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化蝶在你肩上落，守住你并不经意的执着。

——题记

一场雪下不尽冬天的冷漠。

我的额头无力地倚着车窗，看着不断向后退的青松被雪白的毛毯压得喘不过气来，一阵风挤进窗边的缝隙吹到我烧红的脸上，我无奈地看着那一摇一曳，随时可能趔趄在地的松。

“快到了！”爸爸在一旁边开车边鼓励我。我很好意思地送他一个白眼。你会喜欢在雪夜里五点多被拖起来，带着你那绯红到血一般的脸颊和神秘的感冒病菌去拜访一个没和你说过几句话的老太婆？我觉得我要疯了。

她是我的奶奶，在我印象中严厉苛刻到不行的人，从小就不和她住在一起，见了面也只是冷淡客气有礼貌的寒暄几句，我可以毫不客气地说：是真的不熟。总之，去那个又穷又破又无聊的郊区我实在是一万个不情愿。

“白我一眼干嘛？再怎么样也是你奶奶，是我妈！”爸爸目不斜视，“今天你和她住，我和你妈有点事。”

“哦”我相信你们完全可以想象到我当时的神情和口吻。

终于到了，我带着十个脑袋去见她，仿佛已经没有了脖子以下的身体。还是老样子，破旧的毫不掩饰。

爸爸走了，奶奶摸摸我的额头，递给我几颗药，我像是吞掉细菌一样吞掉它们。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沉重脸吃了一堆咸菜，奶奶在旁扒着饭。“吴老师，吴老师！张伯的女儿上吐下泻的，较教您赶快去看！”人还没进屋就直嚷，一听就知道又是来看病的，这点小事都办不到，亏他还是奶奶的学生。奶奶“啪”的一声放下筷子，“唉，这就来。”“奶奶，你还没有换鞋！”真是叫都叫不住。

我躺在床上午睡，突然，一个人推门而入，我麻利地站起来，目光迅速锁定床头一根铁棒。“呀，不好意思呀，不知道里面有人。”“就算不知道，你也不能就这么进来呀！”我满肚子的不信任。“是这样的，吴医生常常出诊，她说她不在的时候，我们可以随便进来拿需要的要，那还有张药单呢！”他指指墙上。我点点头，随他一起到储物室，里面各种药看得我眼花缭乱，原来奶奶省吃俭是为了这些……

傍晚，奶奶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直倒在床上，我侧着脸看奶奶，她睡得很香，但眉宇间似乎夹杂着一丝紧张。

很快到凌晨了，“医生，我老婆肚子疼，在床上打滚，怎么办才好？”敲门声打破宁静。“马上来！”奶奶直起身体跑出了家。我走到院门口，也不再觉得冷，抬头看看那青松，觉得青得逼人。

黎明咬破夜的唇，那抹绯红的血迹留于天际。院旁竹匾上的几个大字正闪着光，我总想为你唱支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