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最美】
见过,一朵花。
那是生长在华山上的一朵白花,柔弱却坚强。
那时正是冬末春初,气温仍然很低,在华山上,只有常青树是苍翠的,其它一些不知名的植物,都凋落。就在那时,一株在风中摇摇晃晃的东西吸引了我的目光——是一朵花!花茎从岩石缝里钻了出来,却似柔软地连花瓣都支撑不起;花瓣还未全部张开,上面带着些许清露。白花与岩石,多么奇特的对比!但那一瞬间,我却有点震撼:这朵花,也许很平凡,但,它很美。
最美,不过是岩石中顽强生长的勇气。
见过,千万块砖块。
那是屹立在东方的长城,沧桑都雄伟。
依稀记得那时的情景:苍天茫茫,那蜿蜒盘旋着的巨龙,在苍天大地间,静静地伸展着,美得令人窒息。走上长城,那一块块砖瓦,有些已经残碎,有些似还有灼烧的痕迹,那历史的厚重感,呼之欲出。是经历了多少春秋,仍傲然盘卧大地之上?是受过多次战火的洗礼,才洗尽铅华,终以永恒的姿态展现给世人?
最美,不过是岁月积淀后的永恒。
见过,一个人。
那是亿万个民工中的一人,平凡却乐观。
那时我家正装修,他一脸黝黑的皮肤,一笑便露出大白牙,憨厚而忠诚。每天下午,他总是会打电话给老家的妻子女儿,告诉她们自已生活得可好了,继而爬上手脚架,继续做琐碎平凡的工作。待到工期结束,不知是谁算错了工钱,多算一千,他没说什么,只是在临走之前说一声:“多的钱我放架子上了”。
最美,不过是艰苦生活中的积极。
其实最美,是一种态度,一种经过风雨后仍能绽放的美丽。
【篇二:对话】
冬尽春来,平遥古城的角角落落里藏满春意。几棵草芽泛青,一枝山桃盛永。最妙的还是墙头檐下,木头雕花惟妙惟肖。木色之下牡丹开的娇艳,玫瑰绽胥芬芳。挽着友人,不觉流连其间。
寻觅着,流连间,无意走入一生偏按一偶的院子。吸引我们脚步的,不因有它,却是那一阵叮咚的敲打声。
吱呀—木门后,远远就瞧见一个低伏在手脚架上影子。他正是叮咚声的源头。他一手拿凿,一手拿锤,对那活灵活现的木雕上下其手。心头一紧,眉毛一皱,正欲跨过门槛阻止,却被友人的一只手拦下了,她轻轻地在我耳边说:“别去,你先看仔细了。”只得作罢,乖乖看着。
我不曾想越看竟越发着迷。只见那老匠的手灵活如梁上飞燕,硬是将那笨重的一锤一凿舞得轻盈灵巧。随着木屑纷纷落下,那流畅自然的花朵渐渐吐露芬芳。我瞧着,一朵花由含苞到盛放,直至定格在泪染轻匀春欲放的模样。心生赞叹,却仍有一丝不忿。古迹的美在于时间洗礼的那一份沧桑,若失了这份古老,那古迹中还能品出文化的魅力吗?说罢,又望向那朵新开的牡丹,木头是好木头,雕功也是栩栩如生,但总觉得与这古朴的大院格格不入。
友人轻声的笑了,说:“你看到的苍老的遗失,我却欣赏这文化更替交融的美丽。你瞧,那新雕的花,可有一丝粗糙与轻浮,古朴流畅的雕功,再加上全新的留白构图,称得那花儿格外出众而艳美。而你说的桑地痕迹,不过是几场风吹雨淋的纬果罢了。”
听完这一席话,不由得愣住了。是啊!源远流长的文化,怎生是苍老二字可以以偏概全的。文化的美,在于龙的传承,在于代代匠人对它的创造,而并非那一层浅浅的沧桑。我怎生如此浅显。
抬头,在望向屋檐下的雕花,只觉得无上的精美。想来,在古老的古迹,也是上代上上代的创新与融合,没有纯粹的古,也没有纯粹的新,只是那条文化传承的河奔流不息。
它在创新中繁荣,流灌出精美的杰作。这才是真正的文化,并非惊鸿一瞥的单薄苍白,而是一颗成长的树,一条流淌的溪,一条延绵数千年的脉。生生不息,欣欣向荣,这才是真正的美。
“啊,真美!”由衷的感慨,我与好友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