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忆就像一扇窗，

推开来就再难合上。

谁踩过枯枝轻响，萤火绘着画屏香。——《故梦》

推开小屋的木板门，拣了一张木竹椅，掸去尘土，静坐。鼻间似乎依稀还可以闻到那令我熟悉的烟香。

祖父生前最是喜爱抽烟，每天至少一包，家里人曾多次劝说也无解。那时，祖父便会向我招招手，让我过去，抱起我，低头细声问道：“他们不让祖父抽烟了，怎么办？”我歪着头，故做深思的嘟囔道：“那祖父就不要抽烟呗，抽烟对身体不好，前几天我可是听见您咳了几声呢。”祖父用温暖干燥的大手轻轻滑过我的鼻尖：“小讨债鬼，亏我平时对你那般好，关健时候也不帮你祖父，是不？”许是心虚了，我的小脑袋就缩在祖父怀里不出来。

如今又回到这里，物还在，人非就，不过那股烟香却还在。

忆往昔，曾几何时，与祖父揺一叶小舟，借十里荷花。无奈，纵是那荷花香气再是浓郁，坐在船头的我依旧可以闻到祖父身上淡淡的烟香。募得，脑中突然浮起席慕容在《桐花》中写道：“只要在繁花落后，我们心中仍能听到花开的声音，一点一点，便已足够。”是的，虽然祖父早已离去，但那淡淡的烟香那依旧存在。

在喧嚣的城市中或在安逸的乡间，我都不会忘记那随身带着烟香、陪我度过童年的老人。

“为谁拢一袖芬芳，红叶的信笺情意绵长，他说这样去流浪，到美丽的地方。”歌依旧，人未还，烟香，也还在我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