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我热恋的家乡味道】
不忘的是代代相传的家乡味道,紧牵的是梦魂思索的恋乡情结。
——题记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唐代诗人杜甫在异乡发出这样的感叹,在他的心中,只有家乡的那轮明月才是最明亮的,而我认为,家乡的味道也是最美的。
1985年,中央电视台以“奇特的罗秀米粉”为题,以150条粉丝吊起一个70公斤的大汉荡秋千的镜头摄入大型纪录片《中国一绝》。罗秀米粉起源明初,产自米粉之乡——广西桂平市,现已传承六百多年,列为历朝贡品,这儿,就是我的家乡。
幼时,上幼稚园前必做功课便是与我那三个调皮捣蛋的哥哥一起,守候在饭桌前不时张望一下奶奶那在厨房中忙碌的身影,然后在米香四溢中小心翼翼地捧过一碗米粉,狠狠地挖过一勺开胃的辣椒酱淋上,用筷子仔细地卷上两三卷,罗秀米粉煮熟后柔而不黏,那晶亮剔透的粉条更是让人食欲大开,搭配上那缓缓流下的辣椒油,色泽鲜亮诱人,处处透出广西人特有的简单,只有再放进碗中蘸满汁水,才舍得塞入嘴中,“呲溜”一声,身心都得到大大的满足。
放学照例是奶奶来接,下午茶照例是两个豆腐酿。炸得金黄的豆腐皮里裹着粒粒饱满的糯米,配上切成粒的酸萝卜﹑青瓜,肉丁,再加以小段的葱花作点缀。糯米在油花的浸润下变得透亮,配上几色辅料,精美得像工艺品。我捧着这美味,享受着温热中夹杂着肉香的气息,好不快乐。“老师讲的得认真听,这样俺孙女才能有出息……”奶奶慢悠悠地开始说教,小小的我一边轻轻将小手放进奶奶那树皮般粗糙的手掌中,一边啃着豆腐酿,望着夕阳下那一大一小愈拖愈长的影子,心想有出息是不是就可以天天吃到奶奶做的豆腐酿……
临近端午,奶奶在炎热的午后端出个大盆,一遍遍地搓洗着一张张翠绿的粽叶,洗罢晾晒,水在阳光的灼热下迅速蒸发,一场奇幻的美食魔术就此开始。桌上摆满了各色的材料,糯米﹑红豆﹑绿豆﹑红枣等食材在井水的浸泡下变得饱满,一旁的粽叶也准备就绪。只见奶奶两手一握,粽叶便被卷成锥状,各种食材被有序地放入,然后左一翻右一折,用柔韧的竹绳扎得紧紧的,一个整整齐齐的粽子便成型了。时间是成就美食的关键,约一小时后,阵阵棕香从蒸笼中沁出,吊着人的胃口。轻轻拔开竹绳与粽叶,冒着热气的糯米便呈现在你面前,使你惊叹于小小的粽子中竟有这另一番天地,叶的清香已浸入其中,软糯香甜的馅会让你沉醉其中。吃完粽子,浸过粽叶的水便成了我们叄小孩的乐趣,三把水枪互相攻击,并美其名曰“消暑”,真是一个棕香四溢的午后!
如今,身在五邑,各地各国的美味在此交织,但家中那几箱家乡特产,才是我所真正熟悉的家乡味道,才是内心视若珍宝的真正美味。
【篇二:总会想起那张照片】
木柜里有一张老照片,很久以前拍的,已经褪色,但我总想起它,也总想起她。
照片永远定格,奶奶一手托着棕叶,一手擦拭额上汗珠。那照片里的桌子、床、电视机一尘不变,奶奶搬上一个长板凳放在电视机面前,一锅铁盆大的跟小灶似的,里面装着酱油拌过的糯米,另一盆米色的小锅里放着酱油拌过肉,还有一个盆里放着剁碎的辣椒和梅干菜。
我从小喜欢吃奶奶包的粽子,肉馅棕子,长条又带棱形,有辣有酸,香喷喷吃起来也美滋滋。这好比味觉上的无限享受,我一吃便下六个在肚。
奶奶包粽子时酱油放得多,要比别人的有色有味,偶尔有几个咸,但也香的很;奶奶也不放红豆、红枣之类,她从来只包肉、辣椒梅干菜;她也并不是全部放辣,小时候我不吃辣棕,她就只放肉,然后剪开稻杆插在棕子的竹绳里留作记号分辨。
这些熟悉的小细节一点点让那烁烁滚烫的心闪耀起光。
我之所以总会想起那张照片,不因为什么,只因学校里见不着她。总会想起那独一无二口味的棕子,以及她的嗓音,她的模样。
奶奶一辈子过得不容易,她颈纹深深嵌在脖子上,走路脚步有点跛,嘴也厉又啰嗦,但却满囗挂念,她是三角眼,但笑起来意外明媚。她一直干苦活,许多事都是她做,她腰酸痛也是习惯!
脚疼也成几年常事,身上都是被所谓按摩器高温烫起水泡,以及许多创伤疤痕。这张照片怪让我心酸的,但却让我感到坚强。
又要端午节了,照片里的画面依然如故,粽子飘香,飘进了我的胃里,也永远定格在我美好回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