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幸福在风雨中消逝】
房子的墙上开了一条裂缝。裂缝四周那被烟熏得黑乎乎的灰沙已经脱落了。裂缝下面的门框,被压得变了形。岁月的痕迹被深深地刻在了墙脚的青苔上。只有两扇房门是红铜色的。
我仿佛又看见了十二年前那耀眼的红铜色。这一天好热闹,亲戚们都来了。大家欢聚一堂,脸上挂着喜庆的笑容。爆竹声一阵接着一阵,地上的红纸铺了一层又一层,小伙伴们在房子里躲迷藏。这一天是我家新屋落成的日子。
十二年,我们共同经历了无数个日日夜夜和风风雨雨,它见证了我们这个家庭的兴衰,承载着我们的欢乐和泪水。十二年来,它都是我心中温暖的避风港。可十二年的沧桑使它渐渐老去!
那一年,父亲病倒了,家庭陷入了困境。放学回家,迎接我们的只有那冰冷的锅和不知几天前燃烧完遗留下来的炭灰。房里的空气都是沉沉的,压得人透不过气来。晚上,昏暗的灯光照在静静的饭桌上,谁都没有说话。半个月后,父亲从医院回来了,可父亲不能开口说话了。
家里渐渐恢复了生机,灶台也逐渐变得温暖起来。但灶台还是不通风,煮饭时熏得眼睛流泪。
我们相互依伴,在风雨中度过了三年。那一夜,他走了,永远地离开了我们。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打破了死寂的黑夜,墙壁上的灰沙似乎也在滑落。
好像知道我们家的顶梁柱倒了似的,终于,饱经沧桑的墙壁裂了。所有的风风雨雨都刻进了那深深的裂缝中。
【篇二:阳光下的爆米花】
在寒冬里,每逢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我都会和妹妹、妈妈一起来到奥森跑跑步。总能在路上闻到香喷喷的爆米花味,寻着香味,寻着那让人垂涎三尺的味道,看到阳光下爆米花的老爷爷、老奶奶。
老爷爷穿着一件巨大的、厚厚的老式棉袄,头上戴老式翻边的军用帽,估计是长期在外的风吹日晒,红铜色的脸上有一道道像沟壑似的皱纹。老奶奶头上裹着一块毛巾当帽子,麻利地整理着眼前的爆米花。
每每走到爆米花前,我总会故意地放慢脚步。没有人来买爆米花的时候,老爷爷坐在小板凳上气定神闲地捧着一本古书看。我吃惊,那是一本竖着排版,从右到左看的古书。如果他面前不是一堆柴火和那古老的、被火烧的黑乎乎的爆米花机器,还以为是古代的私塾先生呢!有人的时候,老爷爷动作娴熟地一只手生火,另一只手匀速地摇着爆米花机。
有一次,见没人,我和妹妹经不住诱惑,也想买一袋尝一尝。老奶奶亲切地对我们说:“这有刚爆好的,随便挑吧!”妹妹并没有拿,而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爆米花机。老爷爷一边把火生旺,一边说:“小孩子想要看爆爆米花,我现爆一锅吧!”
老爷爷舀起一碗米,倒进了那个像炮弹一样的机器里,又放了少许的糖精,盖上盖,架在火上烤,不停地摇动着那个炮弹,不一会儿好了,老爷爷把“小炮弹”竖了起来,把口对准麻袋,转过头来对我们说:“捂紧耳朵!”妹妹一下子紧张起来,捂紧了耳朵,闪到了一边,躲在我身后,探出脑袋,斜着身子看,老爷爷扳开了扳手,随着“嘭”的一声,巨响,麻袋鼓起来了,冒起了一团白烟,瞬间空气里全都是爆米花的甜香味,让人不禁垂涎欲滴。妈妈也说找到了小时候的味道,童年的记忆。
每每看到爆米花的老爷爷和老奶奶,我都不禁感慨,这一对老人在冬日下的坚守,是自强自立的生活态度,对朴实生活的一种虔诚的坚守。虽然这与现代化的都市格格不入,但这让繁忙的都市人找到了儿时的记忆。
这阳光下的爆米花,也深深地输进了我的储存空间,成为儿时记忆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