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最向往的便是那神秘的戏班子,这是老一辈人的回忆,竟也不知不觉成了我童年的记忆。每到初春与初秋,大雁归来与离别交替之际,戏班子也就要到了。那时候,持着几把草蒲扇,背着几把小椅,拎着一袋瓜子,欢天喜地,出家门看戏去了。
爷爷踏着三轮车,载着我们,一听到那锣鼓声,我的心也动了起来,赶着进去了。这么多人啊,想挤也是挤不进去,便是整个村庄的人都来了这吧,还见到不少的生面孔,人们的交谈声也是快顶过唱戏的了。
没法子,我们就坐在三轮车上,弟弟俯在爷爷膝上,不少同村的孩子更是上窜下跳,也找到了不少栖身的好地方,货车上、台边上,甚至连树上也爬上去了。奇怪的服装,变了调的地方话,其实我什么也没看懂,也就是看了份热闹,倒也是欢喜得不得了。
只要能看的,我就拽着一家子场场必到,其实也只有我和弟弟看得入了神,那场《武松打虎》里“老虎”扑出的精彩画面,足以让我们谈上十天半个月,捣腾了几天,戏班子还是走了。村里的热闹又转到了广场上,我也就跟着去,心里还惦记着戏班子什么时候再来,又有新鲜玩意儿能见识,想起唱戏边上叫卖的“天津大麻花”,口水人也忍不住,也就盼着明天春天早到。
“看戏文去嘞!”又是一年初春,“晓得哉!”戏班子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