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秋之韵】
夏天走了,带去了炎热,带去了嗡嗡的鸣蝉。秋姑娘驾着七彩云,手拿魔法棒一挥,顿时,落叶纷飞,瓜果飘香。
田野里,棉花朵朵白,大豆粒粒饱。玉米咧开嘴儿吹喇叭,高粱头上顶着红红的果实,压弯了腰,像是在点头,又像是在给我们鞠躬。再来看看花生,果实在地里,叶子伸出土地,铁铲一铲,便是一把,大的小的都有,密密麻麻,像一个个新生的小宝宝。
萝卜十分害羞似的,整个身子都红了,埋在土里,不敢见人,只露出那美丽的绿发。茄子像一个个紫皮球,仿佛随时会掉下来滚一通。我最喜欢的是葱,那苗条细长的身子绿绿的,想起来就香,拿起一根葱,就上刀削面,那才是真香!
再看看果园里,苹果笑得脸都红了,像一个个红灯笼。梨子像一个个爱美人士,把自己打扮得油亮光滑!葡萄在木架子上,像是一颗颗夺目的水晶。更有趣的是那傻乎乎的红枣,它们谈笑着,嘴都咧开了。
呵,那摇摇欲坠的柿子,让我想起了过去,在外婆家的院子里,有一棵老柿树,一天我在树下玩,突然就刮起了大风,“咚”,一个柿子狠狠地砸到了我的头上,我洗了好久才洗掉汁液。
“嘟嘟嘟”,汽车开来啦!“哒哒哒”,农民下车啦!田野里的庄稼、果园里的水果,都争先恐后往车里跳。不一会儿,车满了。
随后,水果们被端上了桌,庄稼们都被做成了美味佳肴,开启了新的旅程。
秋天好,秋天美,秋天庄稼长得肥,秋天果实味道美!
秋之韵,令人如痴如醉。
【篇二:长学问了】
“这棵树怕是活不成了。”
邻居路过我家庭院,随意地朝那棵老柿树瞥了一眼,漫不经心地抛给我一句话。我愣住了。抬头,看到它那枯硬斑驳的树干,那万分羸弱的枝条,不由得鼻尖一酸,是何等的难过啊!
几月前,它便落尽了花叶,病怏怏的模样一直持续到现在。街坊四邻都来劝,砍了吧,留着也没什么大用。我的外祖父,对于这些建议,仿佛没有听见。他总是只身倚坐在树下,叼着旱烟袋,沉默不语。我明白,对于外祖父来说,这不是件容易的事。
幼时,曾偶然从乡邻的闲谈中得知,这棵老柿树源于婆老太,也就是外祖父的母亲。其时,不过垂髫儿童,具体细节已记不清了,只隐约忆起,似乎和婆老太的婚嫁有关。再见那棵树时,心中便添了几分敬意。“之子于归”的好年华也不必“桃之夭夭”,只一棵硕果满枝的柿子树就齐了。
一阵微风吹过,扰乱了我的思绪。闭上双眼,竟感受到了阵阵清幽的柿香,似真似幻。是了,每到深秋,柿子成熟的季节,外祖父便会摘下若干,放在檐下,露天晾晒,一些天后就成了香软的柿饼。那曾是外祖父和乡邻们辛苦劳作后的甜蜜犒赏,他们说,有了这柿饼,就有了干活的气力。又见那棵树时,心中便多添了几分喜悦,因为那柿饼,就是它对人们最纯美的赠礼。
记得也是在一个夜晚,星光飞溅,洒下些许的神秘。外祖父躺在老藤椅上,蒲扇轻摇,一边听着淮剧,一边向我讲着那些陈年往事。他讲到他漫长人生中最为坎坷的一段岁月时,显得异乎寻常的平静。他说,看到那青葱翠绿的柿树,便放下一切了,想想家中生活的重担,便没有时间来叹息、呻吟了。“生活哪有那么容易呢,但谁又不是这样呢?”那一刻,我望向外祖父,觉得他像一尊雕塑,睿智而又沉静。再看那棵柿树时,心中便多添了几分敬佩,那样富有深意的哲思,竟是从它粗犷的身躯上领悟的。
此刻……
我望向那棵落寞萧条的柿树,心中豁然畅快了许多。是呀,生老病死,本是人间常事;花草凋零,也不过是自然更替。其实,我们没必要在意那棵柿树如今的模样,因为,我们从它身上获取的,远比它本身重要得多。或许,它自身就不在意,短短数十载,它已经尽己可能,倾其所有了。
于是想起外祖父常说的一句话:“人呐,物呐,只要问心无愧,便不枉,来这人世走一遭。”老柿树,已是问心无愧了吧。
我的外祖父是地道质朴的农民,他口中说出的话,无非是生活经验告诉他的。可对他来说,老柿树远不只是一棵果植,它是情感的载体,是多年奋斗岁月的见证。
我想,老柿树最后存活与否,似乎不那么重要了。
长学问了!原来,真正的触景生情,只是在时光里淘洗出一段美好。原来,真正泰然的心境,是顺其自然怡然自乐。原来,逝者如斯,所以在路上,我们反倒要慢点,再慢点,走出无悔我们岁月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