易老师细心的讲解,小伙伴们有说有笑,悦耳鸟鸣穿梭林间,清澈“小溪”步步随行,我脑中唯一的一个词便是山清水秀。直到将近正午时分,才赶到我们的午餐地点——溪流之上的小木屋。小组五个人找到清净的一角,打开了准备好的丰盛的午餐,馒头与咸菜。我本刚想发说说吐槽这顿饭,却忽然想起自己处于失联中,我开怀的告诉自己,难道对着屏幕的人能感受到这份午餐的重要吗?饱腹之后重整出发,过小溪,攀山石,我也感受到行走的力量。“大家过来”、“看这里,这是叶的……”易老师耐心的讲解让我耳朵依旧灵敏警觉。打道回府的路上,拖着一个疲惫的身躯,我听见一个纯洁的,淡绿的灵魂在歌唱,纳罕之间才发现这人正是我自己。我与现代、冷漠、屏幕越来越远,我靠向了绿意,亲近了自然。
在小溪乡,科技的脚步的确跟不上时代,处处只有自然这位仙女的舞步,歌声。在漫山遍野、难以计数的林木荒草中,每一次攀登,仿佛都被沿路带有倒刺的植物钩去城市的隔离;每一次仰望,仿佛都被恒久伫立的古树教诲着自然生存之道;每一次伸出手,握住的是队员间牢牢的友谊。植物远没有我想象的脆弱,偶尔我会困惑:我到底愿意做一个心智复杂的“简单”人,还是做一株“没心没肺”的“复杂”的草呢。
一天天走进小溪,一天天学习着植物身上各自神奇的奥妙。手机在这儿失去了它的魔力,与植物相比,它在时间长河中不过乍现。可人类却常常忘却向身边的植物倾听,他们甘愿做一个漠然的“低头族”。
我曾一度也是一个“傻瓜时代”造就的虚拟网络人。来到小溪,我才发现原来网络并非是我们精神交流的唯一方式,发现现实中的自己交流与表达的笨拙。
曾经,我想让我的新发现与感受分享给一万个人知晓;而现在,当我与世界失联时,发现原来只要有一个人懂得就足矣。小溪,引导着我这架失联飞机,回归了自然美好的地球母亲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