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高端异化】
卡尔维诺认为当时的人类已进入“文明的城堡”,但感到彼此孤立,甚至开始怀疑自身的存在。而如今的人类,应该进而生存在了文明的高层建筑中,在相似的窗户里,做着相似的事情,眼里藏着相似的秘密。他们来不及怀疑自身的存在,甚至来不及为自身存在,他们有着相似的审美范式,固定的思维模式与相近的价值体系,这其实是一种更为高端的异化——计算机式人生。
苹果公司的总裁库克认为,人类应该更担心像计算机一样思考,失去价值观和同情心,罔顾后果。“失去价值观与同情心”并非是指失去这两个概念本身,而是失去了价值观和同情心的多样化。为了在如今更加快节奏的社会中生存,追求最大化的利益与最快捷的盈利方案,人类不得不放弃大量思考的时间与空间,更具理性与目标性。于是,像计算机一样,根据固有契约来对比权衡成为了不二之选,人们开始像计算机一样思考。
有西方学者提出,人类社会的最终体系应是一群价值观相同的人,以相同的社会契约和思维方式来对所有事物做出他们认为最理性的决断,无论最后的结果是否关乎自身利益。虽说这是现在被预测的人类文明的最终形式,但就当下看来,这样的行为与一系列计算机共同演算而成的结果无异。
卡夫卡时代,异化的解决方式是反抗体制;卡尔维诺时代,异化的解决方式是追求个性的完整和社会的秩序化;而如今,我们思维方式和价值体系上更高端的异化——像计算机一样思考,也许只能靠思想本身解决。
理性是这个世界的骨架,却不是全部,我们从来需要一些柔软的东西去缓冲我们棱角分明的计算机式思维。
就如今而言,计算机,或者说人工智能,的确可以写出动人的诗歌,但它未必可以向人类一样为“我和我不想要的后半生,我和我不愿和解的自己,你们都向春天走去,留下我在破碎里有丧又美丽。”;它的确可以在棋盘上纵横无疆,但它无法像人类一样从这方黑白中沉淀出人生的和谐境界。
自工业革命开始,人与机器的角逐注定无法避免,但再高端的计算机也只是冰冷程序的产物,作为包裹着血肉温情的人类,在这样的异化上,其实我们更具力量与选择权。
【篇二:人工智能时代下的同化与异化】
随着工业4·0的逐步推进、深入,人工智能的概念一再被提及乃至应用到生活实际。从阿尔法狗大败人类棋手到各类手机内置的语音助手,人类在不断设法同化计算机——即用“AI”让计算机像人类一样思考。这仿佛够令人们紧张了,“‘AI’革命”、人工智能控制人类。然而,恰如库克所言,我们应当警惕的是另一种同化。人工智能时代下,计算机对人的同化才是人类如临的大敌。
生活中,我们时常会遇到这样的人:凡事精打细算、讲究最佳策略却遇事冷漠、自我中心。他们甚至为了自身利益而罔顾因此对他人所造成的后果,循环往复地机械操作着每一件其主观肯定的流程。这类计算机同化下的精致利己主义者无疑是遭人厌恶的,是社会的害群之马。归根结底,乃是计算机对人类的同化才导致了今人与前人的异化。
同化之本,当是价值观的同化。人有三观,三观正则人不歪。计算机的一大重要组成部分即算法——运算某个程序的逻辑顺序。计算机本是人类制造以供使用的工具,算法也是人类依据自然科学的规律编码而成,是以最优解为根本目的的。而现如今,人们推崇的是算法而非价值观。从修改同学志愿,到寝室内下毒,这一件件悲剧不正是因为当事人摒弃了其价值观的判断、取舍,选取了某个他所认为的“最优解”吗?没有了价值观的约束,算法得出的“解”会是答案吗?失去了价值观,人变得如同一台台直立行走的计算机。
与此同时,同化也在同情心、同理心上进行着。计算机是冰冷、生硬的工业造物,而人类是热血流淌的血肉之躯。而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将自己的心脏换成了“机械芯”,从此不问人情冷暖。鲁迅笔下的看客在新时代以新的面貌、新的形式呈现在世人面前——受机械同化的、无同情心的人。他们机械地接收信息、机械地进行运算、机械地进行输出。何其可怖!
当一个人失去了价值观和同情心后,他还剩下什么?我不禁想起千年前那个经典的悖论——当一艘船上所有的木板都被更换以后,这艘船还是原来的那艘船吗?我想,当一个人全身上下都被计算机同化过后,他已经就是一台计算机了,他已彻底与人类异化而绝缘了。那么,让我们设想一下:当人类完完全全像计算机一样思考呢?嗬!还担心什么人工智能威胁人类?人类就是人工智能啊。
请重视起人工智能这个同化与被同化的话题吧,莫让“救救人类”的呼声最终回响在计算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