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跨过那道坎】
我与爸爸总有代沟,我不说话,他便沉默安静。
午后,在封锁的房间里,我一个人听着优美的音乐,翻着以前的相册,我便渐渐地陷入回忆,静静回想。
那一年,我还在上小学,每天放学,总是站在校门外,等候着爸爸带我回家,我总是笑着接过爸爸递给我的面包,高兴地吃着,还边吃边笑着说“谢谢爸爸”,那时爸爸只是淡笑着,等我吃完,爸爸又温柔地递给我牛奶,那时的爸爸很年轻,带着灿烂的笑容。
回想如今,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逐渐厌倦了爸爸的唠叨。有可能是因为青春期的叛逆吧。渐渐的我已经“习惯”了爸爸的唠叨,习惯在爸爸愤怒的时候也不理睬,我们之间一直存在着一条深深的鸿沟,我不主动跨过去,爸爸也不知道如何迈出这一步。
这一天,我依然沉浸在我自己的空间,爸爸开门的声音打破了我的沉寂,爸爸开不了门,只能干站在门外,尴尬,然后无声无息地走开了,爸爸似乎习惯我这样了,我的冷漠渐渐扑灭了他的热情。我翻看着小时候的照片,那时,我和爸爸一起笑得多么明媚,多么开朗,可现在呢?
爸爸的笑容少了、热情磨灭了、不再像以前那么年轻了。他的头发白了、他的眉皱了、他的脸沧桑了、他的皮肤黝黑了,但他还是如此高大。在我的心里,爸爸的形象一直都是高大的。时间已磨灭我那时的乖巧,如今的我变得尖锐,尖锐得容不下父亲的片言只语,是我长大了,还是父亲老了?何不收敛一下自己,给自己一个释怀,也给爸爸一个释怀?
我迅速打开门,看见爸爸无可奈何的样子,我难过极了,我冲爸爸一笑,爸爸也笑了,我们之间的隔阂似乎顿时冰释雪融,我和爸爸谈着压在我心头很久的心事,爸爸听着,时而皱眉,时而大笑,这时的爸爸是生动的。
迈出那一步,我跨过了那道坎,我的世界一瞬间开阔了,明亮了。
也许,我们每个人的生命中还会遇到许多不同的坎,但只要我们鼓起勇气,大步跨过去,我相信我们将会领略到不一样的风景。
【篇二:需要】
2016年那个夜晚,我高烧不断,妈妈独自一人照顾我……
那天晚上,回到家后,我摸了摸额头,感觉有些不舒服,但还能忍受,我就告诉妈妈:“妈妈,今天有点累了,我先休息啊!还有,爸爸回来吗?”
妈妈点了点头,看了一下我的嘴唇,问:“啊!是不是感冒发烧了?你爸爸今晚不回来了。”
我摇了摇头,笑了笑回道:“啊?好!我哪有这么脆弱,就有点儿累了!”于是,我躺在了床上,休息。
半夜,我感到一只冰凉的手,摸了摸我的额头,于是,我睁开了双眼,发现妈妈眉皱在了一起,杏眼里写满了焦急。我赶忙问道:“怎么了?妈妈!”
妈妈眼中带着怒气,十分生气地说道:“这么大的人了,不好好穿衣服哇,又发烧了!”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感觉全身都在发热。于是,妈妈让我从床上下来,她一个人抬床板,尽力想将它抬起来,从里面拿出被子来给我盖厚一点退烧。妈妈呲牙咧嘴大声喊道:“呀哦!”但床板纹丝不动。
我想起以前爸爸在时,妈妈只用照顾我,爸爸骑车去买药。那时候,爸爸面不改色地挽起衣袖,双手紧抓床沿,用力一抬,就将床板抬起,给我拿来被子盖好,让我降烧。
我只好继续待在床上,妈妈焦急地帮我捂好了被子,强颜欢笑,带着一丝哭腔说道:“宝贝儿,乖哈!我出去给你买药,自己把酒精在四周擦一下哈!”
我乖乖地点了点头,心中默默地问道:“爸爸,妈妈独自一人去买药了,你又在哪里啊?我们需要你!”
“噔噔噔——”妈妈回来了。妈妈又摸了摸我的头说道:“怎么还是这么烫啊!你爸多久才能回来啊!”接着,又拿出袋子,帮我分药,喂我吃了药后,轻轻带上了门。
我听见了门外的声音,妈妈质问着电话另一头的爸爸:“你怎么还不回来?你幺女高烧还是降不下来啊!怎么办嘛?”
一阵沉默,爸爸抱歉地解释道:“对不起,我现在真的回不来!”最后是妈妈的抽泣声,一阵接着一阵。
四点,妈妈眼眶红红的,脸上写着疲惫,乌黑的短发被抓得凌乱,又来察看我的体温,盖好了被子。终于不再发烧了,但爸爸还是没有回来。我们需要他……
爸爸是家中的顶梁柱,我们不能没有他,我们需要他。
【篇三:风筝与线】
苏安百无聊赖地趴在书桌前,不去管窗外一派明媚阳光。
窗外,阳光暖暖地倾洒下来,照在苏安家院子里那棵被遗忘的树,而树上悬着一条长长的线,线上突兀地挂着一个风筝,熏风轻轻吹拂,风筝想要借风摆脱线的禁固。
“唉!”苏安叹了一声,烦啊烦,烦死人了,怎生个“烦”字了得啊!苏安一想到几天前的事就郁闷。
苏安初三的时候,寻思着高中要换个学校,邻市的市重点就不错。七天前,她将这个想法说与母亲听,母亲脸色微有不悦,皱眉道:“你原来的学校不是挺好么?怎第突然想换了,那边学校太远了,不行。”
苏安知晓母亲一但决定了什么事,便有难改变,于是便有些急了:“也不远呀!坐火车三小时就到了,那边学校环境好一点。”
母亲看她这般激动,眉皱得更深:“那边的学校虽然好一点,但我不在那边,谁照顾你?”
苏安急忙说道:“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我可以寄宿!”
母亲依就否决:“不行,你一个人在那边,我不放心的,你要是自己努力,在哪里都能考清华。”
苏安面红耳赤地争辩道:“有什么不放心的,我都15岁了!”
母亲的眉皱得可以夹死一只蚊子:“那你考虑过寄宿的苦没有,夏天学校没有空调蚊子又多,你睡得着么?学校食堂的饭你吃得惯?冬天要自己手洗那么多衣服,你洗得了?你感冒发烧谁照顾你?学校洗澡要排很长的队还没有淋浴你受得了?”
苏安一时语塞,无话可说,她的确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她只是想一心摆脱母亲的管束,她觉得母亲所谓的“关心”让她感到束缚和厌烦。
自那天以后,她和母亲就开始冷战。冷战的时候,其实她也很后悔,她想要母亲和母亲和好,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也着实气恼母亲的不理解。其实她也并非一定要去那个学校,只是想得到一些自由罢了。母亲在她身边总喜欢唠叨“不准干什么也不不准干什么。”她其实也明白这是为了自己好,此是听到诸如此类的话语总感到厌烦,甚至反其道而行之。
冷战到第四天,母亲出差去了,苏安终于解放了。她为所欲为了一天,然后又郁闷了。本来吧,母亲不在,她终于自由了,只是心中总有些空荡荡的失落,以前计划了很久趁母亲不在要做的事也没兴致做了。
思及此处,苏安突然打了个喷嚏,她懊恼地拍拍额头,责怪自己昨天未给空调定时,吹了一夜,自然感冒了,只是以往母亲都会提醒她的,母亲不在,她自然也就忘了。
苏安正懊恼着,肚子又叫了一声,她看了看表,已经12:00了,怪不得肚子敲锣打鼓,唱起了“空城计”。她习惯地看向厨房,但没有象往常一样看到母亲忙碌的身影,方想起母亲出差去了,有些不习惯呢。唉,算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一番折腾下,苏安总算祭了自己的五脏庙。苏安想,也许潜意识里,她还是很依赖母亲的,以前她从来未觉得母亲有什么好,如今,母亲不在,她才明白母亲的重要。就像那句话:“人都是远视眼,模糊了身边的幸福。”
吃过饭不久,苏安听到一阵敲门声,她猜是母亲回来了。果不其然,她打开门,看见母亲风尘仆仆地立在门外,身后拖着一大行李箱,神色有些许疲劳。她接过箱子,连日里浑身不自在的感觉蓦然消失,刹那间,她似是明白了什么。母亲的存在让她感到束缚的同时,却又让她感到心安。她深深地依赖母亲,可是因为习惯了,所以就忽略了母亲的好。可是,她想,她不能永远,永远依赖母亲,她要学着慢慢在独立坚强。她鼻子有些酸酸的,她抬起头,有些踌躇的说:“妈妈,我……我下学期还是想去那边学校读书,不是赌气。以前是我。是我任性。我觉得,我该慢慢学着长大。”母亲神色有些复杂地凝视着她,最终叹了口气:“唉,你怎么这么犟呢!算了,你想去就去吧。”苏安眼睛润润的,露出了一个明媚如向日葵的笑容。
她明白也许一个有寄宿很苦,只是她不怕,她不畏惧。因为她知晓,不论何时何地,母亲永远会接纳她。她身上流着母亲的血液,所以她拥有着母亲给她最伟大的力量,即使这看起来很矫情荒谬。
而此时,窗外依旧晴朗。风筝仍悬地那,它已然明白线的束缚其实是保护,它不再厌烦这种牵绊。它只是伤感总有一天,它必须要离开。因为它若总正对线,就只能背对广袤的天空和未来,它总要离开,这是无法选择的。
也许上帝榻和风筝开个玩笑,倏尔问狂风乍起。
叭!
线断了,风筝被风卷到半空,又狠狠地摔在地上,但最终跌跌撞撞地它还是飞上了天空。它明白,以后,风吹雨打,天地悠悠,再无一物为它庇护,但它不怕,因为线。线是“不飞的天使”,永远等待原地,这就够了。
狂风渐渐止息,阳光依旧明媚,无人注意有外角落曾经有只风筝出现在那里又消失,也无人注意一条线的执着守护,就像无人注意,一点新发的芽和一个姑娘成的蜕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