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开始,其实找不到什么特别明确的界线,大抵它是被搁在暗处,用老式放映机悄悄旋转着。拉长的,影碎的,泛黄的,温暖的。
毕业时,会生长出一片幽绿的森林,细小的白花摇曳着身姿,欲倒,却有阳光疏影将其托起,笼上一层淡淡的光。只记得有手在空中挥舞,舞出笑靥如花。从这里,走到那里,只需跨越今天,可今天何其多,像越不过的堤,被潮汐随波拍打又绝然远去,变得模糊。
我们曾经坐在同一条红白相间的塑胶跑道上,谈天说地,不用担心强烈的紫外线,有挨墙的老树枝丫挺立地撑出一片荫。上课铃响后便留下银铃的笑声挂在枝头,消散不去,雨天会和雨水一齐落下,奏响清脆的旋律。大考小考就像一场场生死战,笔尖被奋力地挥洒着,偶尔在某处逗留徘徊,却又在坚决意念之下继续向前。时钟被放置在黑板上端,秒针滴答停走,不是有热情的目光向它投来,要求它恪尽职守,不能有丝毫纰漏。放学的铃声解放了部分被禁锢的心灵,也有心灵从未受缚,它们原本就是自由的,那么它便是自由的。后者不把界线划分在学校里,也许界线被隐匿在试卷中,变成了隐形者。
火车轨道,两条,平躺在石子路上,无声地伸向远方,在朦胧之处转了方向。一个夏天,我们的火车沿着这两条轨道驶向云南,途中有成片的向日葵朝日绽放,被定格在车窗中,绚烂多姿。我们在玉龙雪山上的蓝月湖前合影留念。那是一片青蓝见底的湖,像心底那抹幽蓝,泛着浅浅的乳白色的光,澄清明亮。我们用一周的时间结束了这场旅行,即将分离,又要开始各自新的旅程。但这并不是我们之间的和终结,这更像是场仪式,分割出了一条说不清的界线,彼此之间却依然有联系。谁也不知道处在不同时期应该要有怎样的思想,总以为青年时期的心理是一定要与孩童时期有明显不同的,殊不知任时光的消磨童心也可以不老;纵然白驹过隙,初衷也可以不变;即使世态炎凉人情也可以温暖。
青春的结束,也没有什么明确的界线,它可以一直延续,却可能被现实终结。但只要你愿意,青春便会成为你心头最柔软的的温暖,流光溢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