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隐痛】
秋日里,凉风打着干瘪的草叶,虫儿们都沉默了,望着外婆家对面的鱼塘,不禁想起来那件让我心酸许久的往事。
记得那是在外婆家,是个晴朗的中午,我又兴致勃勃地来到河塘边钓鱼。想着暑假又开始了,不用上学不用烦恼,只需于此悠逸,真是……“打死它”“汪汪……”远远地听见人在喊叫,噼噼啪啪的脚步声,还有那条母狗的哀鸣。只见一群人把那条大狗追打到河边,绝望的大狗无处可逃,轻轻地哀鸣了一声,像一颗笨重的石头滚入水中,为什么要这样,年伯伯一定要让它死吗?我愤怒了!
这条大狼狗是部队的一条退役军犬,刚来的时候交给了鱼塘主年伯伯喂养,每天就拴在农场上看仓库,年伯伯是一位朴实的渔民,他很喜欢这条狗,每日都是好吃好喝的喂着,到谁那儿只要提起,他就会说:“部队里的,就是不一样!”可是有一次这条黄狗伤了年伯伯的一位客人,年伯伯于是很生气,因为他赔了那客人很多钱,他狠狠地把狗打了一顿,大狗却是一声不吭,耷拉着耳朵蜷着两腿趴在地上,他一直都是忠于年伯伯的,只有年伯伯送的饭它才碰。
一年之后,这条狗生下了一群可爱的小狼狗,这可把母狗高兴坏了,看到谁都摇着尾巴。可是过段时间,狗崽却被人药死了,母狗伤心欲绝。好不容易又有了小狗,却又被年伯伯卖的卖,送的送。于是母狗怀恨在心,常对着年伯伯大叫,对所有的人都异常的敌视,见人就要咬,年伯伯从此不再喜欢它,送饭再也没有那么勤,也没有兴致给它洗澡,人狗就这么计较着,直到现在……
“妈的,打死它,敢咬老子……”狗在水里挣扎,周围的人拿来竹竿打着,心里想的是一顿香喷喷的狗肉。“快住手,看看你们在干什么……,老年,怎么这么残忍呢!别打了……”是外公在向他们叫骂,我却呆住了,看着那条狗恐惧的像个无助的孩子……事后我才了解到,那天年伯伯喝醉了,听到狗叫,又想去招惹狗,这条原本健壮的瘦狗,早准备好了,跃上来就咬住了年伯伯的小腿,接着猛地挣断了锁链……人狗大战开始了。
涨红了脸的年伯伯,兴奋地指挥着。“打死它,你去那边……”平时他很和蔼,如今却像一头魔鬼,一个无耻之徒,也许他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狗要咬他,当然如此,一个粗狂之人怎么能理解一条狗的温情呢,狗也有母性,当他夺走小狗崽时,他就夺走了母狗生命的全部,哪个母亲可以容忍,它当然要报仇。人类是霸道的,他们可以操纵其他的生灵的生死,却不需要理由!
精疲力尽的母狗拖着满身的鲜血向我划来,仿佛是要向我求得一线生机,只见一竹竿落下,不偏不倚锤在了狗头上,我听到天灵盖脆响的声音,狗叫也没叫地沉了下去……鲜血染红了我脚下的河水。“妈的,终于完事了。”
原来人心是可以这样冰凉的,每每想起,都叫人不寒而栗。
【篇二:隐痛】
又是一个中秋节,我却依旧独自度过,望着那被一丝乌云遮住的圆月,思绪不禁飘向了九年前那个寒瑟的秋天。
“奶奶,中秋节了,妈妈今天会不会回来呀!”看头一家人欢快地为今天晚上的中秋‘团圆’忙碌着,我又思念起我的母亲。自从十几天前,她将我送到校园,并嘱咐我,如果她晚上不回来,就让我到奶奶家住后,我就再也没见到她了。听了我的问话,奶奶突然愣了一下,既而很快回答说:“你妈有事,忙完就回来了。”我听后露出了一丝失望。很快就到了晚上,圆月从天边徐徐爬起,那么皎洁、那么明朗,仿佛在热情地祝福着我们所有的人。
今天晚上很是热闹,叔叔和两位阿姑都带着子女来到奶奶家欢聚一堂,现在他们大人正聚在一起,相互谈论着农事,我们几个小孩也相围而坐,相互聊天,对月吃饼。看着这温馨的一幕,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为什么妈妈她不回来陪我呢?”我脱口而出,带着失望与一丝不满。“舅妈已经走了,怎么回来看你呢?”身旁的堂妹听了我的话天真地问。顿时,鸦雀无声,仿佛空气在这一刻凝固,阿姑匆忙跑过来拉着妹妹不让她再说话,奶奶也匆匆而来,准备安慰我。我看着可敬的奶奶无神地问道:“是不是真的?”“不是,你妹妹不懂事,瞎说的。”奶奶慌忙接口说。我察觉出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氛。“真的?”我带着一丝期待与不安。“妈,就告诉他吧,能瞒多久呢!”未等奶奶回话,叔叔就开口了。一瞬间,我明白了,是真的,我妈妈真的走了,姑妈和奶奶都围上来,亲切地说:“小虎,别伤心,你妈没走,她会回来的”。“我不信”我狂叫着奔了出去。
跑了良久,我停了下来。天空已经没有先前那么明亮了,到处都是乌云,只有丁点月光从云间透出,大地弥漫着一股哀伤的气息。我想起了妈妈送我上学那天的情景:“小明,今天我有事,也许不能回家,你就去奶奶家吧,记得要听奶奶的话,你大了,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对了,还要记得要好好读书,将来才有用,知道吗?”“知道了,妈妈。”带着一丝不耐烦我顺口答道。“走吧,快上课了。”妈妈摸了摸我的头,亲切地说。我听了,连忙转身就走,却浑然不知那深情注视着我离去背影的双眼流下的两行清泪。
家,是的,不需要回家了,因为我已没有家了,“妈妈,你回来呀,回来!”我对着月声嘶力竭地喊道。那晚,是我生平最伤心的一个中秋节。
时光如流水,匆匆而过。九年时光不过弹指一挥,时光是心灵创伤的最好良药,这句话也许是对的。九年来,我忘记了我妈妈的声音,忘记了她的容貌,忘记了关于她的所有事,唯一记得的,只有她的名字,虽然曾尝试忘记,但却刻骨铭心,所以即使伤痛已好,却依然有一道伤疤,在每一次谈到妈妈这个字眼时,总是有一丝感触心灵的隐痛出现,血浓于水,亲情何能以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