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卖炭翁】
唐开元年间,有位卖炭的老翁,他每日在南山中烧炭度过,炭钱的微薄勉强糊口,本该颐养天年的年纪,写在脸上的是为生计发愁的苦闷,他的面色土灰,十指是那整日被烟熏火燎的颜色。无论春夏秋冬,他的衣服总是单薄的。炭在炉中翻滚,窗外已白雪皑皑,老人喜上眉梢,炭可以卖出一个好价钱了。
寒风伴着黎明,敲打家家户户的窗,之间风雪交加,这片银装素裹的山正打着寒噤,只见一个年迈的背影牵着牛向城内走去,留下的印记被大雪埋没,刚走过的一切卑微如小草,似乎从未有过。
长安城还未苏醒,雪花冻住了每个子民的梦,老人带着牛在泥中歇息,牛的饥饿在老人的安抚下掩盖,老人希望天公不作美,他就能用炭的温暖来换取一日的温饱。
引入眼帘的身姿是谁呢?原来是来买炭的宫使,价钱都还没开口,宫使飞扬跋扈,手拿文书,一字一句的念着皇帝的命令,来不及老人吝惜,就把牛吆喝着牵向宫外,老人内心波澜起伏,面对跋扈的宫使却无能为力,宫使把牛拽得生疼,牛哀鸣着,仿佛在求宫使放过着温饱都不能解决的老人,但是宫使毫不怜惜,调转车头就走,老人迫切地想要得到劳动成果,却只剩下宫使留下的半匹红纱一丈白绫。
看着宫室远去的背影,老人和牛留在了原地,独自徘徊。
【篇二:卖炭翁改写】
宫市苦也
终于伐够了木材,他暗自感叹道。山中小路蜿蜒崎岖,一个卖炭的老翁,躬身吃力的在冬风中前进,身上背着的断木,是这冬天他赖以生存之物。
回到寒舍,他一刻也不敢歇息,架起火,将木块扔进炉里,此时,他只盼着,这还未烧好的碳,可以在集市里卖个好价钱,这样,他才能吃上饭,做几件厚点的衣服,来熬过这个冷的让人窒息的冬天。眼前的火花不断跳跃着,他搓了搓早已冻僵的手。傍晚悄悄降临,他困了,实在是太困了,但他还不能睡,他在害怕着,害怕那冷冽的寒风将火吹灭了,或是因为火太旺,将木块烧成了灰,要是这样,他怕是熬不过这个冬日了。
天空彻底的暗了下来,寂静无声,他抬起头,透过屋顶的漏洞,可以看见那黑的无边无际的天空。风从四面八方涌进屋内,他打了个哆嗦,又朝炉子边挤了挤,一片雪花飘飘然地落在了他的身上。下吧,再下大些吧。他望着空中飘飞的雪花喃喃自语……
小憩醒时,天还是暗灰的。快到卯时了吧,老翁心想。抖抖身上的积雪,正准备起身,忽然一片茫茫白雪映入他的眼帘,瞧啊,这一尺来厚的雪,准是老天开眼了!想着,老翁立刻起身,用早已被烟熏黑的手指将昨晚捆绑好的碳条放上牛车,就着冰水,将漆黑的手指洗净之后,便匆匆赶着那与它相伴几十年的老黄牛上了路,此时,就算是冰雪渗入他的裤脚,他也不觉得寒冷了。
密林之下,空中零星的光亮并无法渗入,只有一片墨色,寒风抽打着他早已冻裂的面颊,一脚深,一脚浅地行走在雪地中。从漆黑到黎明,从寂静到报晓,从兴奋到疲惫……
终于到了集市南门,但此时却已日照当空,饥饿与疲倦迫使他歇息一阵,他只得就地而坐,也顾不得地上是泥还是水了。
心里盘算着,待会儿要去哪儿买掉这车炭,却大老远的望见两个趾高气昂的身影向集市中奔去。
“哎呀,宦官又来征收啦!”看清后,老翁赶紧起身,拉起牛车,就往身旁门铺后躲,不知怎的,他一着急,脚下就生了一个趔趄,栽到了已被踏成棕色的雪地中。
“嘿,老家伙,这车炭不错啊,皇帝有令,这车炭要供给皇上。”一眨眼功夫,那两个骑马的太监就到了他跟前,蛮横地朝老翁吼道。
“别呀!大人,别呀!”老翁吓的赶紧大叫,他不敢想象,要是没了这车炭,后面的日子应该怎么熬过。
“这是皇帝的命令,你胆敢犯上作乱!”那太监恶狠狠的一脚将老翁踹开,还把那所谓的公文一把扔到了他的面前。老翁吓坏了,跌坐在地上,竟急出了泪。
“行啊!老东西,这个给你!”那宦官将半匹红纱和一丈的绫挂在牛角上。“这个就是给你的钱啊!”太监朝他嚷到。“待会儿,去皇宫里领你的老牛!”说罢,便骑着马扬长而去……
那老翁,跌坐在泥潭中,双眼无神的望着天,喃喃的说道“这下,让我怎么活啊?让我怎么活啊!”天上依旧飘着小雪,轻轻地落在老翁身上,化了,湿了衣裳,也冻住了老人的心……
【篇三:《卖炭翁》续写】
卖炭翁牵着牛,低着头在清冷的长安街上走着,朝着南山的方向。疲惫的牛蹄叩在凹凸不平的石板上,加之破车丁零当啷的声响,宛若一曲悲歌,如泣如怨如诉。
天,又下雪了。片片风起柳絮跌在他的鬓上,又添一层苍白。北风利索地扎进他破烂的单衣,这个冬天注定寒冷。回头看看牛,这头从未吃饱的老牛也是如此无奈。牛饥了,他也饥了。牛寒了,他也寒了。
半匹红绡一丈绫,连为牛略微挡一点儿风都不够。他又想起了那两个衣着光鲜高高在上的黄衣太监。这是第几次了?他想不起来了。身后的东西二市又热闹起来,但这热闹终归不属于他。
身披银装的南山到了。他放开了牛,但那个年迈沧桑的背影却再也没能回到孤守了一生的破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