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忘却的背影】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四月,在雨季,还是清明。
林间小道上,骑在牛背上的牧童,手中拿一支竹箫,轻轻地吹着。箫声像忧愁的樱花,又似清清的泉水,流进路人的心田。四月的清明,谁的眉头不是紧锁着的?微风拂过脸庞,乌云渐渐聚拢,线一般的雨丝,飘飘洒洒飞扬起来。
雨像一位喋喋不休的老者,把一些纷纷扬扬的语言洒进山中的每个角落。无声的落花,带着微雨的残滴,随着淡淡的花香,飘落一地。
记忆中那已忘记的背影又忽一般冲进我的脑海——
一位路人撑着油纸伞,望着满地的落花,脚步不忍停下,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我不敢靠近,生怕一靠近便会打扰周围的宁静。牧童的箫声停了,那凄美婉转的声音仍回荡在雨中,停在周围的宁静里,久久不能散去。雨下大了些,雨声代替了牧童的箫声,这声音,却更加悲伤,那位少年缓缓蹲下,拾起被雨打湿的一片花瓣,轻轻放在他那纯色的手帕上面,慢慢走到一座坟前。
墓前星星点点的火烛早已灭了,那纯色的手帕已被打湿,飘洒着的雨淋湿墓碑。这一切,都告诉别人,这里曾经有人来过,怀着不能散的抑郁心情,略带怀念来到这里,还有什么东西比沉默更可贵?
雨渐渐小了,慢慢的,雨停了,树上的花儿,这些风雨后的花儿,花瓣那娇嫩的颜色与这气氛甚是不和谐。
白锦打湿在坟前,而那位少年的身影却不知所踪……
【篇二:变化的背影】
时光在流逝,万物在更新,我,在成长,而你,却在衰老。
——题记
曾经,你,如我身侧的一棵大树,枝叶繁茂,翠色苍苍,为我遮风挡雨。
阵阵竹涛中,耳畔是竹叶轻轻摩挲发出的“沙沙”声,石子铺成的蜿蜒小道上,一位年轻的男子缓慢却有力地走着,一双大手下握着的是一双稚嫩的小手,满脸童稚的我或是流连道旁的小虫,行得略微靠后一点,手中得意地挥舞着刚从路旁折下竹枝。时不时抬起头,望一眼身侧那个行地靠前一点的高大强壮的背影,心中感到无限的安全。行到小道的拐角处,望一眼竹林深处无尽的绿意,我的眼底闪出了一丝惧意,但在望了一眼身前那个高大的背影后又消失得无影无迹,感受着那双大手带来的安全感,同那背影一道由清晰到模糊,最终,消失在翠色中。唯留下道旁轻轻摇曳的绿竹与林中小溪潺潺的水声。
暮色渐渐地合拢,夕阳的余晖与苍凉的夜色浅浅地交织融合,渐渐地,窗外,华灯初上,绚丽而又多彩。窗内,台灯发出白亮的灯光,有些刺眼,就同面前那张摊开的试卷一般,一个又一个的数字让人有些乏力。我坐在书桌前几次想要放弃,但看到身侧同样眉头紧锁地在思索着的你,又不得不坚持。良久,这题终被攻克,不由得长舒了口气。你缓缓起身,说:“休息一下吧!我去给你热一下牛奶。”正说着便转身向房门外走去,背影虽依旧高大却有些单薄与瘦削了,就同我的分数一样。许久,握着手中这杯暖烘烘的牛奶,心却暖不起来,望向窗外,外面,夜更浓了,但夜幕中只有几颗零落的星星闪烁着。
寒风有些猖狂,肆掠地刮着,刮得脸庞有些生疼,也刮得道上黄叶纷飞,刮得你和我缩了缩脖子,然后走得又近了些。你走得略微靠前一些,几年间,我已比你高出了一个脑袋。你脑后,头发已有了些稀疏,几根白发在黑发中有些刺眼。风,刮得我心有些乱,忽然一个趔趄才发现自己鞋带松了。蹲下身来系鞋带时,抬起头,望着慢慢前行着的你,才发现,不知不觉间你已苍老了许多,步伐已有了些蹒跚,踩在落叶上,发出没什么规律的沙沙声。又是小道拐角处,你的背影在小道上渐渐虚幻,消失在枯黄中,我赶忙追去,林中只留下几片黄叶飘飘荡荡与踩在落叶上的沙沙声。
或许,真如《山河故人》中所说:“过去、现在、将来,每个人都只能陪你走一段路。”那我一定要珍惜这段你陪我走的路,终有一日,我将长成你身侧的一棵大树,为你遮风挡雨。
【篇三:祖母的背影】
又是一年冬日,时间如同那飘零的雪花,洋洋洒洒,不知又过去了多少春秋冬夏。寒风吹过脸颊,泪在不经意间已流了下来,泪水中我仿佛看见了祖母和蔼的微笑,看见了那令我终身难忘的背影。
祖母的背影是勤劳能干的绿色。从纺织厂退休后不久,祖母就闲不住了。家里家外忙这忙那,尤其操着一手好针线活,总喜欢独自坐在那把棕木色的老摇椅上,矮小的身躯在夕阳的斜映下拖出长长的影子,略显沧桑。祖母给我做了一套棉衣棉裤,我却因花纹老土十分不爱穿。祖母走后,在冬日里穿着它们,无论多么寒冷的风,也刺不透被爱包裹的心。
祖母的背影是和蔼温暖的橙色。那是一个大雪天,汹涌的寒风拍打着窗发出怖人的尖啸,大地似乎也畏惧这严寒,包裹上银白色的大衣。祖母絮絮叨叨的叮嘱令我十分厌烦,抄起书包拔腿就走,急到午饭也忘了拿,中午的雪下的更大了,风雪中似乎有个人影—那是祖母!依旧带着和蔼的微笑。我忍住泪连衣服都没穿就奔出校门,祖母担忧的问我怎么没穿衣服,说着要把棉衣给我,我望着那仿佛被岁月的刀无情的割下一道道痕迹的脸,我尽力将泪水留在眼眶里,望着祖母离去的背影,在寒风中摇曳的身躯使这白茫茫的大地染成了温暖的橙色。我忘记了体外的严寒,只留心于心中的温暖。
交织的色彩点染出祖母的背影,我愿这美丽永驻我心。可是,命运的死神终究光临了祖母。又是一年严冬,祖母仓促地出门,我望着暴雪中逆行的背影,树枝战栗的发抖,我心中有些不安。忽然间祖母摔倒了,我几乎是飞了出去……那年的冬无情地将我和祖母分开在人世两边,终究祖母的背影变成永久的灰白色。
我望着那把老摇椅,夕阳恍惚了我的眼睛。祖母仿佛就坐在那里,缤纷的背影映照着整个房间……天空中又有雪花飘落:祖母,您在天国过得好吗?
【篇四:母亲的背影】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美妙的词语去夸赞母亲,也不清楚该如何去表达自己的情感,只希望用最平凡的小事去感恩母亲。
在万物沉寂的清晨,我睁开眼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我的母亲,她陪我和这百万大军共同奋战,通往地下车库的路是如此的漫长,黑暗,我迫切想要看到一点光,哪怕只有微亮,欲求找到母亲所在的位置,才能给心里一点安慰,才会有些许的安全感,母亲笨拙地从背包中找寻钥匙,她有点心急,手上的动作也就显得愚钝,我不知什么缘故,心中滑过一丝愧疚之情,我当初的选择是否是错误的,选择了离家最远的一处学校,母亲不放心我,陪我起早贪黑,我用极小的声音询问母亲,原本以为母亲上了年纪没听到,谁知母亲却说:“没关系,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咱们一定能够坚持下去的,不就是三年啊,只要你好好学习,一切都值得。”我忽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母亲。
母亲用力地托起那略显沉重的车库大门,急步走到车边,她吃力地用脚推车叉,好几次都没拨开,只得试了一次又一次。要想到达前方平缓的地面,需要行走一段崎岖的上坡路,母亲嫌不好走,非要自己推,争执不过,只好任由她。
母亲弯着腰,用全身的力气撑托电动车和自己的重量,我在后面看着母亲蹒跚的走着,脚下像注满了铅一般,看着母亲那原本宽大的臂膀,经过岁月的冲刷,慢慢成了一道弧线。
时间过了很久,那段崎岖的路已经结束,可我却听见母亲的喘息声,她想极力压住声音,却又无意中听见“呼哧……呼哧……”不知是耳边风吹过的声音还是母亲的喘息声。
风响个不停,像是寒冬腊月一般。我坐在母亲的后面,我不敢想象母亲为我挡住了多少风寒,借助初升的太阳和昨夜还未褪尽的明月所给予的一点光明,我抬头望去,母亲在发抖,是啊!母亲在打颤。我想抱住母亲,给她温暖,却又怕抱得太紧束缚了她。我在心里默默念叨,春天快到了吧,别让母亲再受寒冷之苦。
母亲的背影是一幅美画,我要深藏于心底慢慢回味。
【篇五:那盘无法忘却的绿豆糕】
对于别人来说,绿豆糕也许是一种美食,一种传统,而对我来说,那盘绿豆糕象征着一份情感,一则人生的哲理,它烙印在我的脑海中,濯清涟而从未褪过色。
暮色暗沉下来,那片夕阳却大不似从前,它仿佛褪了色,残缺了些什么。又逢端午时节,我伫立在窗边,一手托着腮帮子,深思久矣。猛然,我抬起了头,想起了两年前的那日。
没错!那天正是农历五月初五,楼底下的老字号粽子店前排起了长龙,来往的人中,手里多少拎着塑料袋。我坐在书桌前,正埋头奋笔疾书地写着文章,灵感如泉水喷涌而出,这时,一阵奶奶独有的趿拉着拖鞋的响声以及哼歌的闷响回荡在耳畔,“郎哩个,郎哩个,郎个里个郎哎!”我眉心一紧,原本的思路一下便荡然无存,随即一声“小馋猫!奶奶又做绿豆糕啦!”一盘墨绿色的并没有看清是什么的东西出现在我的视线中,“不吃不吃!我还在写作文呢!”又顺手将盘子挡了一下,伴随“咣”的一声,装糕的盘子反扣在地上,我来不及反应,奶奶飞快地拾起绿豆糕,端起盘子,走出房门,整个过程不下一分钟。我望着那个微驼的脊背,心中竟然哼了一声,接着那个充斥着遗憾的背影便在我的瞳孔中稍纵即逝,我既没有挽留,也没有歉疚。奈何一时的冲动,经时间洗涤,却一直忘不掉那个背影。
“丫头!”叫唤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我的思绪,“来吃绿豆糕了!”我一惊,我没听错,是绿豆糕!我揣着满腹的好奇,透过房门缝隙向外张望:只见那方寸木桌上的搪瓷盘中,掺了一抹墨绿。走出房门仔细一瞧,呵,小巧的糕点垒成塔形,上面的精细的花纹各异,而我并没有仔细观赏,而是捻起一个就往嘴里送,咬一小口,入口即化,飘香的豆子味儿在口中渲染,接着是甜而不腻的豆沙,回味又是一股浓郁的清香。“慢慢吃!别噎着了!”转过身一看,慈祥的笑容与沧桑的法令纹在那个焦黄又憔悴的脸上浮现,奶奶!确实很久没有细察她的面色了,此刻的凝视竟如此漫长,星罗密布的褶皱、花白的发丝、渐渐模糊的双眼……我想起今日午后的她放弃了平日的午睡,独自耸立在厨房,并紧闭房门,准是在捣鼓绿豆糕。我对手中信手拈来的绿豆糕竟失去了食欲,我再次忆起了两年前的端午,同是端午节,同是绿豆糕,滋味却不同,因为奶奶变衰老了,而我长大了。不知是怎么了,这一刻,我感受到喉咙微微发紧,哽咽了:“谢……谢谢奶奶……”
“跟奶奶还客气什么?你喜欢吃就好……喜欢吃就好……”
我再次端详了手中咬了一半的绿豆糕,墨绿的糕,内心却饱含着豆沙。正如奶奶,看似平凡,实则伟大。现在想来,也许亲情,就是哪怕打翻了无数盘绿豆糕,都会不顾一切的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